书城古言许卿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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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烽火甫琬

梁珠县途至云琳亢的大道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但风景很美。柳树遮阴,白兰开道……

麟榆钦奉云峦之命,与马驿新买了两匹宝马。

自己骑着一匹,跟在云峦汉宝的后面。

跟而其后的单眼聋子,依就驾着原来得马车,载的是偃封的现主夫人——凌玉姿。

原本是一天半的路程就能赶到亢云旗,谁能想到就此会发生意外……

午后,夕阳落下。距他们数十里的前面,有个名叫甫琬的村子,燃起了冲天地火焰。

杀人屠村之后,一般都会放一把火烧点整个村庄,俗称:烽火号。这,便是那烽火号!

“吁!”

云峦见此叫停下了马,望着天空中长聚着的黑烟,倒吸了一口气。

马厢中的凌玉姿察觉马车停了下来,拨开车帘,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凌玉姿不见他人理会自己,打眼望去前方高骑宝马的云峦,云峦的背影很是沉重,似是看着天空,凌玉姿便也随着他抬头望去。

“这做饭的炊烟也太大了吧,把整个天都给罩住了!”凌玉姿有些惊讶,但更为不解。

一阵微风吹过,打乱了凌玉姿的思绪,引她的视线探向右侧丛林靠外的大树上……

眼中,一个黑衣男子从刚才那棵树上稳稳着地。再回眼,那人便行礼跪在了云峦面前。他的速度极快,若不是减速停了下了,只能看到一条黑影。

那男子不敢多言,直接禀明了探查情况:“少主,前方的甫琬村不知是被哪家给屠了,我等探路入村时,只见满地的尸首,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还有活口吗?”云峦打断问道。

“属下不知,我等去的时候没有细查!只是扑灭了烽火,阑木,阑水,阑土,还在村中查探明细!我便先行回来禀报少主!”这黑衣男子便是魑魅魍魉四段中的段首,阑金!

他口中阑木,阑水,阑土,乃是魑魅魍魉的后四段。

他四人虽在江湖中早有传言,各身怀绝世武功心法,但从未出过手,武林榜上也无其名。

云峦片刻也不犹豫,听完此话,直接吼道:“单眼聋子,保护好玉姿,慢些驶马!”

“是!”单眼聋子回了一身。

“驾!”说完云峦便驾着快马,直奔甫琬村!

“驾!”麟榆钦跟随其后。

麟榆钦知少主心软,且有爱管闲事的毛病,虽有前往云琳亢之命,但少主之安全更为重要,身旁不可无人保护安平……

快马跑起的风,吹动着云峦的长发。究竟是什么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

云峦驾马,跑的很快,不足一刻便到了这甫琬村……

他望着村口木牌上悬掉着的老人尸体,停下了马车,眸中处处都透露着愤怒的火焰。

“驾!”

云峦将手中的缰绳再次鞭在马背,她驶进了甫琬村。巷子里迎面的三人见状,快步跑与跟前,一同行礼道:“少主……”

这三人便是魑魅魍魉四段的后三段:阑木,阑水,阑土。

未曾阑木竟是一位姑娘,同另三人一样着黑色紧身衣。

还有一位姑娘依靠在阑木身上,衣衫不整,眼中带泪。看起来很弱,被阑木掺着。

“吁……”云峦反身跳下高马!

阑木搀着那柔弱的姑娘,双手抱拳,行礼道:“少主这姑娘叫房妙妍,是这村子唯一的……”

阑木的声音压的很低,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遗憾。欲言又止,是怕在次戳痛姑娘的心。

“还有的人呢?”云峦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了。

“我们来的时候几乎把了所有人的脉,都……”阑木突然不说了,频频摇头,:“中街药铺的门前有两个大汉欲想非礼房姑娘,原本被我们给擒住了,一时的大意就让他们趁机给咬破了指甲里藏着的百毒丹……”

“百毒丹?”云峦面色显得有些沉重,他低声分析道:“百毒门十年前遭朝廷屠山,杀进千余门众,自后也就销声匿迹与江湖之中……难道还有遗落人跑了出来?”

百毒丹为天下第一奇毒,可藏匿在身体的任何一处。丹破后,随之毛孔侵入体内,霎刻入侵五脏六腑。是百毒门历年来的禁物,二十年多前制炼之法重现江湖,邪门歪道用毒害朝廷大员,危及皇室,迫不得已林先帝颁下召旨,虎符统军,亲上毒山,灭门屠派。自后江湖再也无百毒一门,也再无奇毒药丹。

阑木接云峦的话解释道:“他们都蒙着脸,身上也没有门派的令牌,看样子不像是百毒们的遗落人,更像是林宫的开氓衙门。”

而今此毒物再现江湖,必将在此引起一片混乱!若不是阑木识出欲要非礼房妙妍的那二人的功法,也不会得出此结论。

“开氓衙门……”云峦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洞察秋毫的房妙妍也能看的出来他很气愤,心中突然就疑惑了起来……

林宫的开氓衙门是以故去的林先帝所设,用于收集情报,暗杀朝中不忠臣,帝王者的眼睛,也是帝王者的刀子!

开氓衙门为首的是一中过百毒丹的男子,曾貌美绝伦,年轻气盛,二十年不余年便大有作为,被林先帝所赏识,收自麾下,封其高官,为人忠,但更爱名利。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年前开氓衙门收到密报:偃封一门欲有危害朝廷之意……

这也是偃封与开氓衙门第一次的正面交锋……

年初二,开氓衙门十数官差带着林军千余铁骑向七堇谷的偃封发起了攻势,偃封门众誓死相驳,余一丝,偃封也会消失。

偃封主尊,云峦的父亲云天霄动用禁术,设下天诛阵,击退开氓衙门和林军的铁骑。

那后云天霄再无武功心法,犹如普通百姓。隔日,便与偃封抚主台上交付总印与云峦,后闭关与七堇谷之上的燕山顶阁。

云峦的仇意便由此而生,世不与朝廷为伍,而为敌。开氓衙门,便是这仇恨之源!

刻后,云峦缓缓地松开拳头,轻声安慰道:“姑娘,有什么苦衷可与我们道来,或许哭一场会好很多。”

房妙妍轻手拭去眸边的泪水,滢滢道:“他们进了村子就杀人,爹爹把我藏在了地窖里才躲过了这一劫,我听外面没了动静,便想出来看看爹爹,没想到……”房妙妍突然就大哭了起来。

“房小姐您请放心,今日我等一行既然遇见了,就不会不管,若哪日再听闻他们在何处行恶,即使我等再远,也会赶之,必将其取颅诛心,来祭奠家父的在天亡灵!”

“公子大恩小女没齿难忘,可今日爹爹和村里的少有的亲人都去了,妙妍……妙妍,也只能来世再报公子大恩了……”房妙妍含泪道完,随后挣脱了阑木的怀抱,横头冲向泥墙。

她按那老者所嘱咐之言做了……

“房姑娘!”

云峦快步轻功,踏土而起,脚不沾地,随之而去,拉住了房妙妍的长袖,他急言而出:“姑娘,你这是做甚呐?”

果真如此,难怪远处墙角之人,邪魅一笑,轻身离去。

房妙妍正想按老者嘱咐之言,一通的诉苦,却不想侧眼瞧见了后方的凌玉姿被单眼聋子搀扶下了马轿。

房妙妍灵机一动,回身紧紧地抱住云峦,还是一通诉苦:“妙妍知公子之意,可我在这人世间已没了牵挂,公子就让我去了吧,至少还望能见爹娘一眼。”

凌玉姿的眼中,房妙妍将云峦抱的很紧,云峦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而凌玉姿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在意,若不是路上阑金告知了凌玉姿他所看见和知道的实情,想必她也不会如此通情达理。

失去家人的痛苦凌玉姿是知道的,她踏着碎步赶了过来,将房妙妍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云峦也是极为配合,将房妙妍送与凌玉姿怀中。

凌玉姿拿出一条丝帕,小心的擦拭着房妙妍脸上的灰土和泪水,轻声安慰道:“大道自有轮回,或许二老只是去了他们想去的地方,那里没有人世间的苦难,结伴而行,人间不留遗憾,死者不易生还,姑娘你也不要太难过。”

而后云峦紧握折扇,望天道:“生与天,归与天,居与甫琬,葬与甫琬,魂绕甫琬。用其烽火祭众人,必将诛他放火人!”接后云峦低头,轻身询问房妙妍:“姑娘你看如何?”

她依然是很难过,哑口无声,低头示意……

经姑娘默认后,他们便在甫琬村子的偏地,驾起了柴头墩子,十几户人家的尸体,平放顶上。一把大火燃起,袅袅狼烟,冲天遍地得尸臭味。

日落时,房妙妍看着两具老人尸体,在大火之中燃起,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二老都是无辜的百姓,可心中大仇大恨……她只好低头忏悔道:“爹娘,只恨女儿不是男子身躯,歹寇入村时,无力抵抗,来世,求爹娘给女儿一个男儿身,保护您们安平……”

阑木见西边吹来的大风,动摇了焚尸的火焰,向房妙妍划去,恐危机安危,便想着过去拉她归家:“房姑娘,我先带你去回去吧,二老的事后事,我家少主自会安排妥当。”

此火并不是焚尸的火焰,乃是祭甫琬村民之火。福地在左,坟坑有仗深,普天之下统称“万人坑。”

房妙妍被阑木搀扶回到不远处的安全区,失落道:“此事真是辛苦各位公子了。”

“无碍,”云峦又转向身旁的凌玉姿,说道“你也辛苦了,一同回去歇息吧。”

“我没什么大的关系,陪你们就好了。”

“此地全是汉子,做起事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你回去也能整理整理院子。”

“嗯,”凌玉姿思虑过后,微微点头,:“那我就随阑木姐姐一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