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无恙,此时身在傲北京都外,三十里处的宣华山上。让丫头别再伤心了!”
孤星没死!他没死!刹那间残月的脑海中,只来来回回的徘徊着这几个字。
那颗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因为‘孤星无恙’四个字,再次活了过来,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突然,残月似乎想到了什么怔了怔,脸上的波澜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既无恙为何会一年多没有消息?
回想起当初在凤翎国的那一夜,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他面色苍白如纸,还有那刺痛了她双眼的血!
风逸凡的蛊毒她是见识过的,那么当时他到底受伤到那种程度?这又是不是他不会来的原因?
不行!她不能再耽搁了,她要立刻启程去找他!
微闪的眸光最终被坚定所取代,她朝外扬声道:“来人,去请三寨主过来!”
说罢,她提起笔开始给林俊写了一封信,她没时间再去那边了,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信上交代了。当璇柏来的时候,残月已经写好了信。
匆匆的给璇柏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情,和让他把信交给林俊后,残月就准备动身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忙碌的华清,突然说道:“月儿,我跟你一起去!”
残月看了华清一眼,点头道:“好!”华清和孤星自小就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他跟着去也是应该的。
看着匆匆走出书房的两人,璇柏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他刚刚竟然看到大当家在着急!实在是太诡异了!
自从他认识大当家以来,除了淡然和漠然,他便再也没有从她脸上见到过别的表情了。即便是攻下了九龙寨,说要称霸三不管,也没见到她有多么不一样的表情。
她那双如星子般的眸子,从来都是平静无波的,似乎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出现波澜一般。可是,就在刚刚,他竟然觉得她的双眼突然间有了生命!
璇柏细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了起来,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她变得如此不同?
忽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是因为‘情’字吗?女人么……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她们发生变化的东西。
‘情’之一字乃是世间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它让人喜让人忧,让人迷醉让人痴狂。
即便是清冷如残月,到头来也还是抵不过一个‘情’字!奔波千里,昼夜不眠,接掌金狮军,计夺三不管……不是为了权势,不是为了金钱,仅仅是为了给他报仇!
他们的爱噬心彻骨,他们的情翻覆天下!她甘心为他疯狂,为他沉沦于仇恨的海洋里,至死方休!
傲北国京都外三十里处的宣华山脚下,一男一女策马立于通往那座山的路边。
男子一身洁白的长袍,只是此时上面似乎覆上了一层,因为赶路而沾上的薄灰,苍白疲惫的脸上已经俊朗如画。
女子一身墨蓝色的束身劲装,干脆利落,绝色倾城的容颜上布满了疲色,但是却无法掩盖那灿烂如星的眸子。
看着身边许许多多拿着礼物,面带笑容往山上去的人。残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俏眉微微的蹙了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每次这种感觉来临,似乎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难道这次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月儿?”华清见残月眉头轻蹙,便轻轻地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只是那些手中拿了礼品的人。
“月儿,你怎么了?我们上山吧!”连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到大哥吗?为什么此时近在咫尺,却反而停了下来?
残月回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抹不安给压了下去。可是还没等到她定下心来,便听到路边传来这样的一番对话。
“琪琪这丫头当了那么多年教主,现在终于要定下心来成婚了。你说,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让着小淘气定下性子来?”
“方老管家不知道?听说是一个叫孤星的男人,听他们说……”
“轰!”的一声,残月的脑子里炸开了锅,后面说的是什么,她再也听不进去了!
孤星要成婚?怎么可以!残月眼眸紧紧的收缩着,望着山顶上喜气洋洋的一片,双目一片刺痛!心仿佛被人紧紧地攥住了。
不只是怒火还是心痛让她一时间无法呼吸,抓着缰绳的手握得死死的,手心被缰绳勒出丝丝鲜血来也不自知。
不可以!孤星不可以成婚!那样爱她的孤星又怎么能与别人成婚?她要去找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残月随手丢开马缰,飞一般的向山顶掠去。
在宣华山山顶处坐落着一座精致的庄园,而此时这座庄园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好不喜庆。
山上的小厮丫头来来回回忙得脚不着地,而此时在这座庄园的正屋里高朋满座。
“吉时已到,请新娘新郎拜堂!”礼司一声长长的唱礼声响起,众来客正襟危坐,笑意吟吟的看着那对携手而来的新人。
新娘没有如一般新婚女子那般带着盖头,众人能够清楚的看到她娇美的容颜。
黛眉弯如天上的新月,上了妆的双眼迷醉朦胧,宛若多情的秋水一般柔情四溢,娇小的鼻异常可爱,莹润饱满的双唇,仿佛是骄阳下柔嫩的玫瑰花瓣的。鹅卵石形状的小脸上,此时挂着甜美的笑容,一改往日淘气刁钻的模样。
头上高高的盘起精致的发髻,一身柔美的喜服将她映衬着格外的娇俏可人。
在红绸另一端,是一个模样俊朗的男子。一头墨发被一支玉簪固定在头上,只在一边随意的留下了两缕,看起来有些潇洒不羁。
英挺的眉斜飞入鬓,双眸黝黑而深邃,鼻梁高挺宛如刀刻一般,薄薄的唇瓣显得有些冷漠。
此时的他脸色淡淡,没有多少新婚的喜庆,漠然的仿佛这成婚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