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所有的事都有迹象证明确实是那慕冰荨所做,代王,此人不得不除。”
“如果真是她做的,本王倒好高兴了。一个尚未及茾的丫头能不知不觉中做到这些事,本王倒是佩服得紧。”公孙旭尧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外,一袭银白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根冰蓝色的束腰,更显得身材修长,凤眼轻扬,更是有种夺人眼目的俊美不凡。
“代王请三思啊。”周能“扑通”一声跪在公孙旭尧的身后,“代王,虽然皇上下令要各位皇子等到正式册封太子之后再前去封地,但最近太子一直在暗中铲除异已,好多事更是皇上为之。代王与太子不合,一旦太子大权在握,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给代王离开京城的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留下把柄在太子的手中啊。那个慕冰荨曾经盗取过代王的令牌,‘醉仙香居’的人迟早会查到代王头上。而陈员外和朝中大臣沾亲,现在朝中有大半都是太子的人,代王,如今之计,只有交出那个慕冰荨,才可保代王无事啊。千万不要给你机会,借题发挥。”
周能从小与公孙旭尧老师的儿子,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主仆但更甚兄弟,公孙旭尧一把扶起他,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忧郁,“虽然这里没什么好值得我留恋的,但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却要逼于形式不得不离开这里。”叹口气,他看着周能,“如果我今日离开京城,周能你可能保证太子就不会想个办法再召我回京?”
“代王的意思是?”
“如果不放个我信任的人在太子身边,倒轮到本王睡得不踏实了。如果有朝一日太子要杀本王,本王也好提前逃了不是?”他的眉眼间有暗暗的自嘲,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这件事正好帮了本王一把,周能,就让事情自然发展下去,你什么也不要插手,本王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是,代王。”虽然代王言之有理,周能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养虎终为患。
深夜
冰荨闭眼假寐,凝神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暗泣声,轻轻翻身上床,朝着管家张呈的房间快速而轻巧的跑去,隐身在黑暗之中,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你个贱婢,爷让你服侍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你今天打碎的那些碗够你死上十次也赔不了。不过,爷见你长得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可怜你,替你在代王面前好言几句,就能保住你的狗命。”张呈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颇为猥琐,冰荨甚至能想像得出在他对面的那个不过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肯定早就吓得脸如白纸。
今天送水回来,听厨房里的某人无意中说了一句,“张管家今晚又有暖床的了。”与人闲聊间才知道,原来这个张呈一直都有娈一童癖,四十多岁尚未娶妻,偏偏喜好那些十岁左右的女娃。后院这些低级丫环没几个能逃得了他的魔掌。
“张管家,求求你,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管家你的恩情。你让奴婢走吧。”
“走?”张呈笑了笑,只听到一声衣服碎裂的声音,小女孩大叫着,“爹,娘,救我,救我啊。”
“现在谁也救不了你。要见你爹娘,也要等爷爽个够才行。”
悄无声息潜入房中,站在张呈的背后,冲女娃笑了笑,示意她闭上眼睛,女娃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挣扎,张呈感觉到身后有人,刚转过头,一声碎裂的声音响于头顶,哗哗的血流声,他伸手一摸,全是血。
大睁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笑得像个黑夜中修罗的女子,手上一个婴儿手腕粗的铁棍,轰的倒在地上。冰荨蹲下身,拿他的衣服擦拭着手上溅出的血迹,笑笑地看着张呈,“怎么?死不瞑目?还是担心下去之后会有太多的冤魂向你索命?不怕不怕,你煞气重,自然没鬼伤得了你。”眼中的笑意渐渐结成碎冰,站起身,一棍棍的朝他的头打下去。
师父曾经说过,对付仗人势的狗,不是和他斗狠斗恶,而是,拿最好的东西喂食,博取他的信任,然后一击致命。
踩过张呈的尸一体,冰荨上前拉起已经呆住的女娃,遮住她的眼睛,绕过张呈推门而出。刚走到门口,女娃突然大口的吐了起来,吐空了之后才抱着冰荨拼命的哭。冰荨蹲下身,“今晚的事谁也不要说。不要哭,哭永远只能说明你的恐惧,但却救不了你分毫。我们,像蚂蚁一样活着,连哭也没有资格。”
“哈哈哈哈,说得好。”
冰荨心里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这后院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惊动得了前院的代王,那只会说明一个原因,她,一直在公孙旭尧的监视之中。拉起浑身颤抖的女娃一起福身,“参见代王。”
公孙旭尧并理二人,走进房间,扫视了一下地上张呈恶心、恐怖的尸一体,刚才周能来通知他说慕冰荨又有动作了,两人已经很快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被她杀了张呈。公孙旭尧转头看着冰荨的背影,瘦弱,矮小,以她的身材要想杀死身材魁梧的张呈,原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只在这弹指之间?
公孙旭尧挥了挥手,周能示意那个小女孩先自行回房,而他自己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慕冰荨?本王倒还是真小看你了。”
冰荨转过身,仍是低头不语。
“本王得知城中陈员外昨夜暴死家中,醉仙香居突然起火,还有一个妓奴失踪。”公孙旭尧缓缓走上前,“本王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记不到心里?还是,你根本就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本王说过,最怕的就是麻烦,你还敢惹回这么多事?”他冷冷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冰荨,眼底有着淡漠的疏狂,“如果有朝一日本王也有让你看不顺眼的地方,你会不会也这么人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