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坐着马车走了,郁舒城派了十个高手一路互送,无言憧憧的坐在马车里,马车没每起一次,她的心就悬了一分。
那枚玉佩被她挂在脖子上,紧紧的收到在了衣服里,紧贴她的心脏,散发着温润的暖意。
天沉了下来,无言掀起车帘,问:“亦清,到哪儿了?”
“出西都百里了。”亦清倒下一杯茶,“小姐安心吧,定能平安到的。”
无言叹气,她忧心的,从来就不是自己。
时隔一年,西城已经重建了,马车悠悠走了一个月,才见西城的城门,亦清跳下马车,递上了文书,那守门的,才急忙放人进入。
无言去了太守府,那里的牌匾重新挂了起来,马车刚到,新任太守便迎了出来。
“席小姐。”太守吟吟笑着,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躬了躬身,“等候多时了,小生姓成,是西城新任太守。”
“无言有礼了。”无言也躬身点头,“看西城如今的景象,成太守也是才能之人。”
“席小姐过誉了,小生来西城时,做主将席太守的墓移到了太守府,还望席小姐莫要见怪。”
“无事。”无言摇了摇头,又问:“王家公子,也移到了太守府吗?”
成太守点头。
无言没说话了,她默默的看着天,继而道:“谢成太守。”
无言在客栈里住下了,谢绝了成太守的邀请,只是,她仍旧没有素衣打扮,头上带着白花,去太守府哀悼。
几日后,北凉驾马而来,无言匆匆去了,北凉只是拱手摇头。
无言和亦清在第一时间就挑了快马回西都。
宫太子走了,无言离开西都不久,宫太子便到了皇宫求雕龙玉佩,皇帝不给,说玉佩如今和画凤玉佩在一起,存放在诗阁。言若宫太子能找到玉佩,他拱手让之。
宫太子一人独闯药庄,一无所获,最后,放火烧庄,大火连烧三日。郁舒城在火起的时候就冲进去了,火灭了卿璆在药庄找了许久,再也没见郁舒城。
他死在一片芍药下面。
无言不知道自己赶了多久的路,只知道在下马的那刻,她整个人都虚脱了,若非亦清扶着,指不定下一刻,她就从马上跌了去。
“大哥。”无言满脸泪痕,她看着那破旧的院子,心悲凉到了极致。
“无言。”卿璆看着她,神色凄然,“这是郁阁主的骨灰,葬在何处,你选吧。”
无言颤抖的接过来,人已经止不住昏迷,她捧着,把那盒子捧在心口。“我一生向善,可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一个个离我而去。”
“父亲,简羽哥哥,大哥,子衿,秋叶。”
无言默默的走进药庄,她看见一地的凄凉,那朵朵芍药,都成了灰烬。
“阁主喜欢芍药,所以药庄内,开的全是芍药。”
“当然是,那日阁主是在慕云涧救的你,你伤的可重了,昏迷了足足半月。幸亏阁主医术高超,你还捡回了一条命。”
“故人已逝,活着的人,要朝前看。”
无言扬起了骨灰,洒在那朵朵芍药之上。
泪沿她脸颊滑下,无言抬头,说:“大哥,你且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