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万岁……”
“众卿不必多礼,起身吧。”
吴皇入座,抬手唤众人起身。待文臣百官入座后,宦官连忙高喊:“宣蜀国使者入殿。”
“宣蜀国使者入殿……”
青衣转头,戏谑的望着段宗带着穿着霞衣带碎花金冠,贵富端庄的穆菁菁入殿。
“好美……”
在火中,穆菁菁迈步间衣衫间的金银之线折射出缕缕金光,宛如神女下凡,笑脸盈盈的向众人走来,意志力薄弱的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此刻他们已迈步向她走去,与她云雨一番……
“真乃绝色,若能拥得此女,此生也不枉来世间一遭了。”
所谓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衫……
穆菁菁人本就美,再加上她这身出青衣的珍品阁之手,用了五个绣娘日夜兼程花费了绣了半个多月方成,从鞋子到底衣上的花样用的皆是用金银丝线的衣袍,便更美了。
“好美。”
在场的男人的目光尽被穆菁菁所吸,呼吸隐隐加重露出银秽的目光,这些男人当中就属吴皇最是不堪,瞧他那两眼发光,恨不得将穆菁菁就地正法的样子,玄青衣感到一阵作呕。
“神女啊……”
就在吴皇迷魂颠倒起身欲往穆菁菁走去之际,站在他身后的大太监猛的伸手拉了他坐下方避免了他一次失态。
“皇上。”
一声不轻不重的呵斥让吴皇立刻清醒了过来,但望向穆菁菁的目光却依旧火热。
大太监赵即跟在吴皇身边已久,早已可随意探知吴皇心思,见吴皇目中的火热之后连连点头,不急不缓的将提前写好的圣旨取了出来,宣读道:“蜀国穆氏深得孤意,赐如夫人之位。”
赐如夫人,一个联姻世家女子能得如此赏赐已是无上恩赐,穆菁菁含笑跪地行大礼谢恩:“谢吴皇万岁。”
“美人无需行此大礼,起了吧。”
赵即知道吴皇见穆菁菁用力磕头而感心疼了,不由招了宫娥将穆菁菁扶起。
“谢吴皇。”
穆菁菁笑脸生媚,让人如痴如醉……
就在众人欣赏美人绰跃风姿之时却不知她此刻就快要哭了,在心爱的人面前穿着华服取悦另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封为如夫人,她的心如何不苦,好在她很快便被宫娥扶了下去。
穆菁菁走后段宗等蜀国使臣被吴皇赐座,但很巧,他们的座位便安排在青衣的旁边,让两方人一阵错谔。
“你……”
“段大人,真巧,又见面了,听闻大人最后四处找寻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
他知道他在找他,他却还躲着他,段宗如相见敌人一般怒目瞪圆恶狠狠的盯着青衣,青衣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气得段宗差点喷他一脸的血。
正当段宗陷进无限哀怨之际,迷糊间忽听吴皇问:“段使节,蜀国青衣公子可到了吗,能否出来与孤一见?”
“禀吴皇,到了。”
段宗出列,暗中撇了玄青衣一眼,见青衣亳无反应不由冷令的瞪了他,却见他再次冲他一笑,若无其事把头转过一边去。
十万贯钱把他卖给吴皇,蜀国的人真行,他又非他们的货物,青衣又怎么顺了他们的意。还有……他们忘了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的。
“你是青衣?”
吴皇顺着段宗的目光寻着青衣,望着难掩风华的他不由一惊,暗叹:此人真乃‘向来美玉出蓝田,皎月临空难比拟?’此子除却年青的他外,当真无人能与之争锋。
青衣出列向吴皇拱了一下手,淡淡的说:“草民玄青衣,却非蜀国底青衣,却乃蛮城的玄青衣,居军师一职。玄青衣见过吴皇……”
“哦。”
青衣最后的发难让段宗有些措手不及,只见吴皇拉长了尾音淡淡的撇了段宗一眼,目光中多有不满,因为他们蜀国的欺骗。
“青衣是乃吴国之人?”
丞相乔起温声的问道,就像隔壁家诱拐小萝莉的怪叔叔。
青衣向他揖了下手,回答道:“青衣祖藉吴国,去蜀国不过是做生意。”
“放肆。”
一时间,被欺骗的愤怒充满了心头,被愤怒封了双眼吴皇忽然用力的拍了一下玉案,把段宗吓得差点跪下求饶。
忐忑不安的段宗战战兢兢的望着吴皇怒不可解的面色,只觉大祸临头,暗中将把任务交给他的五皇子刘烁和不愿配合他演出的玄青衣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正当众人迷糊着准备看好戏时却见吴皇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挥手让段宗坐回去,真诚的向青衣邀请:“吴国的玄青衣,尔可有兴趣成为本皇之敬酒,为本皇出谋划策?”
利诱,试问一个蛮城统领的军师哪有一国之主的敬酒来的风光。
但可惜青衣志不在此,不由委婉的拒绝:“廉将军对草民有知遇之恩,此生定不相负。”
廉当相听到青衣说出这句话时眼眶一热,有种他在向他表达忠诚之感,心中对青衣的忠诚更多一分。
“嗯……”
从诸葛连递上折子中得知青衣的冷默的态度,所以青衣的拒绝便在他的意料之中,原本还打算在蜀国把他卖给吴国之事上做文章让他对蜀国死心,不想峰回路转……天不愿寡人得此良臣,真乃寡人之不幸也。
想到这吴皇不由幽幽一叹,颇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之感,感叹道:“恨孤不能早识青衣。”
青衣拱手退下,嘴角带着一成不变的含蓄微笑,让许多得知名满天下的青衣公子乃吴国之人的大臣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人总早这样,对自已人总会多一丝包容和喜爱。
酒宴开宴,原本当为主角的段宗被有意无意的丢到了一边,反而为小人物的青衣倍受欢迎。
酒过三巡,劝学从事曹译走过来叹气道:“青衣公子,如今蜀国纸张泛滥,我吴国却一纸难求啊!”
青衣有些发懵,下意识抬手,报歉的拱了一下手,“是青衣考虑不周了,待蛮城建起所有的纸张皆会从蛮城出,纸张等东西自然优先于吴国。”
蛮城,他跟下来将把作坊收缩于蛮城,他一开始便打算将蛮城建成独一无二的商业大国,与吴国同一阵线,就不知他们能否接收到他的示好的信号。
“好好好……”
劝学从事这边心满意尽的离去,乔丞相那边走了过,鼻不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敲打道:“玄青衣,莫忘了你的话。”
“这是自然。”
“哼……”
青衣随意的应付的回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明白他这话何意,他让他不要忘了什么话?
人心隔肚,青衣自然不会知他原本他下一个打杀的目标。天降辅国之才,入东吴,这样的奇人来吴当官还不是冲着他的位置来的?他早对这玄青衣有所调查,本想与他之间会有一场拼杀,不想青衣竟辞了吴皇的邀请,愿困守蛮城这个弹丸之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青衣未表示出他威胁到他位置的能力之前,他倒愿退守,就且他是否担得起辅国之臣的这个称呼。
一场危险莫名潜伏,又莫名的离去,当事人却犹不知。
人生总是这般,福来祸去,人于局中常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