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的大使馆中,段宗为了寻找青衣出动了所有的人,但因人生地不熟的,跟本寻不得他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连李世白等人也都不见踪影。
抬头,眼看太阳快落山,皇宫已敲打起了编钟,大使馆的众人已经梳洗穿戴完毕,而王宫来接驾的人在大使馆外等着,而去寻青衣人都还不见回来。段宗不由急得团团转,连声怒骂:“该死,怎么还没找到,人怎么还没回来,早跟他们说盯紧一点玄青衣,为何就不听,为何就不听……”
“大人。”
参军詹安劲见段宗着急的样子不由开口劝慰道:“大人,这青衣一时半会找不到,但也不会永远寻不得,不如我们先去皇宫,若迟到了反而不好。”
段宗停了下来,细细想来,觉得詹安劲说的话觉挺有道理的,不由下令道:“好,便依你之策,先去皇宫,让搜索玄青衣的士兵不许停,一定要将他找到。待我找到他定让他好看……”
段宗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色,手重重敲了一下木门,雕花木门发出一声闷响。
月挂梢头,吴国皇宫内编钟轻敲,富丽堂皇的皇宫似乎被四季所遗忘,犹四处翠绿殷红。娥女们巧笑盈盈的端着珍馐佳肴游走于其中,九曲长廊飘着白色纱幔,华丽的宫殿内士大夫们推杯把盏,欢笑连连,富有诗意……
“杜公子真是少年英杰,不仅懂得七技,还懂三韬六略,来日我等同朝为官还望公子多加赐教。”
“赐教不敢,你是官场上的前辈,来日毅华定会多加向大人请教。”
“好说好说。”
杜毅华含笑着向东观令周闫爻拱了拱手,周闫爻被捧得高兴,不由大笑而去。
“呵呵呵……”
应付的话谁便真假,谁会当真?但会说好听的话,八面玲珑的人总会比较让人喜爱和欢迎,试问有谁会喜欢一个臭着一张脸,任谁都欠他二百五贯钱似的的人,受虐吗?
同来两人,只有杜毅华入仕,李世白决定培养他的地下势力。对于权场上的你虞我诈李世白不感兴趣,他更倾向于暗处当一个边缘者,看世间风起云涌。
因为天机弟子的关系,杜毅华很受欢迎,不断有人上前交谈。从头到尾杜毅华皆用同一个表情,同一种话语回答对方,与众人相处得其乐融融,又显格格不入。天生的风华难掩,立于众人之中的他便似一支清莲立水,万物尽失其华……
青衣以蛮城军师身份跟在廉当相的身后,一袭绣竹白衣,头戴碧玉钗,身边还带着一袭青衣的玉清明。
“青衣,你要依附蛮城?”
玉清明警惕的防备着穿甲戴盔的廉当相和他身边血气旺盛的蛮兵,袖里藏着暗器,大有一有风吹草动便带着青衣逃走的准备。
青衣点头说:“依附谁不是依附,廉当相能短短两年间将交洲的蛮人收服建已一座可攻可守的蛮城,令吴皇不得以以王候之座诱之臣服,这样的人值得我依附。”
“有传闻蛮城的廉当相前身乃魏国师长,在一场战役中失踪,那场战役中‘天器’第一次出现,之后还连续出现。许多人已经留意上他,如今我们依附于他,我怕之后的麻烦会接踵而来。”
这些青衣都知道,但她怎可让廉当相一人独自面对风雨,叹气道:“该来的会来,怎么也躲不掉,那便迎接吧。”
“哎……”
不明其中缘由的玉清明苦笑一声,感叹:“这下子该有得忙了。”
见他忧虑重重的样子,青衣不由嗤笑出声,安慰道:“你也莫要担心那么多,不会有事的,就算出事了,最多也只是让一切重新来过,我们还年轻,可以重来好几次呢。”
“呵……”
重新来过,要是到时有他说的这样简单就好了,人生之事哪有说重来便能重来。
肃然的宫殿内忽然出现一支血煞冲天的军队,若漫天的洪水黑压压的向众人直压过来,让众人一阵惊奇,纷纷左右退避……
“是蛮城的人。”
“夷蛮之地出来的人便是粗鲁无礼,这是是何地,焉能让他们如此的放肆。”
荡寇中郎将魏武看着廉当相等人嚣张的样子不由眉头倒竖,心中欲教训他们一番,却挪动脚步便见京兆尹乔封谦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如今蛮城已成规模,廉当相收服夷族有功吴皇有意大肆封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当为皇上分忧,而不是让皇上为难。
忍一时风平浪静,何乐而不为。且这些人又能嚣张到几何,等战事一起,这些人便皆是先锋军,炮灰。既然是一群将死之人,我们何不让一让。”
听了乔封谦的话魏武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举盏敬了乔封谦一下,心中不再去理会那群野蛮人。
其实廉当相等人还算守礼,也无做出出格之事,只是吴国百官看不上他们这些蛮夷之人,心生排斥之意罢了。
廉当相在宫娥的牵引下找到自已的位置,带领着众人坐下。蛮城等人的位置比较靠前,于九卿同位,而就穿甲戴盔的士兵中,青衣和玉清明混在其中便像碧草从中开出两朵小花,异常的醒目……
“青衣和清明怎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杜毅华微微挑眉,欲上前寻问几句,忽听钟声乍变,文武百官于案前坐好,宦官高喊吴皇到,杜毅华不由重新坐了下来。
吴皇,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国字脸留有胡须,一双剑目锋芒外露,长期处于上位的他带着满满的自信与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万万岁。”
文武百官齐身跪拜,青衣跟着蹲下趴着,暗中抬头……见到那个穿着暗黑色长袍虚有其表的男人微微一愣,暗中嘀咕:“这便是吴皇,穆菁菁将一生死守的男人?走路可见他的步伐微有踉跄的样子,威严表面下的他怕是早就被酒色掏空,像这样的人不知是否还能上马杀敌?可惜了美貌正值风华的穆菁菁。”
自古女子势弱言微,如货物一般供人随意贱卖,谁人方可解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