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继续飘落,森林中,近处树上枯枝偶尔发出被雪欺负后不甘的嘶叫声,远处饿狼高吼,让人心生危机之感。
“嗖……”
忽然,几十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滑过,穿梭于树林间,停在一处矮坡后,扒在坡上露出半个头,一双冷清的眼睛仔细的观察不远处的一处军营。
“主公,我等已深进入吴国之境,而此军乃是魏军的第二主力,有万人之众,而我们却只有三千人,军数之差非炸药之功可弥补。”
“炸药可补,苦于无多。”
若每人手持两枚炸弹,一万大军不过土鸡瓦狗。
廉当相紧紧的盯着青衣那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小声的说:“如今蜀军已被追杀了半个多月,虽魏军没能将他们剿灭,但他们应是兵乏粮尽,徒做困兽了。其实这次蜀军大败,败的不是在我军,而是败在他们自己人的手中。”
“哦。”
青衣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疑惑的凝望着廉当相。廉当相透密道:“其实蜀军进军的路线图,作战计划皆早已被我军所知,而送给这些机密的人是蜀国某位德高望重之人。”
青衣震惊,惊呼道:“竟有这样的事。”
这不是卖国吗?
从小接受爱国主义的人最看不起卖国贼。此人为一已私欲便可害得十万大军战败,无数娘亲找儿,儿子找爹,妻子垂泪闺中空耗年华……
她虽不是蜀国人,若来日她知道了是谁卖了刘烁和这十万大军,她必将他碎尸万断。
青衣冷静了一下后,寻问:“对了,那个孙落溯的爷爷不也是一位手掌有兵权的将军,他为何到至今没有带军来援。”
“那个后方都尉?”廉当相不屑的说:“本就一个老军医,就当了后方的统领他眼界低的毛病也是改不了的。听说他曾与刘先皇一同出征还坐镇过后方,但那时有多少人在前方努力他方不曾见错,但如今……孤独无援的他斗不过张仲坚。
在刘烁被伏袭慌乱奔逃时,巴东传来他府中奴仆偷张仲强腰牌冒死为了给他通报大军被伏逃往吴国的消息。但生性警慎的他不敢出兵,说是后方一但出错前方会有太多的将士遇难,便只让他一队私兵出城。
呵,一队私兵面对千军万马能有什么有?那队私兵最终不仅被剿杀,他还因为私自出兵的罪名被张仲强关在城中的水牢中。
若他机智一丝的话就应将刘烁被困的消失秘密通知几千里外镇守的唐怅安,凭唐骠骑他手上有几十万大军,刘烁等人焉能陷入绝境。”
青衣认同的点了点头,廉当相恍然得知青衣所处哪方。原本他还以为青衣处吴军,因为他谈起吴国,他对吴国了如指掌,不想他竟是蜀国之人。
要想将这万人大军留下的话跟本不可能,原本她只想骚扰魏军减轻吴国中蜀军的压力而己,如今慌乱,骚动有了,蜀军的压力也应该有所减少许多,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近日来她依仗炸药之威灭了少有万人,收服了几千多人,如今炸药用去了十之八九,而魏军四处寻找他们势要将他们剿灭。没有炸药对他们很是不利,他们必须尽早补充足够的粮草武器,不然被吴魏两国合击,他们这支残军不敌一个冲突。
青衣拿出了地图,借着月光交代道:“让大军们注意,从右侧进攻,十分钟后退,我会在徹退路上埋下炸药断后,之后我们将占领吴国边界的附近一处小城补充粮食和武器。”
“不与蜀军会合?”廉当相疑惑的问。
青衣也疑惑,“我非蜀国人,为何要与蜀军会合?”
不是蜀国人,廉当相一阵心喜,但想到他一直与魏军为敌倍感心塞,痛苦的说:“非蜀国人,却是魏之敌人。”
帐外风高月冷,柳絮白雪压枝梢,寒鸦乌啼,更有一管横笛奏夜……
帐内昏灯下,长相威武的杨延海则一脸严峻,他靠在玉案上的手的右侧放着七寸高的折子,全都是近日来大军被一股‘天兵’突袭的报告。
传言此‘天兵’有呼风招雷之能,专袭魏军,短短两个月间便让他们毁兵折将,让他头疼不已。欲派大军剿之,却奈何不了对方的神出鬼没,只能眼睁睁的任他们撕开他们一角防卫,助长此风,使得大军中人人心惶不安。
实则青衣等人人少,容易躲藏,一行人一招得手便钻入山林,魏军何处找去。
“哎……”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军务,杨延海吹了灯正准备安寝,忽然心跳猛的加速。灵光一闪,青衣的行军路线浮现脑海之决,急忙起身将灯点亮,把被袭击过的军营一一标出来。
发现受袭的全是追击刘烁的军队,那支‘天兵’莫不是与蜀军有关。
杨延海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朝帐外的士兵大声喊道:“去请窦先生来,某有事与他相商。”
不一会一位身形削瘦,面容端正,留有长须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一袭布衣,处知而命之年,已悄收锋芒,让人见之心生好感。
只见窦唯走帐后向杨延海揖了一礼,寻问道:“将军深夜招唤可是有要事。”
“窦先生。”
杨延海招了招手,窦唯向前……
杨延海指着地图上标着红圈的地方,对窦唯说:“窦先生你看,这是那‘天兵’近日来袭击我军的地方。”
窦唯看过后眼睛一亮,这‘天兵’看似攻退无章法,来去无踪,却冥冥之中却有规律可寻,从这地图看出这群人一直追着他们走。初时是在蜀国的巴东附近,后越入越深,而且在向他们逼近……
“今晚怕是会有敌袭。”
窦唯的目光一冷,杨延海会意的点头,握紧拳头,愤声道:“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魏军近日连番受挫,杨延海对这支‘天兵’可是愤恨不已。刚将连夜警戒准备迎敌的命令发下,帐外便出现吵杂之声,当中夹杂着几声敌袭。
杨延海与窦唯两人听后为自已的准确判断,敌人的配合感到意外。随即侧头相视一笑,会意的点头。
“全军听令,迎敌进攻。”
此次青衣领军攻打的确实是杨延海的军队,不想刚近敌营便有敌军杀出时青衣忽感不对,这敌军分明是提前知晓他们会袭营而作好了迎敌的准备。
前阵子她都是以偷袭的方式进军,遇到有才者借炸药之威全身而退,遇庸将大获全胜收编残军。但正面迎敌却不曾过,此时不免有些紧张,命令也忘了下。
“杀……”
这下子场面一下颠倒,偷袭者成为被袭者,众人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险相环生,青衣更有好几回被羽箭射中。
但还好,好在有廉当相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在突袭不成被反扑后,及时下令:“敌众我寡,徹……”
也好在众人并未深入敌营,很快井条有律的退出。敌军紧追其后,而那边的青衣与云歌已埋好炸药,在我军退后魏军进入埋伏圈时点燃引线,“轰……”一声惊天炸响,不少的魏军被炸飞,大多的无恙,但却被吓呆了,直到廉当相等人徹到安全之所也未能从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中反应过来。
姗姗来迟的杨延海与窦唯发现错过捉拿‘天兵’的好机会,不由懊恼不已,只怪那‘天兵’来得太快,退得快。
还真是应了那句:神出鬼没,来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