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冲啊……战士们……胜利便在眼前,快跟我一起冲……”
听说,人的命运一开始便刻在命盘上,从开始运行便不会再停下。
两年,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两年的时候不能够做些什么,但两年却足够青衣将整个江东收入囊中,且还攻占了蜀国大半的江山。
如今天下呈两分之势,只有魏国与青衣的青国分庭抗衡。当大军压境之时,杀戮乍起,血气消失。
“妖星,吴国之妖星,还我父亲与兄弟们的命来……”
在回皇宫的路上,一袭白衣血纹战甲的青衣如战神下凡的坐在马背上,冷眼望着忽然从人群中冲出向他抛匕首的少年,看着他在强壮的士兵不断的挣扎满怀怨恨的样子心里头划过一些刺痛。
他攻陷江东有一年了,在不断的咒骂声中他狠心那么不肯合作江东士族除消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江东是一个全新的国度,他自认他将解放奴隶瓜分田地的这件事上没有做错,但没当有人拿着利刃向他寻仇时他都会感到愧疚和痛苦。
“女皇,此人当如何处置?”侍卫押着长清秀的刺客向前问道。
“嗯……”
青衣刚要开口,只闻那刺客向青衣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呸,杀了我,今天你杀得了我,却杀不光天下骂你、厌你之人。”
看着他不屑而怨恨的目光,青衣内心一阵震动,却不显的微微一笑道:“送他去附近一家农户过三个月,再送去魏国的士族家中当佃农,若到时他还想报仇,寡人随时欢迎。”
在错谔的目光中,青衣勒了一下马,马儿听话的向前走去。
他说得对,她杀不光天下所有对他不满的人,所以她便让他去体验一下她治理下的国家与以前这个国家的本质不同。
她所做的不会有错。
回到皇宫,杜鹃递上了魏皇送来的信,当时初谋东江她与魏皇暗中联谋,同时出兵进攻吴蜀两国,如今障碍扫清,也是到了最后摊牌的时侯了。
“求和三年,两国互不用兵。”
现如今的青国局势大好,魏皇却送来了求和信,这让青衣有些为难,不由招来了大臣商讨。
“万万不可,女皇陛下,如今我国势头正稳,当一股作气将魏国一同并入版图之中……”
“女皇,大将军之言臣不认同,歇兵三年,这为偿不可的。青国以短短两年间攻下江东,包揽一半蜀国江山,我们冲得太快,各地方已隐有不稳之相,若不能及时调整,怕是会有无穷后患。”
“臣附议……”
“臣附议……”
文武相争,一主战一主和,两方皆有道理,就在青衣为难该战该和之时,一声急报打断了一切。
“报……”
“公孙大人航海而归,战船将临交洲码头。”
“阿默回来了。”
青衣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道:“起驾,寡人要到码头亲自相迎。”
公孙默一去将近六年,无声无息,她多次梦见他葬身大海醒来暗中垂泪,现如今终于是回来了。
此刻,土豆花生等农作物已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人可平安而归。
一去六年,风吹雨打,更几次遇龙卷风差点葬身大海,将公孙默一个小白脸硬生生折磨成了一个魁梧大汉。古铜色的侧脸上还长着离开时没有的,一条长长的伤疤,那便是生长的代价。
“看,我们到家了,我们到家了……”
“哈哈哈……老子走时儿子刚出世,也不知他还能认出他老子否。你小子刚成亲,别回去娘子跟人跑了。”
“去你的,爷与她青梅竹马,当时几个男的向她提亲她都没应,就认我一个,要她想跑早跑了……”
站在船头望着近在眼前熟悉的大陆,公孙默有种恍而隔世,听着属下们无伤大雅对彼此的戏谑,公孙默幽幽呓语了一声:“师傅,徒儿回来了。”
离去之时青衣的吞吞吐吐,公孙默每每想已皆担忧不已,也不知她现如何了,是否还好。
“看……”
而就在船逐渐靠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码头,一支军队浩浩荡荡的出现在码头前,让船上众人的心揪了起来,多少回他上遇见大陆总有那么一大群人等着与他们撕杀一番,难不成他们的旅途还没有结束?
“等一下。”
就在众人拿着武器准备开始新的一轮战斗之人,公孙默他认出了这群来势汹汹的战队的领头人,她便是……他的师傅。
“师傅。”
听到公孙默的高声呼唤,青衣冲他摆手。
“师傅……”
船刚靠岸他便从甲板上跳下来,向她冲去,一如多年前他刚下海回来之时,重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师傅,徒儿回来了。”
“回来了,真好。”
青衣与公孙默相视而笑,恍惚间,好似一切都没有变,他长大了,她也长大了,岁月却没能耗掉他们之间浓浓的师徒情。
公孙默回来了,依她的吩咐带回了土豆、花生,辣椒等农作物。青衣一下子将放在战争上的心放在了农业上,对别的东西失去了兴趣,主战的几个战领见状无奈同意了和,与魏国签定了休战盟约。
战争结束了,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再一次得到了休养的时间,而身为女皇的青衣却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间在农田中厮混,常把自已弄成了一个泥娃娃,让那些农户们感到一阵稀奇。
“皇者不该高高在上么?怎得愿来这肮脏的田地之中,踩泥舀粪?”
那些朴素的百姓一下子被青衣的魅力所俘虏,一见到青衣的身影皆投去善意的笑容。
“切,作秀罢了。”
少年人站在田间望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不屑骂道。他便是那个被送到农户的少年,若他的手中能有利器,此刻他已冲了上去将她杀死。
“莫胡说。”
少年人的后脑勺被重重拍了一下。
少年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恶狠狠的回头,见是他如今的监护人刘大爷后若无其事的撇过头去。
皆说识时物者为俊杰,住在他家,吃他的用他的,他可不敢冒然得罪了他,再者他对他也不错。
“那你说她是个怎样的人?”
少年人嘟嘴道,先下定论的他早将青衣丢进大恶人之行列,也认为众人和他一样,只是畏于她位高权重而不敢说罢了。
“你说女皇?”
见少年人点头,刘大爷拿着鋤头呵呵笑道:“女皇陛下,她是一个伟大的人。三年前,别处老汉不知,老汉只知我们这里所有的农户皆过着衣不裹体,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若那时你来老汉这,老汉会将你赶去,老汉一人都养不起如何再养多你一人。
但在她的统治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老汉记得你小时候曾来过这里一次,你当知道。”
“能有瓦盖头,能有衣遮体,能有一日三餐……咱老百姓要的不多,日子能过就好,她给了我们想要的一切,如何不算是一个伟大的人。”旁边听到这一切的那一个老汉接话道。
“这……”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他所听到的不一样的声音,让他很是震憾。以前他身边的人对青衣都是咒骂,而现在他身边的人对青衣都是感激。不同身份两批人,答案为什么会不一起,为什么会是这样?
最终一个夫子给了他答案,“因为利益,女皇触犯了士族的利益,将士族的一切给了士族眼中卑微的贩夫走卒,所以在士族的眼中是恶魔,在百姓的眼中是神明。”
“那她是好还是坏?”少年不解的问。
“救百人而杀一人,她是好是坏,吾亦不知。女皇曾说过一言,是非功过由后世之人来说。”
救百人而杀一人,她是好是坏?少年茫然了,但杀青衣的心却也没有之前那般急切了。
“好吃的,好吃的,土豆炖牛肉,麻辣火锅,番茄炒鸡蛋……”
大太阳下,额头流淌着汗水的青衣望着手中的土豆种子嘴馋的舔了舔嘴唇,用不舍的目光将土豆种子植进土中,抬头望着一群文臣百官在田里辛勤的劳作不由微微一笑。
十多年,她来到这这个世界十多年了,在她的努力下这个世界的人或终于有了本质的改变。但这个世界的粮食却还是处于不够的状态,这个世界她力所不能及之处还是每天有人处于饥饿之中。
若是她能将眼前这几亩土豆培育起来,那这个世界将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了意义。
就当青衣埋在美好的幻想中,想高歌一曲之时,小三匆匆带来了一则消息:“女皇,真的天机老人捉到了,已关入水牢之中,当如何处置之?”
天机老人,若小三今日没有提起她倒是把他给忘了,这些年他可给她带来不少的阻碍。
而一说到天机老人再次被捉,青衣便想到天机老人的爱徒李世白,想到了当日他的无情与冷血,胸口隐隐传来一阵痛意。
忽然间,青衣的眉宇间闪过一些戾气,冷声道:“很好,将天机老人被捉的消息传出去,三日后寡人要将此妖道祭于上天。”
天机老人再次再入手中,李世白,不知你是否还会来,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