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婷回到小敷山庄,进了门后,她坐下喝了口水,看着父亲助手递给她的那个黑色纸包,有些心慌,她还是打开了。季诗婷万万没想到,里面包的竟然会是一个血淋淋的耳朵,季诗婷惊叫一声,跑到了门口,站住了,惊恐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个血淋淋的耳朵。十几分钟过去了,她才定下魂来。她匆匆的包上那个血淋淋的耳朵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再次回到屋里,她马上打电话给父亲,问:“爸爸,你的助手到底可靠不?”季诗婷的父亲说:“怎么了?绝对的可靠。”季诗婷说:“如果他可靠,那你就不可靠了。你怎么会让他带给我一个血淋淋的耳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走了这么多年,我对你太不了解了。”说完挂了电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小敷山庄呆着了。这时他想起了湖边救她的那个男人给她的手机和卡,她拿出一张新卡,装上后,就打了电话给那个男人。男人接了,半天才说:“这回你相信我了?马上离开山庄。顺着马路走,到一百二十八号停下。”说完挂了机。季诗婷是一刻也没敢再多停留,背上包就走了。她顺着马路急匆匆的走着,快到一百二十八号的时候,她看到了在湖边救她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背着一个大大的包,戴着鸭舌帽,看到季诗婷来了,他却转身走了。季诗婷一愣,接着电话就响了,那个男人说:“跟着我,有人跟踪你,千万别回头。”季诗婷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敢回头,紧跟着前面的男人。季诗婷跟得紧,前边男人走得慢,几乎快跟上了,顺着风,季诗婷闻到了一股洋葱味,她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湖边救她的那个男人,她多少放心了许多。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洋葱猛然站住了,呆呆的一动不动,季诗婷也是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半天,洋葱“扑嗵”一下倒在地上。季诗婷感到危险就在身边,她没有顾得上看洋葱一眼,她蒙了,没命的往回跑,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跑回了山庄,关上门她才感觉安全了许多。她不知道洋葱到底怎么了,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倒在了地上,别说她一个弱女子了。季诗婷坐在沙发上,突然感觉不对劲,她感觉阁楼里似乎有人。她猛的站起来,看着阁楼的楼梯,突然电话响起来,吓得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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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特殊味道
?电话竟然是洋葱打来的,他说他就在楼上,这让季诗婷感到这个男人的可怕。季诗婷想,他不是……季诗婷犹豫着上去还是逃走,洋葱已经站在了楼梯口看着季诗婷了,她吓得倒退了几步。洋葱说:“你不用害怕,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事,我看身后那个跟着你的人无法甩掉,就来了这么一招,果然那个男人就匆匆的离开了。”这时季诗婷才松了口气,她上了阁楼,她看到阁楼的窗户开着,显然洋葱是从这儿爬上来的。
上了阁楼后,季诗婷问:“跟踪我的那个人是谁?”洋葱说:“有可能是你爸的助手,那个青葱。”季诗婷一愣:“不可能,我父亲绝对不会这样干的。”洋葱说:“这和你父亲没关,我也不和你多说,说多了也没用,记住,有事打电话。”说完洋葱翻窗户走了,那身手真的让季诗婷吃了一惊,阁楼离地面也有好几米,等季诗婷走到窗前往下看的时候,哪还有洋葱的什么影子。
洋葱刚走后不久,父亲的助手就来了,他站在客厅的中间,问:“是不是有人来过?”季诗婷点了点头,屋里还有洋葱的味道,她想说不都不成。父亲的助手好像很生气,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说:“我得尽快把你带回你父亲的身边,只是现在不行,你父亲交给我的事还没有办完。”季诗婷问是什么事,父亲的助手好像十分生气,瞪着大眼睛珠子看着季诗婷,半天不说话。半天,父亲的助手转身走了,留下的是青葱的味道。
这个时候,季诗婷最想知道的就是父亲到底交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她突然就联系不上父亲了。无论用什么方法,她打电话给父亲的助手,可是他却警告她,别瞎打听。季诗婷突然为父亲担忧起来,看样子父亲的这个助手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他留下是办的什么事。就在季诗婷焦躁不安的时候,洋葱突然打来电话,让她马上到山庄的顶上,她出了门,就直奔小敷山庄的山顶。到了山顶,她竟然看到两个男人在山庄围墙的树林旁厮打,她看清了一个是父亲的助手,另一个不认识,她想这个时候洋葱一定也像她一样在看这两个人。突然,青葱倒在地上,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就跑了。季诗婷叫了声不好,毕竟是父亲的助手,尽管不知道他来是干什么的,她还是喊了声不好,抺头就下了山,冲出了山庄,可是等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除了地上有一滩血外,父亲的助手已经没有了。这个时候季诗婷很是生气,她打电话给洋葱质问他为什么不帮父亲的助手,可是洋葱说他为什么要帮助他,弄得季诗婷愣在那里也无话可说。
季诗婷回到山庄却看见父亲的助手已经躺在沙发上,显然伤得不轻,这让季诗婷一愣,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此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帮着包扎,止住了血,父亲的助手坐了起来,但脸色依然苍白,季诗婷让他上医院,他说自己可以去,便挣扎着自己走了,不管季诗婷怎么叫。季诗婷把血迹擦掉后,就坐到沙发上。她感觉到屁股被什么硬的东西硌了一下,她叫了一声站起来,回头看沙发上的东西,这一看差点没吓掉魂,只见沙发上一个不大的黑色的小夹子,刚好能放进裤兜里的那种。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小刀,正是这个东西硌着了季诗婷的屁股。但是让季诗婷没想到的是,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父亲的,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季诗婷吓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哆嗦,就在季诗婷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她一转身,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她看到父亲的助手正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看着她,眼里藏着凶光,看到季诗婷倒在地上,他把那个掉在地上的小黑夹捡了起来,走到季诗婷身边,从她手里拿下她父亲的照片,直起腰说了句:“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否则……”他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抺脖子的动作,季诗婷吓得一哆嗦。父亲的助手走出门还回头看了季诗婷一眼,季诗婷又是一哆嗦。
直到父亲的助手走了很久,季诗婷从惊吓中醒过劲儿。她再次打了父亲的电话,可是还是没人,发电子邮件也没有回。她匆匆的跑到邮局给父亲发了个电报,就匆匆的赶回山庄,这个时候她只能给洋葱打电话,可是她没料到,洋葱就“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季诗婷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叫洋葱的男人到底在玩什么。她后悔当初没听父亲的劝告离开山庄,此时她惟一的一个念头就是离开山庄,永远不再回来。季诗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到天黑,她从山庄的后门溜了出去。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漆黑一片,出了山庄的季诗婷不管不顾的坐上出租车,就往城南驶下去。她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心中就一个念头,那就是离这个地方远远的,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出租车驶出了省界,还在一直的开着。这时的季诗婷心平静了许多,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车终于驶进了临省的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人家不多,季诗婷本想再往前走,到市区,可是司机就是给多少钱也不开了。季诗婷只好下车,打算在这个小村度过一夜,明天再想办法离开。
季诗婷看着出租车开走后,转身就进了小村子。村口有口井,绕过井,是一棵大槐树,季诗婷走到槐树下,坐下来,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借宿的人家,到底要敲哪家的门。天是越来越黑了,季诗婷再次站了起来,冲着一家黑色的大门走去。走到门前,她犹豫了一下,手便抓住了门环,扣了三下,夜很静,这三声清脆的声音传得很远。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人探了下头,季诗婷失声的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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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晕黄月色
? 季诗婷千想万想的也不会想到,那个探头的人竟然会是满脸烧伤的疤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季诗婷失声的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她想不到的是,那个人也跟着她跑起来。她后悔没有听洋葱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小敷山庄。季诗婷跑得紧,后面的人跟得紧,大约跑了十多分钟,那个人猛然的喊了一嗓子:“站住。”季诗婷一哆嗦,便站住了。她感到那声音异样的刺耳,沙哑,还夹杂着一种怪异,她慢慢的回过头,再次看到那狰狞的面孔,不禁的浑身哆嗦着。疤脸人看了一眼季诗婷便转过身,往回走,走了几步见季诗婷没有跟着,便回头说:“孩子,我是善良的,这么晚了,跟我回家吧!”季诗婷此刻差点没有失声痛哭起来,这么多年了,自从父母去了美国,再也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季诗婷想,如果这个人脸没有烧伤,没有那可怕的疤痕,没有那怪异的声音,一定是个善良可爱的父亲。季诗婷不由自主的跟在疤脸人的后面,从这个人走路的姿势看,也是快接近六十岁的老人了。
季诗婷进了疤脸人的家,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立马笑脸相迎,说姑娘吓着了吧?这糟老头子,我说我去开门,他非要去。季诗婷看到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也就放下心来。季诗婷晚上和老太太住在一起,又是惊吓又是劳累,季诗婷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半夜她却被一种声音吓醒了,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就在季诗婷的身边,她还是激灵一下醒了,当她看到面前的一切时,“啊”的尖叫一声,就躲到了炕里,老太太也醒了,随手拉开灯。季诗婷哆嗦个不停。原来,季诗婷听到声音后,激灵一下醒了,眼前竟然站着个人,瞪着眼睛看着季诗婷,那人是疤脸人,她尖叫一声就躲到了炕角。老太太拉开灯后,看到疤脸老人就训斥着:“回去睡吧,看把人家姑娘吓的。”疤脸人“哼”了一声,弯下腰捡起一把雪亮的蒙古弯刀,转身走了。季诗婷被弯刀的闪光吓得捂住了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起来。猛的站起来,就奔窗户而去,她想跳窗户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季诗婷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住,她想不到老太太会有那么大的劲儿,一下就把她拉倒了。然后,便紧紧的攥住她的双手,她想挣脱,可是试了几下都没挣脱起来。季诗婷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目光,她嘴唇青白,哆嗦着问:“你们想干什么?”老太太乐了,松开季诗婷的手说:“姑娘,你别害怕,刚才吓着你了,最近这个村子总是出现陌生的男人,而且连着两个姑娘失踪了,我是怕你不安全,所以一急就劲儿用大了,谁知道城里姑娘这么娇嫩。”季诗婷一听连着失踪了两个姑娘,心差点没蹦出来,又往后躲了躲。老太太又说:“姑娘,你别怕,你是怕那个老头子吧?都怪我没插好门,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好了呢。”原来,疤脸老人是省城的教授,谁知道在五年前,一场大火把他们的惟一的女儿烧死了,老头为了救女儿也变成了那样。从那以后,老头整天的揣着那把蒙古弯刀,他坚持着说女儿是别人放火烧死的。谁知道季诗婷一来,老头竟然又犯病了。半天老太太又说:“我们的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长得也像,不然老头子不会犯病。”说完老太太找出女儿的相册,一本相册全是老太太女儿的照片,漂亮,素洁,真的和季诗婷长得很像。季诗婷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直到相册翻完,季诗婷呆呆地坐在炕上,半天才说:“大娘,我给你们当女儿吧!”老太太一愣,突然大叫起来,跑了出去。一会儿老太太领着老头进来,说:“看,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老太太是老泪纵横。老头的嘴哆嗦了半天,才说:“是苍天有眼呀!”说完把季诗婷搂进怀里。此刻,季诗婷也是不再感觉那伤疤吓人了,反而觉得是一种平和慈祥。只是季诗婷怎么也没想到事后会发生的一切。这正是季诗婷埋下祸根的第一步。
季诗婷本打算天亮就离开这个村子。但是,现在她放弃了离开这个村子的想法。反正也没地方去,呆在这个偏僻的村子会更安全,惟一让她担心的就是父亲,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几乎每天都在打父亲的手机,可是父亲那边除了忙音外,什么也没有。
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天,季诗婷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她给洋葱打电话,而洋葱却一直关机。她决定回小敷山庄看看,也许父亲会回到山庄,哪怕碰到她最不愿意碰到的人青葱也好。季诗婷决定后,第二天离开小村,她没有带来时带的包,她去了就是想做个了结,然后回来,或许永远的陪着两位老人。可是,季诗婷在第二天出村不久后,便有人跟踪了她。季诗婷感觉得到,送她的疤脸老人手紧紧地握在兜里,她知道,是那把蒙古弯刀,疤脸老人也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直到季诗婷被送上车,那个跟着他们的人才消失。季诗婷松了口气。
车在天黑的时候进了市区,这正是季诗婷计划的。她要在天黑之后去小敷山庄。季诗婷下车后,在小饭店吃了口饭,便往小敷山庄而去。夜色下小敷山庄显得越发的清静神秘,甚至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在流动。季诗婷不禁的就把心提了起来,手心全是汗,手里攥着开门的钥匙感觉冰冷,甚至有点刺骨。季诗婷打开门,一股灰尘就直冲进了鼻子,她的心才放下点,这至少可以说,她走后,有段时间没人来了。她匆匆的擦了一遍灰后,便换上睡衣,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休息。然而,当她打开浴室的喷头时,她连连的退后了几步,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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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提示:独居小敷山庄的教授之女季诗婷莫名地遭到恐吓,一个有青葱味和一个有洋葱味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不断到受到骚扰和恐吓,甚至威胁,谁在为什么威胁她?谁又在暗中保护她?季诗婷完全不明白,只知道这跟远在美国的父亲有关。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逃离到一个遥远的小山村,正当她准备处理完一切事情,在那里过平静生活时,又碰上麻烦。)
小敷山庄(之二)
?1、? 水融绿色
? 季诗婷打开淋浴喷头,没有喷出水,竟然放出了一段话:季诗婷,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随着声音的拉长,越发的空旷,就在季诗婷吓傻了的时候,喷头“涮”的一下就喷出水来。季诗婷本来已经站起来。此刻,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着叫着往门边爬去。浴室已经被绿色的水染成了一片,像草坪一样,喷头还在喷着浓绿的且充满青葱味道的绿水。
几分钟后,保安来了,又过了十分钟,警察也来了。经过检验,绿水是用葱汁兑成的,有人在热水器中放了青葱的汁,那个发声器就在喷头里面,经过水压发出声音来。季诗婷听到这个结果“哇”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是谁这么干的?是洋葱,还是父亲的助手?她一时想不明白,警察询问了季诗婷,但她不肯多说话,警察无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