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虎,干得漂亮。”小荷花向弟弟竖起了大拇指。
顾沉舟傻眼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不过七岁大的孩童,居然有这样刻薄的心性,苛刻到让别人吃他的口水,到处沾满了他唾液,还怎么吃?
真是恶毒,刘麻子这对儿女算是让她给毁了。
“你……你……”明京笙一张老实巴交的脸气成了猪肝,许是慑于妻子的威严,耳根软惯了,骂了两句,又尴尬笑着对顾沉舟道,“他婶儿,孩子不懂事,莫怪哈。”
“好汉不吃嗟来之食,谁吃你的口水,破烂玩意儿,滚。”
没想到小明璃也是个有骨气的人,随手就将窝窝头扔地上,抬脚踩了个稀巴烂。
顾沉舟轻浅一笑,将碗筷放到桌上,食指与拇指弯曲,掸了掸衣袖上的尘灰,“他二伯,饭咱们就不吃了,眼见着就要春耕了,今儿来,咱们是要牵回咱家大黄牛的。”
“大黄牛是我们家的,你们凭什么来牵?”
听了她们的来意,小荷花蹦的老高,尖着嗓子不高兴地指着顾沉舟,“你个小……”
‘寡妇’两个字还未出口,就被顾沉舟横扫过来的冷咧眼神所吓,也许是想起了上次惨痛的经历,她缩躲到爹爹身后,及时改了口,“反正……黄牛是咱家的,不会让你们牵走。”
“荷花姐,我与娘亲喂养了大黄牛七八年,怎么成你们家的了?春天时,二伯娘过来给我娘亲说,要借咱家黄牛过来春耕,说你家那块田太硬了,人力挖不动,还说给咱家一日一两银子作为租金,九个月过去了,咋牛就成你们家的了?”
“他二伯。”顾沉舟笑脸盈盈,言词凿凿,“春天到冬天,中间经历了多少天,就按一个保守的数字算吧,三月到腊月,刚好九个月,一月不计大小,按月平三十天算,一日一两银子,刚好八百一十两银子,你们家欠了我们八百一十两银子整,拿钱吧!”
听了她们索要的银两,小荷花急得满头大汗,憨厚的爹爹不是野种与寡妇的对手,娘亲咋还不回来啊?
扯蛋,一天一两白银啊!
小荷花念过几天书,当然知道八百两银子是啥概念!她翘首期盼娘亲归来啊!
“八百两,想得美,把那头黄牛卖了也不值这个数。”
在小荷花的期盼中,刘麻子终于提着一篮子白菜,满身风霜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顾沉舟打量着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媳妇,头上还包裹着花围巾,脸蛋儿红扑扑的,身上似乎还抹香水一般的玩意儿,碎花裤子看到是好看,就是腿短了点,人矮了点,屁股瘦了点,哟,屁股还有些翘,都说屁股翘的女人偷人。
这女人摸黑了才回家,放着相公儿女不管,莫非真去偷人了?
“娘,你终于回来了。”小荷花喜出望外,上前接过娘亲手里的菜篮子,别提有多高兴。
“刘麻子,回来的正好,咱们买了条母牛回家,母牛没伴儿,想公牛了,所以,咱们来牵公牛回家,你家借用我们家大公牛九个月,牵牛时,你曾答应过我们,一日给一两银子的租金。”顾沉舟摊开手,执意要让刘麻子拿大黄牛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