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五姑戏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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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相府许亲

第三十八节相府许亲

久思胞妹夜失魂,相府许出两姨亲。

班头派一名哨兵去后院找相府主人。

一会儿,哨兵领出一老一少二人,余凤仔细观察二人,见前边走的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妇女,头挽云髻,一身契丹人装束,高个子,体形苗条,圆脸浓眉大眼。上身穿园领宽袖紫色长袍,袍内衬青花紧裙。腰盘琥珀璎珞,赤红色腰带配挂一圈银环,玉制鱼状装饰。摩鍻指环,耳环,华丽首饰,契丹贵族打扮。从面目上看,她是位诚实厚道的夫人,她就是相府大夫人仆宁。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位十八九岁英俊的少年,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一表人才的美男子。从衣着穿戴上看像是一名英勇浩杰的骑士。从相貌来看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此人便是宰相萧浞卜于三夫人余瑾的儿子萧天赐。

大夫人仆宁,两眼非常敏捷锐利,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位女人跟三夫人余瑾的相貌相似,她心里立刻明白了对面这人是谁,便向前急走几步,到了余凤跟前主动自我介绍说:

“我是萧浞卜的大夫人,名叫仆宁,您是-----。”

余凤把腰牌交给仆宁看,自己介绍说:“这腰牌是我父亲耶律世义给我的,我是三夫人余瑾的姐姐,名叫王余凤。”

仆宁再也忍不住哭声,抱着余风放声大哭。哭喊着说:

“妹妹呀!你来晚了一步啊!就差这一天没见到你妹妹呀!老天哪!如此这么无情呀!”

余凤也同时痛哭。二人抱成一团。这时丫鬟和用人提醒大夫人说:

“大夫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把客人让到客厅里再叙情吧。”

大夫人仆宁止住哭声,急忙拉着身后的萧天赐介绍给余凤说:“这就是你妹妹余瑾的儿子萧天赐。”

特别奇怪的是;萧天赐今年十八岁了,生来就不能说话,可是今天突然说出一句话来,喊出一声:

“姨妈!”

他亲切的抱着姨娘的头连叫二声:

“姨妈!姨妈!”

余凤惊喜的流出泪水,两眼端详天赐的面孔,激动的说:

“我有外甥了,这孩子长的多俊啊!这是上天赐给的,是我们王氏的福份啊!”接着余凤又把林休媛和黑虎介绍给众人。

萧天赐急忙拉着三位亲人说:

“姨妈!表妹!黑虎舅舅!你们快请到客厅里坐吧。”

机灵的天赐走在姨娘前面,给姨娘擦眼泪,然后拉着姨娘的手走进客厅。全相府人发现天赐公子能说话了。都很惊呀,大夫人仆宁惊喜的说:

“今天公子见到亲人能说话了,这是天意,是亲情刺激了他的心灵,这是神佛的点化呀!如果相爷和三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能说出话来,他们是多么高兴啊!”

大夫人吩咐佣人去厨房摆一桌宴席招待亲人,一会儿丫鬟端来茶水和水果。招待远方亲人。

众人落坐后,仆宁便把昨晚三夫人余瑾被匪徒带走的事件,对余凤讲述一遍。她说:“三夫人现在一点音信也没有,生死未卜,可急坏我了,外边传说余瑾九死一生,凶多吉少啊。还有人说她被带到盘龙山上去了。北府的佞臣对皇上奏折,污蔑三夫人投奔匪徒。外边扬言四起,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相爷出使宋国不在府中,二夫人刚去世八天,三夫人又被抓走,这么大的相府只剩我一人在支撑,我怎么能招架得住啊!如果三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相爷交代呀!”

大夫人说着说着又呜咽着哭啼起来。余凤劝解她几句,见客厅里只有大夫人、天赐和自己女儿与黑虎五个自亲人。余凤低声对大夫人说:

“我妹妹余瑾没有死,依然还活着。她被匪徒抓走到树林旁,匪徒头目要砍她的头,黑虎用金镖打死匪徒头领和几名匪徒之后。余瑾被二名侠士救走了。”

大夫人惊喜的说:“活着就好,是被谁救的呀?”仆宁在悲伤之中,忽然听到了希望,内心喜悦,她惊喜的问。

余凤便把昨夜黑虎所遇见的事件对大夫人和萧天赐说了一遍。仆宁听完连连点头说:

“原来是这样,黑虎兄弟可立了大功了,救了三夫人。成了相府的大恩人了。”

黑虎傻笑着说:“什么恩人,我救的是师傅的女儿,是我的姐姐,我应该救的。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不管是什么人我都是要救的,这是师傅教导,我要见义勇为。”

仆宁说;“耶律世义大伯收了个好徒弟,万幸啊!”

大夫人不断的赞扬黑虎。她在猜疑说:

“救出三夫人的二位骑士侠客会是谁呢?”她琢磨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慈仁寺的道人。”

王余凤问:“怎么见得是慈仁寺的人呢?”

仆宁就把母子图于慈仁寺和三夫人余瑾,三者的连缘关系,给余凤讲解一遍。

余凤说:“原来如此,这么说妹妹一定会在那座慈仁寺了。”余凤在猜想着。

仆宁说:“不一定,因为钦袁太后她们知道,三夫人和慈仁寺的关系。李修缘道长老成深谋,怕日久走漏风声,预防坏人追杀,他定会把三夫人转移到别处。我明天把这个消息转告给齐天太后,叫她派人去慈仁寺打听消息,然后再暗中秘密寻找三夫人的下落。”

一会儿给客人接风的酒席在餐厅摆好了。大夫人和萧天赐亲自作陪。酒宴完毕,宾主又回到客厅内。大夫人仆宁吩咐贴身丫鬟单妹,把相府所有的人员和护卫的官兵班头都召集一起,仆宁对他们下令说:

“今天相府来了客人,谁也不许往外透露风声,要严格保守秘密。为了保护客人的安全,希望大家严格遵守。”她布置安排之后又回到客厅和余凤继续交谈。

余凤不解的问道;“他们为何对妹妹下毒手要除掉余瑾妹妹呢?”

大夫人说:“说起来话长了,冰冻三尺,非是一日之寒啊。”

紧接着大夫人又将余瑾前几天,余瑾于钦袁太后在朝廷对堂审案一事,和二夫人格里如何自杀的场面,以及朝廷二位皇后相争之事,余瑾帮助皇上改革朝政,协同齐天太后扶持皇权,遭到朝廷部分佞臣反对和暗算。都一一详细的给王余凤讲述一遍。仆宁最后说;

“现在皇上坚定不移的实行余瑾的汉制变革的国策。钦袁太后想篡权夺位,三夫人余瑾就成了他们的绊脚石,因此他们下决心除掉三夫人。才使用借刀杀人之计,陷害三夫人。昨晚事件发生之后,他们一直在了解余瑾的下落,假如他们知道三夫人还活着。有可能继续追杀。今天早晨皇上派出皇室亲兵来保护我们相府人员的安全。现在钦袁太后派耶律重元的兵,在离远处暗中监视相府的行动。假如他们知道你是三夫人的姐姐,而今天又来到府中,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们的。因此我做了上面的安排。这相府是在他们监控之下。所以你住在相府时刻都有危险。”

听见大夫人的介绍,余凤知道妹妹余瑾的处境。妹妹这个相府的家,她再也回不来了。余瑾忍痛割爱离开了相府,不知她现在隐蔽在何处。余凤在苦思冥想,魂牵梦萦,在不断的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妹妹余瑾不知去向,相爷又不在辽国,留下一条根苗萧天赐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妹妹的这条根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对得起妹妹。于是她做出了一个特别惊人的决定;决定把自己的女儿林休媛许配给外甥萧天赐为妻。这一主张意义深远,一是林休媛可以侍候照顾萧天赐。而且今后自己便于和相府联系。二是延续了汉人和契丹混血连续,王氏家族于大辽的恩缘关系的延续下去。

当天晚上余凤和女儿林休媛商量婚姻之事。女儿自幼是顺从母亲的孝女,母亲的话她百依百随。又见这位表哥是位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休媛自然是心满意足了。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余凤不敢在相府久留,决定第二天离开相府返乡。在起程之前便把自己所决定婚事告诉给大夫人仆宁,仆宁惊喜意外,正在发愁天赐这孩子不会说话,有缺陷而自卑,无人提亲,谁会睁眼给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婚姻之事,做梦也不敢想,她高兴的说:

“我相府萧家算是烧高香啦,能够娶上这样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又是两姨成亲,是亲上加亲,锦上添花呀!这是我们的福分。相府真是因祸得福,福祸相依呀!我代表相爷与三夫人做主,相爷回来也定会万分高兴的。这婚事由我做主定下来了。”

大夫人急忙把公子萧天赐叫来,把他和表妹的婚事讲给他听。

萧天赐昨天于林休媛一见面就看中表妹长的花容月貌,玉貌芳姿,秀外慧中,是位国色天香的世间少有美女。和表妹一见钟情,他两腮绯红,低头不语,含羞的点点头默许了。

婚事算定下了。余凤决定把林休媛留在相府。对女儿林休媛嘱咐说:

“要孝顺公婆,照顾好丈夫,当一名贤妻良母,你二人要互敬互爱,相亲相近,白头皆老。孩子!你要听妈妈的话,安心在相府过日子。我和你父亲一定会长来相府看望你们的。”

余凤一面嘱咐女儿,一面从颈上摘下一枚金制的百岁长命金镖坠,挂在女儿林休媛的颈上说:

“这是我姑姑王休姑传给我的王家传世家宝,我传给你了。作为妈妈陪送你的陪嫁。”

余凤又走到大夫人仆宁和萧天赐面前,语重心长的说:

“请你二人给相爷带个好,我很遗憾没能于他会面。我把女儿交给你三人了。相府我不能久留,我和黑虎得马上离开。”

余凤唤黑虎立即备马准备起程,这时一位家人急匆匆的跑到大夫人仆宁跟前禀告说:

“在对面山上发现耶律重元的官兵在监视宰相府的行动。”

仆宁惊讶的说:“可能昨天有人发现相府来人了,告密给钦袁太后,我们要严加防备呀!”

仆宁要把这紧急情况报告给齐天太后,请求朝廷保护余凤。却被余凤拦住说:

“千万不能惊动朝廷兴师动众。否则事情会闹大了,无法收场。我二人光明正大的走出相府,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会对我二人下手的。”

仆宁说:“这些凶恶残忍,阴险毒辣的佞臣们,什么卑鄙不轨之事都会做出来。我不放心呀!”

这时班头长官来到大夫人仆宁面前,慷慨的表态说:

“我带领二十名精兵骑士,拿着皇上的旨令,护送她们二位一段路程,保准无人敢阻截。”

大夫人和余凤听了班头的话,心里有了底,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仆宁感激的说:

“劳驾班头长官啦,感谢您,等相爷回来一定上奏皇上,给你们请功加赏。有劳您们啦!”

班头说:“大夫人不必客气,保护相府的安全是皇上的旨令。是我们的职责。”

余凤、黑虎二人告辞大夫人仆宁与女儿林休媛和女婿萧天赐。拉马走出相府大门,这时萧天赐同林休媛夫妻二人双双跪在地上给母亲磕头高声喊着:

“妈妈!一路平安!咱娘俩不知何时再相见?”

林休媛放声大哭。

余凤扶起两个孩子含泪说声:

“记住妈妈的话,好好过日子!我和你父亲会常来看望你们。”

哪成想妈妈的这句话成了谎言,这一分别,母女再也没见面。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面。

余凤跨上马高声喊着:

“大夫人再见!相府亲人再见!”

二人扬鞭催马,开始起程,后面有二十名的马队卫兵护送。一个时辰之后,马队护送三十里路程,过了上京界面,班头估计不会有人阻截了,便告辞余凤二人,带领马队回到相府。剩下余凤黑虎二人继续往前奔行。

余凤的大脑映出相府中的妹妹、女儿、仆宁和萧天赐四人的影子,她所听到的相府所发生的种种往事,都象锋利的尖刀刺痛她的心窝,心如刀绞。忧心如焚。她在挂念妹妹的下落,牵挂女儿和女婿今后的处境,还担心相府此刻正处在绝境,不知该如何度过难关!这一路上她思涛滚滚,在思念牵挂。又过了一个时辰已到正午时分,黑虎说:

“姐姐我饿了,快找地方吃饭吧!”

余凤说:“这里正是荒凉之地,无有人烟村落,过了前面的山再说。”

只见前边群山耸向天空,献出险岩和陡坡。到处都是隘壁磐石,接着是一片树林,道路进入树林内。当马进入密林中,林木遮住阳光,一片阴沉僻静,使人感到荫冷肃然,目眩心惊。正在此时从树林内冲出三个骑马人,其中一人大声吼叫:“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