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大金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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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秘密出逃

太阳渐渐下山。金城远远望去显得十分孤寂和空旷,仿佛像是一座无人的空城。夏傑在熟悉的房间内漫步,看着落日的余晖渐渐隐去,阴影慢慢将房内包围。室内开始变暗。他走出房门,穿越花园,走到廊道上,内心十分忧郁失落。

天空十分清朗,星光开始闪耀。“今夜天气真好,会是很舒服的一晚,”他对自己说。“适合一个全新的开始。我要走了,我不可以让他们去冒险。我现在出发才行,不然他们一定会跟上来的。”他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碰到了一名老熟人,一名带着满身行李的老熟人,他们相互对视。

“杰克,你要去哪!”夏傑先开口问道。

“我……”他放下了行李,坐在走廊廊椅上,皎洁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说道:“我想一个人去,你们可以留下来,一个人死,总比大家一起死好。这件事我已经跟队长说过了,他已经答应我了。是兄弟的就不要拦着我,替我照顾好露娜。”

夏傑回答:“不,我不会拦着你,因为我会跟你一起走。”

“为……”

“别问为什么,就算没有碰到你,我也决定走了。你说的对,我们五个不能全去送死,总要留下来一些,也好为我们烧点纸钱。”

“好兄弟!”

“好兄弟!”

月色撩人,在浩瀚的星空中流传着许许多多动人情感的故事。屋外的人声渐渐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婴儿的啼哭声,母亲的呵责声,水桶吊入深井时提水的声音,行人路过的脚步声,夫妻斗嘴的声音,还有鸡鸣声、狗吠声…这些声音里都充满了生命的跃动,都充满了人类的爱。

这些声音夏傑有的能听见,有的听不见,耳朵虽然听不见,心里深处却已有了呼应。因为这些声音本来就是他所熟悉的,现在他却要离开这里,或许是永久的离开。

“夏傑,”杰克小声说道:“夏傑,该出发了。”

“杰克,都准备好了吗?”夏傑问。

“准备好了”他笑着指着马上的行李说道:“我已经检查过最后一次了。”

夏傑悄悄打开木闩,木门发出叽叽声音。“杰克,快把马牵出来。”他小声说到:“千万别发出声响,今晚我们可不以大摇大摆的从城中走,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们的。等出了城在骑马。”

“终于要走了。”夏傑感叹道。他们用布包裹着马蹄,行走时以便不会发出太大的踏踏马蹄声,手中拿着缰绳牵着马,走出后门,悄悄走到大街的上。“再见了!”杰克看着漆红色的木门说。他挥挥手,转过身一头扎进黑夜中,像是轻风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他们起初沿著街道往西走,然后街道往右转,北城门并没有关闭,在大金国内除了打仗和紧急情况外,就算是深夜也从来不关闭城门。他们悄悄的走出北门,不久之后,他们踏著木板桥跨越了护城河。这条护城河在月光的照射下,看来如同一条银色的缎带。他们又往北走了踏上大路。沿著黄泥道路走著,夜色慢慢将他们包围。由于他们都穿著黑色的斗篷,因此在夜色中看起来就如同全都隐身一样。凭着黑骑士的本领,再加上他们刻意不出任何声音,两人的行动可说是经过道路上的流民身边都无法发觉。平原上的人和森林里的动物都浑然不觉他们的出现。

他们现在出了金城范围,往北方走了一阵之后就来到鹰牙山下。当他们开始爬上山坡时,回头看见的是金城灯火在暮色笼罩下闪闪发亮。很快的,灯火都消失在黑暗之中,接著金'城也从视线中消失了。当最后一个农家的灯火也被远远抛在脑后时,夏傑转过身挥手道别。

“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个景象。”他低声说。

他们又再继续骑了三个小时之后才开始休息。夜空清澈、冷冽,星光灿烂,山谷和溪流中的雾气漂浮而出,环绕著山区。翠绿的松树遮蔽了天空,成为他们的屋顶。他们吃了简单的宵夜,然后就继续前进。他们很快的就踏上一条跟随著山势起伏的小路。

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们踏上一条被高大树木包围的道路,此处唯一的声响就是树叶的沙沙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在远离了人烟之后,起初他们试着聊天说地,然后默默不语的继续骑着马。最后,他们骑到一个高陡坡时,杰克坐在马上打起哈欠。

“我好想睡觉,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子时了。”杰克说,“再不休息我不累马都累了,这里山路崎岖一不留神随时可能就会滚下山去了。现在黑灯瞎火的夏傑还要赶路吗?我们都走了四五十里路了,这里山道隐秘,他们想追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们。”

“我还以为你喜欢在晚上骑马,”夏傑说:“好吧,等下找到合适的地点我们就马上休息。”

“这里常吹谷风,晚上会十分寒冷。”杰克说:“如果我们可以到山丘的另一边,应该就可以找到有遮蔽的舒服平地。如果我没记错,前面就有些柴火。”杰克对金城方圆百里之地都了若指掌,但这也是他的能力极限了。

他们刚越过山丘之后就找到了一堆柴火。两人离开道路,走到有着浓郁树林香气、被黑暗包围的一块平地上。他们收集了一些松针和枯木,很快的就在一棵大树下点起了熊熊的营火。在营火旁坐了一阵子之后,两人纷纷开始打盹。接著,每个人都找个树干舒服的角落靠下来,包著毯子和衣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们并没有派人守夜,连夏傑也不担心,因为他们还在大金的核心地带。当火焰渐渐熄灭的时候,甚至还有几个生物跑过来嗅嗅他们。一只兔子跳过林荫,停下脚步闻闻他们。树上攀登跳跃猴子,似乎也对突然造访的陌生人感到好奇,久久不肯离去。

黎明清晨降临。夏傑先醒了过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脖子很僵硬。“杰克,起床啦!”他大喊。“太阳照屁股了”

“有什么好照屁股的?”杰克从毛毯子里露出半个头说。“六点半之前弄好早餐!随便打点水来洗脸,好吗?”

夏傑一把将杰克的毯子抢走,逼他醒过来,再自己走到树林边。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照耀在树林里浓重的雾气上。夏日早晨的鹰牙山被大雾缠绕,彷佛像是世外仙山般。他们脚底下就是通往一座河谷的陡坡和小径。

当他回来的时候,杰克已经升起了炙烈的火焰。“水!”杰克大喊。“水在那里?”

杰克说:“我口袋里面又没有装水。”

“我们以为你是去找水的。”杰克忙着摆设食物。“你最好现在赶快去。”

“好,我这就去。”佛罗多说,“把装水的水壶丢过来。”山脚下就有一条小溪。夏傑在一座灰岩下的小小瀑布中装满了水。那里的水真是透心凉,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手和脸好好的冲了冲。

他们两吃完早餐喝点小酒后,便整理好包袱,处理好现场,大概也七点左右了,天气已经开始变热。他们骑马走下斜坡,越过小溪,翻过另一座山丘的边坡。太阳开始渐渐东升,早晨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下坡的路上。到目前为止,他们在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碰到不该碰到的。这条路狭窄不适合车辆行走,因此人烟稀少;平常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林尾这个地方,就连难民南逃也没有人进入这凶险的鹰牙山。他们心情轻松的骑马跑了一个多小时,夏傑却突然停下来露出警觉的神情。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之前蜿蜒曲折的山路现在也成了平坦笔直的道路,两边是怡人的草地。

“我好像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杰克说。

两人一起转过头去,但曲折的道路让他们无法看得太远。“不会是他们追来了吧!”杰克说。当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夏傑内心却油然生起一股不安,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

“或许你觉得不在乎!”他带着歉意说,“可我们还是躲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