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谈笑的那一刻,他们听见弓弦弹开的声音,几支箭冷不防地射向他们。一支箭正中杰克手中水壶,让他为之一惊,箭穿破水壶壶里面的水破洒而出;幸好,只是射中他的水壶才躲过了这一劫。另一支箭射穿了徐风的衣服,第三支箭则是牢牢地钉在距离徐风脚下只有几寸。他们这才看见有许多黑影在森林里面跑来跑去,草丛被踏的摇摆不定,他们似乎非常靠近。
“是兽人!”吃惊徐风说道。
“我们被发现了!”杰克失声喊道。
“我们暴露了,”徐风对杰克喊道:“快进森林!”两人抽身拼命地往森林方向跑,连吃了一半的干粮也丢掉,他们担心后面暗处随时会有羽箭不幸落到的身上。许多支箭飞过他们四周,插进树干上面,但再也没有任何一支射中目标。就这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突然杀出一群怒气冲冲的兽人,徐风抽出佩剑顺势劈倒为首冲在前面的兽人。
“卢克,我们不能恋战!”徐风对他说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点想办法离开。”
“我也想,”卢克反手打倒一名屡次想要从后面偷袭他的兽人,累得气吁吁说:“可是我们现在被包围了,怎么跑啊!你倒是告诉我。”
两名兽人强势压着徐风打,不过辛亏徐风武功不赖勉强可以抵挡,可是想要还手就有点难度了,由于森林地地形狭窄,多有树木杂草阻挡不利于兽人展开围攻,许多兽人也只看着他们三三两两在战斗,无法上前战斗。
徐风一面抵挡兽人的攻击,另一面艰难的说道:“你还记得虎断崖的吗?”
卢克这一边也好不了哪里去被兽人打难以喘口气,说道:“我当然记得。”
“你记得怎么去的路吗?”
“我当然知道,就算是闭着眼睛就到走到。”卢克说完后,大吼一声砍下兽人的手,接着手起刀下把兽人的头颅也砍了下来,接着说道:“你有什么计策吗?”
徐风向卢克打了一个神秘笑脸说:“你不是想要去看看虎断崖吗?走,我们这就去看看。”
“这个这时候你没开玩笑吧!”卢克说着,转身再砍倒一个兽人。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你快点带路吧,向导!”徐风认真说道。
“好嘞!”卢克踢到一名冲向来的兽人,说:“那就跟我来。”
虽然他们两个不能打赢所有兽人,但是以他们的身手全身逃脱还是可以的,他们逮到一次机会便顺势突围。起伏跌宕的森林给了他们天然的保护,凭着快速穿梭本领他们在这里加速显得轻而易举,而对于习惯在平原奔跑的兽人来说这里到处都是死胡同,难以追上。
他们两个人三步拼作两步拼命奔跑,虽然现在是早晨,但是在参天密布的森林中阳光无法照射下来很难确定方向,特别是快速奔跑的时候;不过,慢慢的,瀑布的水流声渐渐响亮,身后的兽人也被他们抛到后面。最后,他们终于冲出来森林来到北江和西江的交汇三角洲,眼前河流断下出蒸汽腾腾的便是虎断崖。
卢克把佩剑插会剑中指着前面的断流,说:“你听声音,断流下面就是虎断崖了。”
“知道了!”徐风说完后,便下水。
“徐风你不是真的疯了吧!”卢克着急的说:“快回来,如果被水流卷走就惨了,前面可是百丈悬崖,你会死的。”
“没事,我们顺着水流就有可能活下来,”徐风回头高喊道:“别愣着,快跟上来,你那里位置空旷很容易被当成靶子。”
“你真是疯子,”卢克瞬间把肠子都悔了,喊道:“你别告诉我,你刚才问我怎么来虎断崖,就为了跳下去送死!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徐宁回头对岸上的卢克,喊道:“置之死地才有活路,你看两边都是端急的江水,只要我们能安全沿着河流瀑布掉下去,兽人就没有办法追上我们。你快点,后面的兽人就要来了。”
卢克看着江中的徐宁越飘越远,着急道:“死就死吧!”也跟着跳进河中,就在这时,刚进入水中的卢克不知该如何是好,早晨的河水冰冷侵入体内,河流湍急的情况之下他无法正常游动,身体只能随波逐流。强大的河流暗涌像一只无形的手总想把他拉进暗黑无底的河底,每一次他奋力往上游想要喘口气的时候,都会被强大的暗流给卷下去。
他落魄的就像只落水狗一样,好不容易才努力游上来,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把头伸出河面上面。每次他刚伸出头来,暗涌就会不断拉他下来,让他又滚进水中。正常来说人身体密度小于水可以漂浮在河面,但是在湍急的河水冲击下他也只能任由河水吞噬。他本来想要大声和远处的徐风说话,可是每一次张口说话,都会淹进一口水。
卢克原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可是当他发现身边流动河流越来越快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真正的危险要降临了。两条河流相汇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毫不客气把周围一切流过的物品都卷到它的下面。当卢克看到眼前这个巨大的漩涡时,震惊不已,奋力往外游,只可惜片刻间便被漩涡卷进去身体瞬间便失去了平衡。漩涡把卢克带到幽暗的水底,漩涡产生了巨大的水压把他耳膜都快要扯破了,胸口被水压挤得发闷。
幽暗漆黑的水底,快速旋转的急流,巨大水压的挤压,被漩涡卷到水底的卢克感到无比绝望,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仿佛被带到哪一个空间,这里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也不用呼吸: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吗?为什么这里怎么安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吗。
就在卢克冥想的时候,水流中有一股外力把他推开,猛然拉出了漩涡水底,他心里没有一点准备就这样从一百多丈虎断涯掉下来。卢克声嘶力竭尖叫,只可惜瀑布如雷贯耳的声音早已淹没了他的尖叫声。
卢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水流从瀑布掉到水潭里,他的双脚先落猛然撞击水面,双腿仿佛麻痹了一般没有半点知觉,掉到水底后一股反推力使他从水底冲出水面。从高处瀑布倾洒下来的水,毫不留情打在他头上让他无法呼吸,他奋力摆动双臂游泳想要离开这里,不过,他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因为瀑布的急流很快就把他带走了,他所担心的是不断撞到河流中凸出来的石头。
就在这时候,卢克发现同伴徐风就在身边,他大声向徐风打招呼,双手舞蹈,喊道:“你没事吧!”
气势磅礴的瀑布声,只可惜徐风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只能看到卢克口型。急流把他们冲出三四里地,随后又将他们冲到南岸,在那里有一整片冲积出来的沙洲,西边则是由一整块岩石作为屏障,改变了河水流动的方向。水流中大部分沙子都被冲上了这个沙滩,他们也随着水流冲上了沙滩岸上。
卢克和徐风精疲力竭的趴在岸上,静静享受着阳光的沐浴,通常人都会庆祝大难不死的那一刻。卢克不知道徐风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感到虚脱?急流漩涡中呛了多少次水,耳朵里有没有进水?
躺在沙滩上喘着大气的卢克,问道:“徐风,我说你是怎么想出这样馊主意的?我们差点就没命了。”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卢克不由为之一震,心有余悸。
徐风松了一口气,看了卢克一眼笑着说:“我们这还不是没有死,你之前不是还说很后悔没有机会来看虎断崖瀑布吗?你看,我这不就是带你来看了,还生什么气。”
“我是说过很想来看看,”卢克朝着徐风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喊苦,说:“可我没有说过要从一百多丈的虎断涯跳下来看啊!这个角度不是来看瀑布,我看是来找死的,万一掉下来撞到石头怎么办。你这个决定,你知道我在河流里面喝了多少水吗?”
徐风说:“兄弟,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怎么短的时间里,我没有时间计划怎么逃跑啊!”
“没时间,你也不能那这种办法开玩笑吧!”卢克生气的说:“这个举动也太危险了,好歹你也要提前跟我说一下,事先让我有点准备。”
“你不会是怕了吧!”徐风气他说:“你这个英雄事迹,到时候回去见到大家,我一定会把这事跟杰克说,让他们好好笑一会。”
“不是,谁怕了,”卢克反驳道:“我卢克男子汉大丈夫,头顶天,脚踩地,死都不怕我还怕这个,开玩笑!”
徐风机灵的转移话题说:“就是,我们死都不怕,不就是跳个涯吗?”
卢克听后无言以对。人生最苦,莫过于哑巴吃黄连,明明自己被坑了,却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
“卢克,你也别委屈,”徐风神秘的说道:“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
卢克一时间神志不清,断断续续的说:“这、、、这是、、、这是虎断崖,不对,这里、、、这里是虎断崖的流沙滩,对,这里就是流沙滩。”他顿时,头脑清醒反应过,问道:“对了,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徐风说:“你忘了,我们是随着江水漂来的。”
“我知道,我是说我们怎么会在流沙滩,这里离金都不到两百里地啊!我的天,这是奇迹吗?”卢克惊讶的说:“金都到燕关之间,少说也有三百多里地,走官道不下五百里,我们之前走小道也差不多走了三天两百多里地。我们现在一个早上就走了将近百里,我不敢相信,我是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徐风低头想了一会,说:“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卢克好奇问:“怎么回事。”
徐风用剑往沙地画,说:“你看,通常大军日行三十里,按照官道路程来算赵将军率领的大军从金都出发到燕关,急行军前后共走了五天。而我们走小道,虽然道路险阻多半道路无法骑马赶路,常常还要翻山越岭,可路程相对曲折迂回的官道而言我们走的是捷径,行走的距离自然就缩短了许多,况且我们还是轻装上路,只需要赶三天就能到达燕关。”他停下手中的剑,指着沙滩说:“至于我们是如何到达流沙滩的!我画给你看,你看这里是燕关,这里是三江平原,接下来就是虎断涯。我们昨晚穿过敌营的三江平原,直到早上我们才达到早餐的小溪流,后来我们一路被兽人追赶,然后我们跳去河中,随着河流方向我历经万险就来到了流沙滩。”
卢克突然领悟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事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距离金都的距离短了那么多?”
“这个也简单!”徐风恢复了往日料事如神的状态,自信的说:“以往我们的路程都是以官道步程来计算,然而官道道路并非直线,因为要常常避开大山大江,所以官道一般多迂回曲折,路程自然也会长许多。我们虽然常说‘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但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就拿虎断涯来说吧!虎断涯河流隔断了金城到燕关的要道,如果能在这里修一条桥通两岸,就不用绕道往东多走七八十里路了。可是要在这里修桥,面对怎么宽急的河流,工程量浩大,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投入,轻者劳民伤财,重则动其国本,最后也只能望江兴叹,所以很多人只能绕道而行。可我们是直接从上游掉下来,避免了走弯道,这样我们就省去了大半路程,自然就里金都近了。”
“居然会有怎么神奇的事!我以前怎么没有想过?”卢克惊喜的说,“看来我们真的因祸得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两天之内便可以赶回金都了,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卢克开始收拾用力拧干湿透的衣服,活动身体产生热量,挤出冰冷的河水,兴高采烈的说:“你还在等什么,就不怕兽人会追上来吗?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
徐风望着河水发呆,漫不经心说:“先等等。”
“还等什么?大家都在等我们帮救兵!”卢克着急的说:“四哥,别看了,万一兽人来了就麻烦了!”
“兽人没有一两天是不可能刚上来的。”徐风并没有理会卢克,沿着沙滩继续观看河流,偶尔也抬头看看太阳。
卢克不耐烦说:“我真的是等不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是就快点说,我着急。”
过了许久,他们湿透的衣服都干了,徐风才开口说:“我想我们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或者是老天爷的安排,不如我们就走水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