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慢呢，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就在马路对面吗？真能磨蹭。”
公公的包子买回来了，婆婆的唠叨又来了。
公公没作任何回应，假装一个字也没听见，只进屋换衣服去了。
“妈呀，少说一句吧，吃饭吧，行吗？”江涛说。
“我说的多吗？一点儿都不多，就是因为说的少，所以你爸才这么磨蹭，就是因为说的少，你才只上了个普通大学，要是你上高中那会儿多唠叨唠叨你，你现在肯定会……”
江涛站起身，走了。
路曼见此情景，也尴尬起身，包子就先别吃了吧。
厨房的饭桌前，只剩下了婆婆一个人。
两分钟后。
“快来吃饭呀！都准备好了，你们怎么都不来呀？”
听见婆婆的呼唤，路曼看看江涛，江涛翻翻白眼。
“走吧，吃饭去吧。”路曼说。
“真不想去。”江涛说：“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拿出来说，烦不烦呀，还提那些干吗？净找让人不痛快的话说。”
路曼劝道：“行了行了。”
婆婆一看，呼大伙，大伙都不来，只能个别点名了，“老头，快来！吃饭了！”
“哎——”里屋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应付声。
“吃饭了，你干吗呢？”婆婆就快没好气了。
“来了。”里屋才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
公公从里屋出来，迎面而来的便是婆婆的絮叨，“吃个饭要喊多少回呀？”
“这不来了吗？”公公没有回击，只是平静地坐下来，把手机摆在面前，开始吃饭。
“小曼，你们也来啊。”
“来了来了，妈。”
路曼赶紧拉着江涛从屋里出来。
早餐吃得别扭。路曼看公公不说话，江涛也不说话，只蒙头吃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婆婆端着碗，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公公，公公低着眼谁也不看，只顾看手机新闻。
“一到吃饭就把手机摆在桌子上了，就不能跟我们交流一下吗？”婆婆说。
没人应声。
“哎，说你呢。”婆婆用筷子头杵了杵公公的手机：“没听见啊？”
“哎呀，就不能让人安静吃个饭吗？”公公脸拉得挺长。
“一家人吃饭，连一句话也没有，你觉得有意思吗？”婆婆说。
路曼悄悄看看婆婆的脸色，又斜眼瞅了一眼老头。
“一家人吃饭，有说有笑，多好。一句话也不说，吃牢饭呢？”婆婆的话说出口之后，江涛和老头更是只蒙头吃饭了。
一分钟，江涛放下碗筷，站起身，说：“吃完了就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洗。”说完就离开的餐厅。
路曼也赶紧吃完，站起身，“爸妈慢吃。”
公公低也没抬，眼睛从未离开过手机。
“手机上是不是有磁铁啊，把你吸住了？那眼睛就离不开了吗？”
“天天吃饭都这样，有意思吗？”
“哎，说你呢。”
“对了，中午吃什么？你不是说要吃鱼吗？”
“一会儿去买鱼啊，别忘了，你那脑子，肯定忘了。”
“儿子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也不跟儿子聊聊？”
……
婆婆的话如雨下，虽然噼里啪啦打在公公的头上，可公公就是那么淡定自若，将所有听到的自动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