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希望是他,害怕是他,最终还是他。之所以做好事不留名、借李总的名义给她送药,是因为怕她犯倔脾气不肯接受吧!顾唯安不得不承认,他十分地了解她。
他装作不懂,再靠近一些:“嗯?”
她努力向后靠,恨不得挤进墙壁里面去。明知道早上是自己不对,可道歉和感谢的话,她说不出!支支吾吾地:“那个,我……我不是诚心要管你的,是晓妍她,让我来。她说你工作不顺心,一个人闷在书房喝闷酒。”
他低着头,漫不经心道:“哦?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书房喝过酒?”
“啊?”她没听明白,双手紧紧握住瓶口。
“没什么。”显然,她根本没有留意过他的生活习惯。就算被冯晓妍那个丫头骗了,也是活该。“我是说,她说的对,我确实在喝闷酒。但是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她仰起头,瞪大眼睛问,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莫邵忱眯了眯眼睛,她的真情流露让他很满意。还有她关切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故意拉长声音,调整到确实很伤心的状态,“因为有人把我的关心照顾当做‘多喝热水’一样的废话。你说我对她这么用心,怎么只限于那种低级水平。是吧?”
“额……”顾唯安好尴尬地揉了揉脖子,不好意思地回应,“是,是哈。”
“所以呢?”
她不明白,反问:“所以?”
他用期望的眼神回望她。她明白了他想听什么,恍然大悟:“你想让我道歉?”
“难道不应该吗?”
她把红酒塞到他的怀里,愤愤不平地说:“反正莫先生天生暖男、生性博爱,就算是路边的猫猫狗狗都会心生怜爱。对我说几句关心的话也是出于习惯。堂堂莫总又何必跟我斤斤计较呢?”
莫邵忱抱着酒,无奈轻笑:“顾大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不过,你这是在生气吃醋吗?”
她的目光躲躲闪闪:“我生谁的气,吃谁的醋?”
“如果我没记错,晓妍搬进来以后你经常晚归。”
“留给你们单独相处的空间有什么不对吗?”
莫邵忱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无限宠溺又带着无力:“还说不是生气吃醋……”
“本来就……诶?你拉我干嘛?”
他看她一眼,举了举手里的红酒,说:“陪我喝一杯。”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顾唯安没有丝毫的困意。索性借着酒劲蒙头睡一觉,也就没有跟他继续唱反调,由着他把自己拽到露台。
今晚的月亮升的很高,格外清亮。在北京,这是难得的好天气。
顾唯安望着给她倒酒的莫邵忱,拖着下巴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他挑眉,却没有看她。
她拈着杯脚,轻嗅,味道不错。潦草地回答一句:“晓妍告诉我的。”然后迫不及待地呡了一口,点点头,果然很好喝。
莫邵忱敷衍地说:“那个疯丫头说的话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