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莫邵忱试着叫了她两声。她慢慢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半睁着眼睛,看了看周围,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莫邵忱身上。
从她失联到现在,他几夜没睡,有了轻微的黑眼圈,下巴生出胡茬。一向西服革履的他竟然把好好的一件白衬衫穿得随心所欲,扣子解开着,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两只袖子高高挽起。这还是她认识的安盛副总裁莫邵忱吗?带着颓然的味道,却还是这么帅,帅到无懈可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她会像医生说的那样:“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呆呆看着这样的莫邵忱,莫名其妙地反倒问他:“莫邵忱,你不是在伦敦吗?”
他在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不着痕迹地,掩饰得非常好,包括对她几欲抓狂的担心:“要不是你和大家玩失踪,你当我很想来吗?”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被埋在雪地里,又冷又饿还很……疼。
没错,她很疼。
可是再疼她也不敢表现出来,谁让她是自己作的呢?
“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会要开吗?”为了掩饰痛苦的表情,她笑了笑,又吐了吐舌头。
“你还真是没心没肺,都差点截肢成残废了,居然还笑得出来。”他侧身坐过来,倾身低头询问,“是不是伤口很疼?疼的话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居然被他识破!她表现得有点囧,习惯性地想挠挠头。这个小动作扯到伤口,一个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莫邵忱见状,起身去叫医生,被她拦下来:“别去了,我不想打止痛药。”
“……”
“感觉不到的疼并不是真的不疼。”
这一点,莫邵忱十分赞同,毕竟止痛药对她有害无益。他又坐了下来。倒了杯水,喂给她。说:“肚子饿了吧?再等等林冬儿会给你送早餐过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失踪惊动了这么多人,莫邵忱甚至第一时间从伦敦飞过来找她。如果不是他发现得及时,她很可能埋在雪山上,安安静静地做一具千年不腐的僵尸。
明明心里感激得要死,却表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皱着眉挤着鼻子,说:“我都没事了,你还在我这儿呆着干什么?怎么不回去开会?徐铭不是说这次会议关系到你职位升迁的问题吗?”
“会议已经结束了。”他语气淡淡的。
她看看他,又想想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低了头,小声说:“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的工作。如果你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影响你的大好前程,我可赔偿不起!”
“我说让你赔了吗?”他有些不悦,他对她关心,不是她心里的小算盘能算清的。
她抬眼看着他,摇头。
他又说:“当然,如果你有这份心更好。”
“你要我怎么赔偿你?”她没想到他当真。“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还身负重伤。”她强调。
他猜到她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话锋突转:“你去那山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