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医生宣布了坏消息之后，又说道，“她的脑部受到过强烈的撞击，有淤血现象……”
“啊？严不严重？她是不是醒不过来了？”林冬儿吓得哭出来。
莫邵忱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瞬间苍白，两只手握成拳，屏住呼吸听着医生还说些什么。
“你们别紧张。”医生对他们稍作安抚，继续说，“从出血的痕迹来看，可能她的大脑就受到过重创。颅内的淤血压迫海马体，也就是负责我们记忆和学习的部分，这里受损会导致病人的忘记过去的事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失忆。”
“大夫你是说顾顾会失忆？”林冬儿怎么也不敢相信，要是她忘了自己可怎么办！
医生沉默片刻：“理论上是这样的，具体还要看她醒来之后的状况。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们，好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莫邵忱只希望她醒来之后和从前一样，是认得他的。就算不认识，他并不介意重新介绍自己。无论怎么样的顾唯安，他都会一直陪着她。沉重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回了病房，继续守着顾唯安。
***
顾唯安昏迷了整整三天时间，莫邵忱始终不离病床，日夜陪护。林冬儿则是酒店医院来回跑。
靠在沙发里的莫邵忱浅浅睡着。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帘，他从浅梦里醒来，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纱帘，以便阳光照到顾唯安的身上。
莫邵忱又走到她床前坐下。伸出一只手拢了拢她半长的头发，低声轻语，像是怕吵她。可眼神里又透着渴望，渴望她早一点醒过来。
“三天了，还懒床。看今天天气那么好，也该起床了吧？”他从被子里拉过她的右手。医生说，她的伤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今天，她的右手有了温度。他在她手背上轻轻磨搓着，继续说，“第一次见到你肩背上的伤疤，我问你怎么弄伤的，你说的轻描淡写。没想到却是这么严重。你什么时候才懂得珍惜自己？你口口声声说忘了他，可是你的心里真的放得下吗？不管你表面装得有多坚强，你都骗不过我的眼睛。我给你面子，不拆穿，你反而变本加厉。顾唯安，你这次的行为让我很生气，也气我自己。我早出现三年又怎样？还是没有照顾好你。从现在起，我不会让你再任性下去。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值得你爱的。所以，不要怪我霸道不讲道理。”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牢骚，悄悄皱了皱眉，被他握住的右手指尖抽动了一下。
感觉到她在动。他抬眼，紧张地盯着她闭紧的眼睛看。竟然把她的泪珠硬生生地逼出来。
“莫邵忱……我疼……”
棉被下的另一只手压在小腹上，脸上又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她在做梦，梦里的她好像同时失去两样很重要的东西，心里一难过，流出泪来。
“唯安？”莫邵忱试着叫了她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