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能一帆风顺,总要有点波折。即使不是在开始,或在中间,又或在结束,甚至在大家都认为功成名就的时候,也会有后遗症的出现,降低事情的圆满度。
大嫂认为可能全部“没收“了大哥的钱。关键的是,她认为总算解决了一项重大的问题。虽然闹腾了很长时间,但是,她还是很开心的。她开始哼着歌曲了——《走过咖啡屋》。这是我后来才知道歌的名字。
当那些人都走后,大哥才脱掉上衣,大哥的背上都是一道道的青紫。大嫂站在堂屋门口用眼睛斜视着,从她眨巴的眼睛,可以看出她肯定感到身上发麻了。她冲着我摆摆手,给我了两块钱,让我去村里的诊所买些跌打药来。
大嫂又让三弟把大哥的脏衣服拿过去,放在了水井旁,这些都让大哥感到很诧异。这是几个月以来,大嫂第一次给大哥洗衣服,以前无论大哥多难受都是他自己干的。大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大嫂,想说什么,张着嘴却没有声音,好像是自言自语。
我回来了,满头大汗。大嫂把我叫到跟前,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地交代着,声音小的,让我感到痒痒。我努力地躲着她,她却拽着我的耳朵。
我在大哥充满疑惑与惊奇的眼神中,跑到了大哥的身边,从小药瓶子里倒出药水,猛地往大哥背上擦着,使劲地揉。大哥突然地大叫起来,不过她在看着大嫂,他没有躲,好像是在享受我对于他的“折磨”。
“使劲儿,使劲儿,二将,再使劲儿,啊,啊,啊,舒服,舒服呀!啊,啊,哎呀,哎呀,啊,啊……舒服!……”大嫂听到这样的声音好像生气了,拿起没有拧水的衣服一把就盖在了大哥的头上。衣服上的水把我擦的药水给冲下去了,大哥自己拿掉衣服还在笑着呢。我们都笑了,只有大嫂,气呼呼地进堂屋了。
大嫂在工作上是个严格的人,无论对于谁。只要是她教过的知识,凡是不会的,都会去罚站,有的要挨揍的。特别是我们几个。我是挨揍最多的,我不像三弟聪明,一些知识他只是几遍就解决了,所以,大嫂对他特别的厚爱。
这样的情况也带到了家里,因此我在家还是很受气的。什么样的脏活累活都是我去干,大嫂只要有机会就会看着三弟与先锋学习的。
我很自卑,我也想学习好。可是很多的东西,在三弟那儿不费事,而大嫂却要打着我的头,拧着我的耳朵,直到我的耳朵发烫,疼的不行了,才真正听懂。三弟都是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就又学习了。
不过,令大嫂满意的是,我和三弟每次考试的成绩差不多,在班级都是前三名的。我知道自己笨,也会自己在家里没事时,偷偷地拿着大嫂的课本去娘的坟旁小窝棚里,去念书,念十几遍、几十遍,直到自己很熟练地背下来。
这样成了我的习惯,习惯枕着娘的坟学习,一直到后来考上大学,只要是学校有高点的土坡,我都会去睡会。
收麦后的农村,主要是两件工作。一是晒干交公粮,一是播种豆子或玉米花生等。
大嫂自己根本扛不动那些小麦,大哥指望不上,大嫂每天让我去叫大军二军几个堂兄帮忙,每天也都会管饭的。然后,让三弟与先锋在麦场里看着,别让动物吃了或谁偷了。我则与大嫂一起去点豆子了(点是俗语,播种的意思)。
我们生产队不知道为什么,是村里地最多的队,每家都有几十亩,我家也有将近三十亩。我们俩,几乎要累散架了,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度。晒麦子,堂兄能帮忙,可是点豆子与玉米,就不行了,谁家都有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