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带着萧氏住在自己的宅院,李家几位兄长都在京城任职,虽然说官位并不是很显耀,但是胜在安稳清闲,得知萧氏来了京都,联袂而来,多日不见娘亲,有些想念。
李秋沧带头走进会客厅,来不及细看周围的富丽堂皇的摆设,被坐在主位上的母亲给惊到了,萧氏并没有满头珠翠,而是清爽简单的头饰,可是容貌硬生生的停留在二十左右,他小时候见过的啊。
“娘亲,您,您怎么变的如此年轻,让儿子都不敢认了,小妹找的什么神医,竟然有如此大的功效?”
“是吗?娘平日里天天照镜子,并没有发现变化这么大,呵呵,你们兄弟来了,快进来,让娘亲好好瞧瞧,京城人多,是非也多,你们兄弟几个要互相守望啊,娘亲不需要你们建功立业,只要平安顺遂即可。”
“嗯,娘亲,你就放心吧,我们的职位又不是特别重要,没有什么人拉拢的,就是小妹嫁入靖王府的消息,让我们受到瞩目了几日,呵呵,哦,对了,娘亲,小妹呢,这是我们几个兄长给她准备的添箱。”
“阿九在院子里整理皮毛,给你们几个做好了防寒的冬衣,她还觉得不暖和,这不,又去库房找寻上好的皮毛,娘也觉得京都的冬天,虽然并没有凌冽的寒风,但是也冷的渗入骨头缝啊。”
“呵呵,还是娘亲,小妹疼惜我们兄弟几个,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血亲。”
“娘亲的几个孩子都很好,是娘亲的骄傲,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你外祖父那里一趟,怎么争斗如此厉害,你们要小心一些,不要给卷进去丢失了名声,我们李家向来保持中立。”
“嗯,孩儿记住娘的教诲了,外祖父家庶出舅舅的女儿嫁给了皇子做侧妃,吵闹着要分家单过,乌烟瘴气的,娘亲,你也少回去生闲气,想外祖母接过来单独住几天,也算散散心。”
“可不是,娘给你们外祖母说好了,梅花开放的时候,请她过来乐呵乐呵,孩儿们,等会儿你们妹妹给什么东西,都要笑着收下,在京城生活,什么都贵,一家老小吃喝拉撒迎来送往都需要不少的银子,摊上你爹宠妾灭妻的主儿,娘也不指望他给你们多少钱财,不给你们找麻烦就烧高香了。”
“娘亲,这怎么行?那是小妹,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岂能要她的财物,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你刚才还说一母同胞呢,这会儿就变了?孩儿们,你们的小妹不缺这些金银财宝,那也是她的一点儿心意,你们分别那么久,这兄妹感情自然淡一些,随她去吧,你们欣然接受她就高兴。”
李秋沧带头应下这件事,娘几个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兄弟几个也没有让萧氏知道,李成言一蹶不振的事儿,当年那么疼爱宠妾,如今何必想要重情义的高帽子,太让人心里鄙夷。
没过一会儿,李秋水,赵煜祺走进来,大家重新见礼,又是一阵寒暄,陶兰带着大批人进来,手里捧着各种优质皮毛,绫罗绸缎,还有几本厚厚的账本,李家兄弟一致看向赵煜祺,对方笑呵呵的点点头,这才放心的看向自家小妹。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这是小妹的一点儿心意,其他房头的事情小妹管不着,但是七房不能那么拮据,田庄,铺子给哥哥们做私房吧,你们放心,叔祖留给小妹的财富很足,这些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本来想着给几位兄长留上一些航海的机会,但是想想他们有官职本身又不擅长这些俗物,底下的人难免容易糊弄,还不如每人一座田庄,店铺收租来的平稳一些,毕竟京城很多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账目想要糊弄不容易。
“那行,大哥就收下了,呵呵,小妹婚期将近,娘亲在这里多有不便,我为长子,还是住到我那里方便一些。”
“大哥,母亲经过神医调养,容颜定格在十八岁,还是不宜张扬的好,跟大哥回去总会有人追问养颜秘方,日子那里能消停,娘亲这些日子跟着小妹,生活已然习惯,不好再换环境,以后兄长们想念可以去靖王府探望。”
“是啊,阿大,娘亲这一趟回你外祖母那里还是偷偷摸摸的,京城这个地方人多嘴杂,还是不要张扬了,娘跟你小妹自小没有相处过,你们的妹夫又不嫌弃,以后的日子就跟着他们过了。”
李秋沧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别说普通人渴望容颜常驻,就是位高权重的世家夫人都没有歇了这个念头,女人的欲望有时候就是杀机,跟着小妹也好,最起码靖王府的威名也能抵挡一二,再加上如果自家人不说,谁知道那是洛阳李家七房的当家夫人?
萧氏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团圆饭,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拿着东西告辞而去,安安稳稳的在大宅里生活,万事不操心,闲暇时刻还去坐落在半空中的‘水晶宫’住上几日,里面歌舞杂耍应有尽有,她一点儿都不寂寞。
钦天监算好花好月圆的大好日子终于来临,李秋水坐着花团锦绣的八抬大轿,忽忽悠悠的走街串巷,一路来到张灯结彩的靖王府大门口,管家刚刚赶走厚脸皮要主持婚礼的宗政义,笑容满面的迎接着当家主母进门,一扫刚才的烦闷,有了当家主母,小王爷,小郡主还会远吗?靖王府也该有新生命降临啦。
又是一夜忙乱,赵煜祺睁开眼睛,怀里抱着水嫩的李秋水,终于明白了历史上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越跟她相处,心里的爱意越发浓厚,也能理解娘亲长公主的生无可恋的思绪。
“娘子!”
“嗯?”
李秋水翻过身,在他怀里蹭了蹭,火热的身躯成为她冬日暖炉,赵煜祺被自家娘子无意识的动作,差点星星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想到还有一些感慨要倾诉,忍了忍开口说道:
“娘子,如今的我对娘亲的生无可恋有了几分明悟,假如娘子有一天离我而去,活在这个世界一天就是煎熬啊,我不在埋怨她一点儿都不顾念年幼的我,虽然她的早逝让我得到天下最尊贵人的疼惜,但是不能替代亲生母亲的呵呵护啊,尤其我坐轮椅的那几年,常常幻想,如果娘亲在的话,我岂能受到如此的屈辱,呵呵,现在想来那是因为我要遇到娘子。”
“说什么傻话,习武之人能有那么快离世?我师父可是活了快二百年了,那可是我们李家的活祖宗,呵呵,等天气暖和一些,我带你跟娘亲回门派见一见他老人家,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快羽化成仙了,不见一次恐怕没有机会了。”
“嗯,娘子,你都融在为夫的骨血当中,没有你我也不能独活啊。”
李秋水听着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男子喃喃自语,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阿畅,我们的将来长长久久,经过相伴的岁月,为妻岂能谁走就走,那么了无牵挂可不容易啊。
“好,为妻答应你啦,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不让你孤单寂寞。”
赵煜祺听到怀中心爱之人珍重许下诺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一定会遵守,这种感觉仿佛跟她相处了几十万年的岁月一般,笃定的很,一翻身压倒娇妻,吻上那张嫣红的小嘴,不一会儿,床幔里响起鱼水之欢。
夫妻两人并没有睡懒觉,宽阔的演武厅,武动一套剑法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赵煜祺一杆长枪,忽上忽下,招招都是凌厉,想起那位大神赠与的那杆枪,信念所致瞬间出现在她的手里。
那是一杆浑身红色的长枪,白色耀眼的枪头透着几分阴森,被五颜六色的绸带包围着,感觉到有一丝凹凸感,抬眼看过去,咦,‘浑天魔龙枪’她突然知道了那位玉面书生的身份了。
“阿畅,那座大墓里得到的,正好给你使用,看看趁手不趁手。”
赵煜祺一眼就喜欢上了它,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轻轻的抚摸,‘浑天魔龙枪’仿佛也很满意这个新任的主人,发出嗡嗡的声音,挑起了武动欲望的赵煜祺,动作矫健的活动起来。
夫妻两人洗去一身汗水,神清气爽的陪着萧氏用餐,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宗政家族的长辈登门拜访,身后还跟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少女,管家一头黑线,这是送人进靖王府做妾的架势啊,当真不要脸面了啊。
“哦?这么说倚老卖老的人来了,本王没有功夫服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刘叔,轰出去吧,靖王府姓赵,不姓宗政,想要耍一耍一族之长的威风,他走错地方了,当年没有恩情,现在露脸,宗政家没落了。”
管家领命行事,宗政族长一听这话,气的只想拍桌子摔盘子,可是看看周围燕云十六骑,认怂的把那口气咽回去,在腹内组织好华丽好听的语言,准备用最温情,最贴心的语气拉近一下距离。
“唉,这也难怪王爷会恼怒宗政家,国公爷做的实在是不地道,怎么说都是嫡亲的骨肉,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不过呢,话又说回来,这人啊,在世间哪里有不犯错的,管家,您说是不是?”
“我家王爷已经不在宗政家的族谱里,皇帝陛下说了,是皇家血脉,过继给了大皇爷,世世代代的****,跟宗政家再无瓜葛,圣旨上说的清清楚楚,为父不慈,残害骨肉,宗政义的一切连不到靖王府一丝一毫,奉劝宗政族长义一句,
这里是靖王府,姓赵,不姓宗政,想训教也要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与其在这里自讨没趣还不如让国公爷再纳美妾,睁大眼看清楚,生育一位嫡亲的骨肉,这才是当前的大事呢,趁着身子骨还硬朗,能支撑个十年八年的,到他长大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