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光义却借此机会削去了杨继业父子的爵位,缴了兵权,将杨继业贬往雄州任知州。着杨家一干人等三日内离开汴梁,没有旨意召宣,永不许回京。
赵德芳一听杨家要被贬往雄州,不由担心起御妹柴芷青,刚要开口再度求情,赵光义已经宣布退朝。
柴芷青泪眼婆娑地看着赵德芳被人抬出金殿,抢身扑了上去挽住惠王的手,急切道:“怎么一夜不见,病得竟然如此重了?”
“没事,没事,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赵德芳一边轻轻咳着,一边勉强对芷青笑道:“青儿,王兄无能,杨家要被贬往雄州,你可随行?”
“这个?”柴芷青顿时愣了。是啊,假如杨六郎不肯休妻,她到底要何去何从?
当然让杨六郎休妻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赵德芳。柴芷青急急通过皇上召了御医,让程前与房侍卫一起送惠王回南清宫。看他那样子,最好清心寡欲,不动肝火,她怎么可以再让他操心呢?
佘太君知道全是因为翌祥郡主那个锦盒的原因才让潘仁美乖乖到殿上撤诉,心下虽然疑惑那盒子里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却不好意思问,只惭惭地让六郎七郎向郡主叩谢救命之恩。
翌祥郡主不肯接受他们的大礼,转身离去。只派人留下一句话,让老太君不要忘了当初的协议。
“什么?让我休了她?”
杨六郎一听此话,顿时大惊失色。
“嫂嫂定是不愿意跟我们到雄州吃苦,所以如此要求。”杨七郎跟随在母亲身后,听到母亲跟六哥的交谈忍不住插嘴。
“休得胡说!郡主不是那样的人!”佘赛花回头喝斥,心知柴芷青提出这样的要求定是因为杨六郎纳妾的事情,而不是七郎说的那样。
“翌祥郡主大仁大义,对我杨家恩同再造,这休书如何写得。”杨继业长叹一声,无精打采地领着家人赶回天波府。
“我不写,休书我不写,有本事她就休了我!”琼林苑再派人催时,杨六郎暴跳如雷,就是不肯写休书。
柴芷青正思虑着自己是否要跟随杨家人离开汴梁,赵光义又下了一道圣旨,称翌祥郡主体弱多病,须留京休养,暂不必跟随杨家到雄州去。
如此,杨家人一走,柴芷青与杨六郎就算形同陌路了。
其实依照大宋的规矩,翌祥就是被杨六郎休了,也没有可能再嫁人,那么休与不休都是一样的了。
想自己曾经视为神圣的贞洁,万份期待的姻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柴芷青不由心下悲凉,黯然良久,屏退了左右,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不可截止地流了下来,竟然浸湿了三千青丝下的玉石宝枕。
夜未央,人独眠,月上柳梢,一只落群的孤雁,从夜空中翩翩飞来,留下一两声凄凉的哀鸣后,瞬间穿入云层,消失不见。
杨家父子刚被赶出京城,赵光义就收到边关送来的二十四道加急折报,大辽国元帅耶律休哥会同南院大王耶律斜轸这次带了三十万的兵马正往中原推进,目前已经攻下雁门关,越过十八寨,大军到处,边民百姓惨遭涂炭。
赵光义紧急升朝,召集群臣商议如何退兵。潘仁美上前跪奏,自称儿子死后,心神俱伤,几日来身体不适,恐怕难当元帅之任。
赵光义见他果然无精打采,心下想,一个月前打的战表,因为怕杨家拥兵自重而没有及时派兵,已经丢了不少关口,现下只有自己御驾亲征,才有可能挽回败势。
皇上要御驾亲征,众大臣纷纷上奏表,要求鞍前马后保护皇上,君臣同心共征大辽。赵光义见群臣斗志昂扬,心下一高兴,光先锋官就封了四个,这四个分别是:铁鞭王呼延赞、开国王曹斌、东平王高怀德、平东王高怀亮。
惠王把这事对翌祥郡主一说,柴芷青心里立马咯噔一下,慌忙问:“王兄呢,王兄有没有要求同去?”
“我。”赵德芳见芷青神色紧张地盯着自己,知她关心,脸顿时红了红,眼神飘到一边,道:“朝上大臣纷纷上表,我站在一旁如何无动于衷?”
“傻瓜,这一去你们可是凶险的很,难道就不能让皇上打消出征的念头?”
“皇命已出,谁也不能横加干涉了。再说,辽国气焰嚣张,也只有借着皇叔御驾亲征来鼓舞士气,才有可能打胜此仗。”
“既然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大战在即,多说也无益处,只是你要答应我,让春兰秋菊随侍你左右。”
“我有房侍卫呢,再说春兰秋菊是女人,军中打仗是不让女人随行的。你一个人在琼林苑,更是需要人陪伴,可别闷出毛病来。”
行军打仗不让女人随行?
哼,说不让就不让吗?
反正这么多人都去打仗,她也跟着瞧瞧热闹去。
柴芷青眼睛一眨,计上心来。“我们可以女扮男装啊,再说我刚刚研制出一种秘密武器还没从来没敢拿真人试验呢,好哥哥,你就让我也去吧。”
见青儿粘糖葫芦一样,扯着他的衣袖撒娇,赵德芳虎了一跳,“什么?你也要去!疯了不成?”
“你支持我练武,送我兵书,难道不是希望我有朝一日可以为国尽力?”
“哎。”赵德芳一敲自己的额头,痛悔不已,“我那是怕你长病怕你寂寞,所以才支持你练武健身,兵书么,只是见你喜欢,并不是要你去领兵打仗。整天都瞎想什么呢?”
“晚了,我已经走火入魔了,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我就跟春兰秋菊单独行动,看看谁先到达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