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跑进了天波府?谁人所见?”翌祥郡主一愣,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若真是那刺杀皇上的刺客,怎么敢有胆子跑到天波府里来躲藏。谁不知道天波府中不分男女个个武艺高强。
“指挥使王大人亲眼所见。”翠荷轻声道。
“王乾亲眼所见?哼,他怎么会亲眼所见,真要搜府?”柴芷青冷冷哼了一声。
“是,太君特让奴婢来知会一声,说是别惊吓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翠荷又是一揖。
“本宫知道了,你速速离去,吩咐各院着甲持刃,若真有刺客现身,立即合府之力捉拿不怠。”柴芷青执剑而立,肃声责令。柴芷青以郡主之尊发出号令。
翠荷领命通报各院不提。
芷青手执宝剑唤出秋菊,着她领着琼华等人执剑守定院子,确保任何人不得随意惊扰少爷小姐。
安排好一切,芷青这才回到房中。六郎与儿子在床榻上已经熟睡。
这爷儿俩,外面闹翻了天,竟还睡得如此踏实。
芷青本待叫醒六郎,却见六郎父子虽然睡熟,脸上却带着幸福满足的微笑,心下大感不忍。不由放下手中宝剑,手掌撑住头颈,目注六郎父子,渐渐有了睡意。
“郡主,郡主,御林军开始对府内各院进行搜查了。”秋菊轻轻敲了敲郡主的房门,低声禀报。
“知道了,吩咐下去,没有本宫允许,擅入本院者以惊驾论处,杀,无赦!”芷青抬手抓起宝剑刚要起身出门,不想杨延贵睁开眼来。
“青儿,府里今夜为何如此吵闹?”杨六郎从床榻上半坐起身,见芷青手中提着宝剑,不由神色一懔。
芷青急忙把宝剑放下,拖了绣墩在床榻边坐了,握住驸马的手道:“没什大事,你尽管安歇,妾身自会处理。”
“没什大事你动剑干什么?”杨延贵将手臂从儿子颈下抽出手臂,捉了鞋袜起身离榻,将手搭在芷青肩膀上道。“说吧,什么大事?”
“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捉拿刺杀皇上的钦犯。”芷青见瞒不过,只好据实以告。
“捉拿钦犯?到咱天波府来?”杨六郎有些惊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敢闯进天波府来捉拿刺客,谁人这么大的胆子?”
“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王乾。”
“王乾?三关副帅王士觉的堂兄?”这么巧?自己收了一封假家书私自赶回京来就遇上皇上遇刺?
“驸马还是在家中稍待几日吧。皇上遇刺乃国之大事,只怕这几日会封锁城门严加盘查。”芷青担心六郎此时离开会被人认出。
“我一刻也不能呆了,你得想办法助我出城。若是真闹刺客倒也罢了,若不是,这里面只怕有其它的隐情,边关可别有什么意外发生。”杨六郎越想越是担心,家事小,国事大,再怎么着也不敢拿边关安危当儿戏。
自己私自回京探母若被有心人告到皇上眼前,只怕也是死罪一条,如今之计,还是速速返回边关为好。
杨六郎担忧的芷青当然明白,底下头思虑了一下道:“为妻明白,明日定找机会送你出城,今夜你且与勉儿在房里歇息,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好,若真搜到咱们院子,你也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六郎一想,也只有如此,便脱了鞋袜重新上床躺下。
“嗯。”翌祥郡主答应了一声,依然吹灭烛火提起宝剑出了房门。
王乾领着一干人等出了大厅,第一个就奔向柴郡主的院子,好像是有目的而来。
还未等走近院子,就见灯光映照下翌祥郡主穿一身杏黄宫装手执宝剑站在院门外,四周使女更是个个顶盔挂甲手执利刃。王乾急忙上前奴颜卑膝地打躬作揖。
“问郡主千岁安,惊扰千岁,实在是臣等逼不得以而为之,还望郡主体谅一二。”
“惊扰了本宫没关系,若是惊了本宫那年幼的一对儿女,本宫手中的剑可不是吃素的。”翌祥郡主凤目一挑,吓得王乾等人顿时浑身打颤。
这位郡主可非一般的金枝玉叶,可是领过兵打过仗的,凤眼之中杀气腾腾等闲之人哪敢与之对视。
王乾心中有鬼,哪里肯功亏一篑。虽不敢惹怒柴郡主,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坚持道:“下官自会约束手下,不敢做出惊扰之事。不过皇命在身,但请郡主将小公主和御前行走大人抱到前堂,容臣等进院子搜查一二。”
“若是本郡主不让你进这院子呢?”柴芷青哪里将这等样人放在眼里,不由冷冷问道。
“郡主千岁不会是想抗旨不遵吧?”王乾一心想着惊扰那院子里躲着的那位,心想皇命在此谁还敢阻拦。柴郡主越不让进院子搜查,越坐实了密报的可靠性,王乾眼中划过一抹得意,挥手命令御林军包围了小院。
“王大人,本宫今日若不让你进这院子你是不肯罢休是吧?也好,你便进这院子看上一看,若是有那刺客倒也罢了,若是没有你就等着金殿之上本宫参你无故搜查朝廷重臣府邸惊扰公主圣驾之罪吧。”
王乾万没想到,这翌祥郡主竟然做出让步,闪身在一边请那王乾入内。
小院里悬挂着几盏灯笼,灯光昏暗,王乾带了几名亲兵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往院子里走,见正屋黑漆漆的未曾亮灯,不由挥手让亲卫提了一盏灯笼来。
亲卫刚一开门,就听啊地一声惨叫,那兵卫胸前突遭袭击,竟然中箭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