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英儿真是厉害。不过,这挽弓搭弦的姿势是谁交给你的?”
“是……云琪哥哥。”
“又是云琪。”这小家伙如今在南清宫据说混得如鱼得水,这两日宗英宗勉频频往南清宫跑,怕也是这个家伙勾引的吧。
“英儿,你听娘说,你现在力气还小,下桩不够稳,想着百步穿杨,就要注重硬马。所谓硬,指坚强有力,要求马桩坚定,落地生根。只有这样才能攻则力点稳、发力整,防则周身合一、抗力充足。马不硬,就用不上桥;下盘不稳,力就没根……”
宗勉躲在一丛修竹后偷看,见妹妹在母亲的要求下又开始扎起了马步,小小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艳羡。
“宗勉!不在书房读书跑到这里干什么?”翌祥郡主早发现宗勉躲在竹丛后鬼鬼祟祟地偷看,安顿好宗英后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宗勉面前。
“娘,你偏心,你教妹妹武艺,却不让宗勉学。”宗勉见被母亲发现,索性大大方方走了出来,抬头看向母亲满脸都是不服气。
“《论语》的《学而》篇会背诵了吗?”臭小子,就是不让你学武怎么着?哼,还敢不服气。
“会背诵了。”
“背来让娘听听。”
“娘,如果娘提问的,勉儿都能答出来,是不是就可以跟妹妹一样学武了?”宗勉黑亮亮的眼睛中满是自信,期待地问母亲。
“哼,那可得一点错也没有,才能……考虑。”翌祥郡主虽然不相信儿子如此小的年纪可以背诵《论语》《孟子》,且一字不差,却也知道这个儿子不是一般的聪明,说话顿时留了三分退路。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孟子》。”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
这小家伙竟然有问则答,还答的抑扬顿挫,芷青牙齿狠狠咬了咬,忽然大吼一声;“杨秀,把你家少爷带到书房!”
“娘说话不算话!我要告诉王爷干爹!”宗勉一心期待自己背出书母亲就会同意教授自己武艺,没想到竟然被杨秀抱起来就往书房走,不由气得大嚷,手脚并用狠狠踢打杨秀。
“唉呀,少爷,你还是随奴才到书房去吧。”杨秀没防备被踢中了肚子,虽然五岁孩子不可能有太大的劲道,可恼怒之下的宗勉仿佛一头小豹子,竟然使得杨秀不得不把这发疯的小少爷放在地上。
“杨宗勉!你敢不听为娘的话!”翌祥郡主断没想到,五岁的儿子竟然敢不把她这郡主娘的话放在眼里,不由恼怒。
“娘说话不算话,宗勉不要听说话不算话的娘的话!”宗勉起红了眼,转身往佘太君院子里跑去。
“杨秀,捉住他,关进柴房,今天晚上不准给他饭吃!”
“郡主,小少爷还是个孩子……”杨秀见郡主生了气急忙为小少爷求情。
“你也敢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柴芷青顿时大怒。
“奴才不敢!”杨秀是杨六郎身边的书童,功夫也不弱,几个起落就将宗勉小少爷捉在手里,乖乖地押向柴房。
“郡主,你真不给少爷晚饭吃啊?”秋菊一边往桌子上端菜,一边试探地看向郡主。
“这么小就不听大人的话,大了还如何了得?”翌祥郡主原本只是想给儿子一个下马威,看到饭菜上桌,想起那小人儿被自己下令关在黑乎乎的柴房,心内不由纠结起来。
柴芷青心疼儿子,却又抹不下面子,心道子不教父之过,六郎久居边关,自己这做娘的既要唱白脸又要唱红脸,容易吗。想着想着,却先湿了眼眶。
“娘,你眼睛怎么了?红红的……”宗英从自己的圆凳上跳下来,攀着母亲的腿爬到母亲怀里,瞪着一双乖巧可爱的黑眼睛紧紧盯着母亲。
“娘没事,英儿乖,来,这个莲藕糯米羹英儿最喜欢吃了……”芷青撑起袍袖,遮住眼目,悄悄拭去腮边泪痕,将宗英用的细瓷白碗中用汤匙舀了几勺莲藕糯米羹。
“娘,哥哥喜欢吃莲藕糯米羹,英儿喜欢的是银耳红枣糯米羹……”英儿坐在母亲膝头看了一眼米粥,撅起了小嘴。
哦,弄错了。
银耳红枣糯米羹,六郎在的时候,常常吩咐厨房煮了来,说是补血养颜,女人喝了最有好处。
杨六郎奔赴边关,每每思念丈夫,翌祥郡主就会吩咐厨房煮炖此粥。
芷青喝着,宗英从会吃饭后竟然也好上了这粥。
见郡主神色,秋菊知道郡主又是思念驸马了,急忙将宗英小小姐从郡主怀中抱下来,安排奶娘在一边服侍了进餐。又偷偷吩咐丫环为少少爷盛了莲藕糯米羹送去柴房给宗勉少爷。
六郎离家竟然四年之久了,走的时候,宗勉宗英还在襁褓之中。而如今,这小丫头小小子也知道怎样变着法地气他们娘了。
“郡主,小少爷毕竟是个才五岁的孩子啊,柴房里又冷又黑,还是饶他这一回吧。再说,孩子本来就好奇心强,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越是想干什么,整个天波府不分男女不分尊卑可都武功不弱,他这个做主子的竟然连一招半式都不会,您说,他能不着急吗?”秋菊十指纤柔,轻轻揉捏郡主的肩背。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