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雕蹦蹦跳跳从郡主面前的石桌上啄着红若珊瑚的豆子,柴芷青正用树枝左拨右动故意不让雪雕叼到,听杨六郎说话,一抬头的刹那,一只雪雕趁机得了豆子,得意地普拉拉飞起来在空中盘旋,见杨六郎进院子,忽然收了翅膀落在男主人肩上,将那粒红灿灿的豆子吐在杨六郎手中。
“呵呵,这小东西,真是古怪精灵啊。郡主,这红红的豆子是什么种子啊。”杨延贵将那豆子捏在指间看了看,有些好奇。
“驸马回来了。这个就是书上提到的相思豆。”芷青将那红灿灿的豆子一粒粒捡在手中,装进一个绣花香囊。
“相思豆?给我的?”杨延贵伸手接过香囊,刚要打开来看,却被翌祥郡主一把夺了过去。
“谁个给你的?”
“敢不给我,让你瞧瞧为夫的手段,收拾不好你,嗬,嗬,嗬……”杨延贵上前捉住娇妻,嗬嗬地挠她的痒,害得芷青又是躲闪又是忍笑不禁。
“是给你的,是给你的,饶了……饶了……为妻……”柴芷青笑软了身子,附在驸马胸前吁吁喘着气。
“宗勉宗英还算听话吧?”杨延贵拭去芷青眼角边笑出的眼泪,环住娇妻柔软的腰肢。
“儿子女儿都听话,都很乖。只是驸马不日就要启程,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说着话,芷青原本笑着的星眸浮起一层难舍之色。“去看看孩子们吧,你这一走,再回来怕孩子们都会叫爹爹了。”
“嗯,看看宝贝们去。”杨延贵把那香囊郑重地悬在腰间,携起妻子的手向儿女们的卧房走去。
宗勉宗保已经会啊啊啊地发出声音来了,纷纷用小手去抓父亲的手指,杨延贵一张英俊刚毅的脸上尽是做父亲的自豪与宠溺。
“宗勉哪你快快长大,长大了跟父亲一样保家卫国,喔喔喔,振我杨家雄风啊。”
“谁说宗勉长大了就要跟你一样保家卫国?宗勉长大了要当一代文臣,可不跟你一样整天舞刀弄枪。”芷青一听杨延贵跟儿子叨叨着什么保家卫国,立刻起身反驳。
“我杨家乃是武将世家,怎么可以出个不会舞刀弄枪的儿子呢?”
“我就是不让宗勉舞刀弄枪,怎么了?哼,反正你要到边关去了,你也管不着了。我会给儿子女儿请最好的教书先生,把儿子培养成为一个学富五车的……状元郎!”
“大将军!”
“状元郎!”
“大大大将军!”
“状状状元郎!”
“老太君啊,我们家郡主和驸马吵起来了!”秋菊一见郡主驸马吵作一团,急忙跑向太君院里向老太君求救。
“怎么了?怎么了?这都要出征了还吵什么吵啊?”老太君一听郡主驸马吵起来了,急忙往郡主院里疾走。一进院子就听到西厢孩子们的卧房里传来儿子媳妇的争吵声。
“娘,您老可是答应过儿媳不让宗勉上战场的。”芷青一见老太君来了,顿时如见了主心骨般。
“嗯,对,老身答应过芷青,宗勉学文不习武。”老太君一听是为这事争吵,立即想到先前芷青把孙子送走的事,赶紧点头。
“娘,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只学文不学武呢?”
六郎一见老娘站在芷青一边,不由发蒙。老娘不是老糊涂了吧?他们兄弟可是自小便在老娘的严厉管教下从会走就开始习文练武。
“嗯,难道娘的话你也不听?”佘赛花瞅了瞅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哪敢说让宗勉习武的话,生怕那金枝玉叶的翌祥郡主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娘,儿子不是不让勉儿习文,是希望他也能练武健身不是,儿子可是为我杨家门楣作想……”对儿子今后的教导,杨六郎始终坚持让宗勉文武皆修,实在想象不出杨家会养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出来。
“住口!不要以为当了个三关元帅就可以不将娘的命令放在眼里。”老太君见儿子不识相,顿时大怒。手中龙头拐杖重重往地下一顿。
秋菊一见太君真生了气,急忙笑嘻嘻地奉上精心炮制的菊花茶,“老太君消消火,您老这一发脾气,可别吓坏了我们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哦,对对对,可别吓坏了我家这俩小祖宗。喔,让奶奶看看,可长胖了没有。”老太君一听秋菊说到孙子孙女,一肚子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
“娘,今天不要练那个马桩了,快教英儿练百步穿杨吧!”五岁的宗英拿着一把精巧的小弓拉着母亲翌祥郡主往后花园中走。
“百步穿杨?呵呵,你小小年纪也想百步穿杨?”芷青拿起女儿手中那把小小的雕弓,用小手指挑了挑弓弦,原以为会很轻易的挑动,没想到这小小弓弦竟然绷得很紧,细瞧,桑干,牛角,鹿筋,虽然小巧,却也有模有样,倒也不是普通的玩物。“呵呵,这小弓是谁给你的?”
“是……云琪哥哥!”
“云琪?呵呵,这家伙,不记得来看看他干娘,倒记得给妹妹做把小弓。”芷青一想起那个已经十三岁的英俊少年,不由嘴角露出一抹难掩的笑意。
“宗英,不是娘说你,练武呢,最忌好高骛远。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础,马步都站不稳何谈射箭,还百步穿杨,我看你现在连射出十步都够呛。”
“哼,娘瞧不起英儿。英儿这就射给娘看看,看看英儿是不是可以射出十步!”宗英听母亲轻视自己,不由生气地撅起小嘴。玉般小手挽弓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