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不规矩的大手先是在脸上抚摸,然后是鼻尖,唇瓣,脖颈。
芷青只感到那手像一只毒蛇,所过之处一片寒凉刺骨。
她尚来不及从那只手所带来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一张厚软的唇紧跟着吻向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脖颈……
死吧,让自己死去吧。柴芷青神帜暴涨,意识狂乱,却更深切的体会到那个该死的男人对她的身体在做着怎样的侵犯。
她的脸颊渐渐红润,她的身体渐渐饥渴,她无比愤恨身体的不由自主,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
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柴芷青脑间一热,顿时晕厥过去。
待醒来,全身酸痛……
柴芷青绝望地任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光摇曳在床边的缒幕上,身子一动不动。其实那穴位时辰一到早就自动解开,只是芷青不想动。她的手甚至不敢去碰触那个身子,那个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破败的身子。
翌祥郡主眼中绝望灰暗的神色将前来侍候她沐浴更衣的婢女吓了一跳。
“王妃娘娘,请您爱惜自己啊。”凌乱的床榻以及女子裸露在锦被外脖颈上的瘀痕,让婢女立刻明白,王妃昨夜已经失身于大王了。
只是看起来这宋国的女子好像并不乐意,显然是大王用了强。
沐浴,更衣。
柴芷青如同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活力,木头般任凭婢女摆布。
“哎呀王妃,你脸上的疤痕不见了!”婢女看着眼前这个面部肤色红润皎洁的美人,不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
眼前铜镜里,那难看的黑色焦瘢竟不知何时脱落不见。一张美轮美奂的玉颜,一双抑郁绝望而雾蒙蒙的剪瞳,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在那原来焦瘢所在的地方轻轻抚摸了一下。
铜镜里,美人的嘴唇哆嗦着,一大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滚落下来。
北院大王府中的事情,萧燕燕于天黑前已经得到禀报,对耶律休哥的野蛮举止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她料想那个自小被汉人腐规陋条教育的女子,这般处境下不可能再返大宋。
“禀太后,北院王妃要进天牢探看宋国惠王。”
“罢了,她想看就让她看。”
萧燕燕缓缓点了点头,让身边侍女去掉了头饰,一边歪在榻上享受着按摩,一边想着明日诱宋国君臣入榖的计划是否还有纰漏。
胜卷在握的萧太后段没想到,就在她得意满满地在寝宫中安眠的时候,安放在辽宋两国国主用来协商议和之事的汉白玉石平台下面的炸药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而这个动手脚的人,竟然是被她当成儿子看待的耶律休哥。
入夜后的幽州城,阴森而沉寂。忙完一切的耶律休哥略略有些疲惫。是啊,怎么能不疲惫呢,刚跟“王妃”行了鱼水之欢,又耗费心力破坏了萧太后的阴谋布局。
一想到“王妃”重新美玉无瑕的容颜,耶律休哥的唇角顿时上挑,露出一抹得意邪魅的笑。她的身体依然是那么柔软,那么的让他动情。
他是在焦瘢掉落后,看到那张芙蓉面重新恢复忍不住狂喜亲吻她的时候,忽然动了情。
许久未碰女人,何况还是心爱的女人,这一吻所带来的情动竟让他不能自已。罢罢罢,何必煎熬自己,反正她是他的妻,爱抚自己的妻子本是做丈夫的权利。只是那丫头可不是好相如的,就怕将来来个秋后算账什么的,那可就惨了。
耶律休哥行冲冲回到北院大王府,刚要赶到寝宫将实情告知柴芷青,谁知奉命侍候王妃的婢女就迎上来禀报,说是王妃在两个时辰以前就离开了北院大王府,到现在还没有回府。
“该死的乱跑什么……”耶律休哥低低咒骂了一句,回头低声吩咐身边的一个瘦高黑衣侍卫,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连并腰上的令牌交给对方。
那侍卫点了点头,揣好锦盒拿起令牌腿脚一动,身形顿如鬼魅,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耶律休哥带着满腔怒意快马加鞭赶往大牢,一路心下忐忑,怕柴芷青冲动之下坏了大事。远远望见大牢四周虽然灯火通明警戒森然,却似并没发生劫牢。
跳下马刚走了两步,就有牢头上前问安。
“王妃可曾来过?”
“回王爷,王妃于天黑时来过天牢一趟,说是为宋国惠王送些吃食。”
“哦?”就这么简单?他可是预备她大闹囚牢的。耶律休哥眼睛微眯,心中断定决不会像牢头说的这么简单。便迈开大步在一片打躬作揖声中走进天牢之内。
纷乱的稻草,稻草中乱发披面的囚犯,似乎一切正常。
耶律休哥在关押惠王赵德芳的牢门前站定,手掌拍了拍牢门,突然出声叫道:“惠王千岁可好?”
“呜……呜……”稻草中倒卧的惠王身子轻轻蠕动了一下,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耶律休哥眼尖,蓦然发现那一身白衣下露出一角粉色中衣,心知有异,侧目见侍候在旁的老头也嘻嘻笑着往牢房内看,急忙转身挡住对方的视线,冷声道:“牢门钥匙。”
牢头不疑有他,急忙从腰间解下钥匙,双手恭敬地奉给北院大王。
耶律休哥接过钥匙,向后一挥手,牢头急忙命令负责看管的牢卒退向远处。
“惠王千岁……”耶律休哥走近,俯下身刚要轻声呼唤,猛然发现那身白衣下的人并不是惠王,一把捉起对方的衣领翻开来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