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姗,你是晋西王府的人,近来王府加强了戒备,只有你才能进入王府。”章诲望着雨姗,期待着她的答案。
雨姗,今天第一次这样唤出她的名字,是那样的亲切。十年了,她几乎都快要忘自己的真名。她笑,笑得如花盛开:“我去,因为你叫了我名字。尽管我知道,这一次回去或许会陷入困境,可我还是会去。”她缓缓移到窗前,离开不过数日,可她却又要再回晋西王府,当初离开时就没有想过要回去,“不过,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件事。送桃子去京城,给她一个衣食无忧的去处。”
“小姐。”桃子从敞开的门外进来,“我不要离开你。”
“少罗嗦!你这丫头口无遮拦我是怕自己会被你连累。无论你愿不愿意,我已经决定了。”雨姗没有半分周旋余地,走到包袱前,将锦盒取出放到桃子的包袱中:“桃子,就算我不能回京,你记得那个地方吗?”
桃子道:“我忘了,我也没去过京城,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他们的灵位。所以,我不知道该送往哪里?你必须自己送。你不来找我,我就把这只锦盒丢到河里去。”
雨姗苦笑:“不帮忙就算了。”如果真有不测,待那时,她就可以去黄泉路上寻找母亲与弟弟,那些话都可以讲与他们听,纸鹤是根本就用不着的,也勿须去装饰母亲与弟弟那间空落而孤独的灵牌供奉室了。
当天午后,章诲与秦峰将雨姗送到了马车铺,为她租了辆马车着人将她送回晋西王府。
马车就要走了,梁骓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章大人、秦将军,还是让她留下吧。”
雨姗道:“梁骓,如果消息不实,等我回来旧帐、新账一起算。所以现在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多记你一笔账。”
马车走了,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越来越小,最后在上党城外化成了一个蚂蚁般的小黑点。
桃子在一边咽咽地哭了起来,这是三年来她们主仆的第一次分开。
日夜兼程,雨姗脑子里交替浮现着章诲与柴迅的样子。有一天会因为这二人的原因令她难做吗?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那边,但是曾经何时有人这么说过:无法抉择时,就选正义的一边。无论怎样柴迅令人盗取官印就是不对,而且还拿了秘旨,这样会死多少人?
赶到晋阳城时,已近黄昏,暮色中的晋西王府上空是一片绚丽的霞锦。远望而观,飞阁重檐,青砖碧瓦,气势不凡;俯瞰而下,华灯宝炬,亭台楼阁,云蒸霞蔚。
雨姗仔细观察,发现王府多了许多戒备,连屋顶上都设有暗哨。如果没做亏心事,又如何畏惧夜鬼上门。
跳下马车,背着包袱进入正门,她现在是正大光明的回来,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叩响门环,一名家奴快速奔来,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大门一启,雨姗直入府门。
门丁拦住去路道:“姑娘,姑娘,你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