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绑架你,迫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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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右丞相府(2)

柴通颇有些得意起来:“本殿下一早便知这女人不是常人能驯服的。”停顿片刻,道:“你放出所有不利玉倾城的风声,越多越好。前夜,豫王柴迅和鲁王柴违在百花坊因为玉倾城争风吃醋可一用,上次她出坊堵塞街道的事也可做做文章。”

“是。”

“下去吧!”

柴通坐在桌案前,面容阴森恐怖:“三弟,我倒要瞧瞧,如果父皇下令将她打入天牢,你又将如何?”捻动玉扳指,眉宇一拧露出狠毒的杀气,“若是心爱的女人成祸国的妖孽,你还能如何救他?”

华俊听罢,心中一阵颤栗:雨姗的身份已经暴露。竟成为柴通对付柴迅的棋子、厉剑,他不能让她卷入其间。得尽快把这一切告诉雨姗。

可是,今儿已经太晚了。

看着罗帐之内睡熟的雨姗,华俊竟不忍将她唤醒,静静望一眼,这是他亲手创造的神话,“一眼倾城”也令她轰动全京城,名扬天下,而他也不由自己的沉陷,陷在她的美貌,陷在她的舞姿里。

离了百花坊,华俊如月下的蝙蝠一掠而去。

一夜无梦,雨姗睡得正香,碧菱将她唤醒。

“姑娘,妈妈找你。”

百合进了房间,站在床前,道:“玉姑娘,今儿一大早右相府就来了,叫姑娘过府献艺。”

右相府,就是崔公子的府上。

妈妈道:“订金都收了,姑娘就走一趟吧。”

雨姗颔首,梳洗一番,带上玎儿、碧菱坐上右相府的华轿。

让她献艺,难道是崔相府上有喜庆、酒宴?而相府里,出人意料的寂静,从偏门而入,未走多远就到了相府后花园。

后花园布设平常,青石幽径,弯曲迂回,小径两边是半人高修剪整齐的万年青,一样的宽,一样的碧翠若滴,十步一棵丈许高的椭圆松柏。花艺园地里,有已枯黄的小草,残留依旧翠绿的月季、花叶残枯的蔷薇、还有依旧傲寒盛放的菊花,以黄色和白色居多,偶见几株紫色、粉色的菊花,就如湛蓝如洗的天空出现亮丽的彩虹。石桥横波,清澈见底的小河里清晰可见撒置的卵石,以青、白居多,偶有其他颜色的石头,河流之中有几尾锦鲤自幼追逐。小河两畔种着荷莲,而今只剩下枯黄的残叶,一阵风过,残荷传出落漠而凄凉的声响。

过了石桥,有一凉亭。一对中年夫妇并肩而立,似已等候多时。男的中等身高,一身儒雅之气,女的雍荣华贵,体态丰盈。

男子道:“你就是玉倾城?”

是置问,更有几分不屑与敌意。

雨姗虽是初次相见,但心下已经大致猜出中年男子的身份,应是奉天帝朝廷的崔右相。

“小女正是。”雨姗徐徐施礼。

崔右相细致地打量一番:目眇眇含忧,肤婉婉胜雪,袅袅穆若清风,濯濯净莲照水。一袭绯色锦袍,蝶翼颤飞,碎珠灼灼,华美锦袍红彤彤、晶莹莹,白绡面纱遮去容颜,绯衣映得白纱如红霞遮面,耀花人眼;海棠形珠钗嵌入云髻,梅妆妍秀,长眉红唇,眉梢启笑,玉润中略显羞赧。

崔右相冷哼一声,道:“果真是个狐媚妖孽。”

崔夫人不安的用衣袖拽拉着崔右相,柔声道:“相爷,这里有妾身就是,你去忙吧。”

崔右相扫过雨姗,在看妇人的霎时流露出怜惜与柔情,一闪即过:“有劳夫人费心了。”

即便是冷情的男子,对待爱妻也可以如此温柔,雨姗心间竟有说不出的感慨。

崔夫人见右相走远,满含歉意地道:“他性子素来直爽,还望姑娘莫怪。”

雨姗道:“夫人多心了。”

但凡是像崔右相这样的人物,有几个不对青楼女子另眼相看。不是瞧不起人,而是瞧不起身在青楼的女子,不喜欢她们的举止,不喜欢她们的身份……

崔夫人握住雨姗的纤手,道:“姑娘,今儿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帮忙……”

话还未说完,已泪滴涟涟,掩不住的担忧,说不出的难过。

雨姗道:“夫人莫急,请慢慢说。”

崔夫人掏出锦帕,拭去泪痕,道:“我家隽永,如今病得神智不清,还请姑娘帮帮忙。我们老夫妻就这一个儿子,实在不愿他有个三长两短。”

“崔公子病了?”

雨姗方才忆起半个多月前,他约她去清园的事儿,被她早忘得九霄云外。

崔夫人道:“姑娘,请跟我来。”

今儿的舞衣、行头都备齐了,却不是跳舞献艺。

穿过相府后花园,来到一处庭院,院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墨竹轩”几字。东、西墙角下种着几丛翠竹,竹下有几株兰花,院子中央有张石桌、两只石凳,小径两边摆放着几只花盆,盆里是清一色的野菊花,或黄或白。竹香四溢,菊香浮动,清幽得像是山野的庭院。

这样的感觉,如此的布设,令她仿佛回到了昔日章府,章诲的院子也是这般模样。章诲喜欢竹、兰、菊、梅,而这里也有耐寒四君子。

门口,站着一名小厮。见有人至,迎了过来。

崔夫人道:“公子今儿如何?”

小厮道:“回夫人话,还是迷迷糊糊的。”

“药吃过了么?”

“吃了就吐,刚才再劝他吃,却怎么也不肯张嘴。”

崔夫人转过身来,双目含泪,盈盈闪动,心伤心痛,柔声道:“一切有劳姑娘,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若有三长两短,这可让我们老夫妻如何活呀,如今他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如此下去怎了得。还请姑娘帮帮忙,解开他的心结。只要姑娘开口,要多少银子都成。”

同是父母心,他为宝宝不顾一切,崔氏夫妇对崔隽永也是如此。

不忍拒绝,雨姗道:“夫人放心,我自当尽力。玎儿、碧菱,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吧。”

推开房门,屋子里有几排书架,满满当当全是书;桌案上放置着一张古琴,低案上有纸笔墨砚,还有一地的丹青诗词,画里清一色都是她的身影,或飞舞,或静默,或捧杯浅饮……栩栩如生,一颦一笑捕捉得当,都是她最动人、最妩媚的模样,在这满屋的丹青之中,浓缩着所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