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踏着夜色从影视城出来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远远就看见裹着一身黑色长羽绒服的成渝函站在车边。
成渝函正背对着这边，因此并没有看到段以。段以脚步停了一下，“四八，你说……这小鲜肉不会是想泡我吧？”
四八实事求是地点头，“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完还止不住加上一句，“不过亲爱的宿主是不是忘了，你是还有任务在身的人？”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段以往车子方向走去，刚踏出几步却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随即问：“对了，如果我一直不执行任务，就这么一直假装自己是原主过下去，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每天无所事事，只要想着怎么把钱包里的钱给花出去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了！
四八冷笑一声，“呵呵，你会被系统抹杀，不止系统，就连你原来那个世界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你。”
它这句话不带任何玩笑意味，段以一下没了玩笑的兴致，顿了片刻才无谓地耸了耸肩，语气却有些烦躁，“行吧，任务任务任务，我他妈回去就去找贺岑求抱抱行了吧！”
四八：“乖~”
段以满头黑线，他总觉得他绑定的这个系统有时候看起来真的十分之智障。
“大冷天的，你站这儿做什么？”段以停在成渝函身后，声音因为忽然刮起的冷风显得有些飘忽。
听见声音的成渝函立即转过身来，脸上笑意分明地看向段以，“我在等段先生，有空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喝杯咖啡？”
“我要是说没空呢？”段以好歹是跟着陈俊安混大的，成渝函这句话再配合这个表情，要是真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那他这二十多年可真就是白活了。
听了这个答案，成渝函倒也不是很失望，耸了耸肩笑笑，“既然没空的话那就下次，不过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他话里的意图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直接了当了。
段以本想直接走人，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陈俊安打来的，没曾想屏幕上面跳动的却是贺岑的名字。
说没有意外那是假的，两人纠缠了五年，贺岑主动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那年他年关飙车出了事故都没能等来贺岑的一个电话。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贺岑跟吃错药了一样。
“你在哪？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通过电波传来的贺岑声音格外地沙哑，段以愣了一下才答：“刚从影视城出来，准备跟朋友去吃饭，你想跟我说什么？”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贺岑用一种不容置于的语气道：“我在山月，你直接回来，我们当面谈。”丢下这句话后也不管段以是什么反应，直接就挂了电话。
段以早被贺岑撂电话都撂成习惯了，情绪都没什么太大波动，转头对一直站在边上的成渝函说：“现在有空了，走吧。”说完直接把钥匙丢给了成渝函，自己钻进了副驾驶。
车祸之后段以上车第一件事情就是系安全带，他习惯性地向下摸去，安全带没捞着倒是触到微凉的手背。
车里就两人，除了成渝函还能有谁？
“我帮你。”成渝函见他没有拒绝，笑着替他系上了安全带。段以僵着没动，心里却已经有些后悔因为贺岑那个电话，逞一时之气答应成渝函去喝个狗屁的咖啡了。
由于成渝函的刻意为之，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段以不习惯陌生人靠近自己瞬间皱了眉头，成渝函表情有些悻悻还算识趣地退了回去发动了汽车。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成渝函穿得的确随意，还戴上了帽子口罩，这样的装扮在冬天来说确实不怎么引人注目。直到现在成渝函凑过来，段以才算是闻到而来他身上若有似无飘来的香水味。
清冷挂的香味，不浓，还挺好闻的。只是拍戏那会儿他倒是没有闻着。
段以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忽然就有点想笑，笑原主也笑成渝函，都想着用那一点小心机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殊不知那点小聪明在那人眼里看起来不过就是笑话一场。
车子在一片夜色中融入车流，段以手里把玩着手机，忽然问：“我记得你一开始也是模特出身的？”
刚巧遇上红灯，成渝函随着车流停下，点了点头，“嗯，你是想跟我打听点什么？”
段以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他遮遮掩掩，开门见山地问：“童槐，认识吗？”
提起这个名字，一丝轻蔑从成渝函的眼中飞纵即逝，却还是答：“当然认识，童槐当初选秀小红了一阵子，硬撑着以为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却因为一个小律师栽了。人没追上后来不知怎么的还染上了毒瘾，那东西是烧钱的玩意儿，没钱了走投无路了就只能选了那条最脏的路子。”
信号灯跳成绿色，成渝函发动汽车，语气又多了几分惋惜，“我认识他的那时候觉得他人其实挺不错的，可惜了。”
段以跳过他没兴趣的部分，又问：“知道他为什么沾上那东西吗？”
记忆里的原主找的去收拾童槐的人还给他拍了视频，四五个壮汉拳打脚踢愣是没吭过声，段以总觉得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被人设计，应该是不至于沾上那种东西的。
成渝函笑了，眉梢微抬，“当初选秀之后，一个姓黄的老板看上了童槐，被他拒绝了。那个黄老板在业内可没什么好名声，出了名的小气又记仇，段先生觉得会是谁做的呢？”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他这么一说段以立马就想起在酒吧那会儿陈俊安跟自己说的黄凯，玩的开、小气，还姓黄，这圈子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
想到这里段以顿时只觉太阳穴直抽抽，这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人最后没真去喝咖啡，反倒是去了一家段以前跟贺岑来过的私房菜馆。原主挑食，外面的东西多半不对胃口，也只有这家私房菜勉强能入得了他的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