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曦没有在确定内鬼身份时，第一时间将人揪出来；而是留待比赛落幕定下魁首才揭晓这事，就是为了用实证给莫笙定罪。
莫笙愤声质问凤明曦的话一出，等于间接承认凤明曦所言属实。
其余九个厨子立刻整齐地“唰”一声后退，齐齐默契地离他远一些。
凤明曦冷笑一声：“对于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来说，它就是个圈套。”
“可对于其他勤勤恳恳在福满楼工作的人来说，它就是场比赛。”
顿了顿，她看向那九个另成一排的厨子，缓缓道：“你们放心，比拼前许诺给你们的奖励一律算数。”
一众厨子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这种时候，仍有这等好事落在他们身上。
杨刚看了看他们，站出来肯定道：“没错，凤姑娘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至于莫笙，”他沉着脸盯住这位在福满楼工作五年多的老伙计，言语已经无法完全表达他的愤怒，“按照当初签订的保密契约，先把该赔偿的赔清楚再说。”
凤明曦已经一手拿过掌柜面前的算盘，在众人面前利落地噼哩啪啦拨了起来。
片刻，她道：“莫笙，根据契约内容，每泄密一道福满楼的独家菜式，需要赔偿该菜式可带来的百倍营收。”
“我算了一下，你一共卖了十一道菜给日升酒楼。根本这两个月福满楼的营收对比，你需要赔偿福满楼三千两一百二十四两白银。”
她看了眼杨刚，待对方点头后，她又道：“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们大东家大方抹掉零头，你只要拿出三千两白银赔给福满楼即可。”
“听清楚了，是三天内赔清三千两，然后你可以收拾包袱麻溜地滚蛋了。”
“如果三天内拿不出这笔银子，你就自己乖乖主动去衙门投案自首。按照律法，你出卖东家严重损害东家利益，又涉及三千两白银的巨款，官府大概会判你服十至十五年劳役。”
杨刚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后面的话由他来说。
凤明曦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将机会让出来。
杨刚沉沉盯着莫笙，冷冷道：“你别想着逃跑，我今天既然说破此事，就不会没有准备。”
“莫笙，你最好别想着侥幸去尝试。不然，你一定后悔莫及。”
“因为现在，你尚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旦你开始试图逃跑，你就再无选择余地。”
“东家？”莫笙一脸震惊与不敢置信，素来和善的杨刚，怎么会做出如此不近人情的决定。
“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三千两白银，你让我上哪筹去？”
杨刚冷声打断他：“没有银子，那就去官府投案。十几年劳役，很快就过去。”
“或者我有个折衷的办法可以一试，”凤明曦瞟莫笙一眼，掩着眼底狡黠，幽幽地叹了口气：“杨大哥，我知道你为人仁厚，肯定不忍心他服十几年劳役。”
“服劳役这事，三五年兴许还能活着回来，这十几年下去，说不好人都累死了。”
杨刚古怪地瞥她一眼，沉默一会，配合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又恼怒地扫了眼莫笙，“先说好，像他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千万不能一时心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