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明明溢着大写的骄傲，嘴里偏偏还装出谦虚那一套：“心得说不上，都是凤姑娘你平日教得好，我才有今天这个机会。”
凤明曦似笑非笑地掠他一眼：“原来莫师傅还记得这道菜最初怎么来的。”
“记得，怎么不记得。”莫笙一脸严肃状：“铁板这个好东西，也是凤姑娘你发明的。”
少女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莫笙继续道：“这道菜是凤姑娘你教的，大伙都会。”
少女心里冷笑，强调大伙都会，独他做得最好，他很自豪是不是？
“我今天就是做了些改进。除了惯常用的如意菜，我还特意加了珍珠白的银针菇。”
“另外，日升酒楼之前不是从我们这里把这道菜学过去吗？”
“他们除了放如意菜外，还加了红辣椒。主要是取这颜色好看，红红火火万事如意。想法，当然是好的。”
“只不过，他们忘了考虑有些顾客不喜食辣。”
“我今天改良过，把辣椒做成小碟酱菜的样子配在一块。这样，既不影响口感，也能兼顾卖相。”
“啪、啪、啪！”
凤明曦拍了拍手。
“莫师傅，非常不错，你很有想法。”
她原本笑眯眯，一副十分欣赏他的样子；却在尾音一收之际，脸上笑容也敛了个干净。
语气也陡然转为凌厉：“不过你就是太有想法。所以才会干出害人害己之事。”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出卖老东家，把我们福满楼做菜的秘法卖给竞争对手日升酒楼。”
少女纤指一抬，遥对莫笙眉心。
她语声娇娇，可慢条斯理的呵斥却透出雷霆万钧之势，令人霎时神魂惊惧：“莫笙，事到如今，你就痛快认罪吧。”
除了少数两三个人外，其他人听闻这话，一时尽皆惊愕。
莫笙面皮紧了紧，过了好一会，似乎才慢慢想通关键。
他目含怨恨，不甘地盯着少女：“今天临时举办的厨艺大比拼，原来是个圈套？”
这话一出，其余九个厨子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脑里似乎同时都回想起比赛前一幕的事情。
当时，凤明曦分别向他们表示，比赛上每人只需做一道菜；为公平起见，她会指定菜品，给出十道菜品任他们自己选择。每人只需选择做一道自己认为做得最好的菜即可。
但是，她最后又加了一句话。
“听说最近这半个月，日升酒楼就靠铁板肥羊如意炒一道招牌菜，就把我们福满楼的生意抢去大半。”
“你们若能做出一道，比他们招牌菜更好的菜，今天这场大比拼的魁首，大概就会落在谁头上。”
而这段话，凤明曦是单独跟他们说的。
不同的人听到这段话，抓住的重点自然也不一样。
所以，从莫笙一开始选择做这道铁板肥羊如意炒时，凤明曦就已经肯定莫笙就是出卖福满楼的内鬼。
因为这道菜里面有一个细节，是凤明曦有意误导而让杨刚故意说错的。
但是这个细微错处，有一个人肯定立刻就能看出来。
那个人就是，自作聪明修改了凤明曦传授细节，又亲自将这道菜的做法卖给日升酒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