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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人界再生事非

那赵大叔似乎也失去耐性继续和这小孩瞎混下去,索性张开血盆大口,闪着寒光的利爪刷一声往榕儿头顶扑下。

一声骨头碎裂的闷响后,血花四溅。

一道身影从赵大叔与榕儿之间掠过,短短转瞬时间,地上少了一个人,却多了一样东西。

榕儿消失在赵大叔眼前,地上却多了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那手臂上长满了黑毛,赵大叔低头看着地上自己不知何时落地的断手,一时惊骇得忘了说话,过了一会才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

他边痛苦地嚎叫着,边看着那害他失去一只手臂的元凶。

一个女子,衣角被风微扬吹起,正冷着脸静立风中,她的右手拿着一把看起来锋利无比的银色小剑,左手却抱着满脸泪痕的榕儿,赵大叔忿恨地瞪视着她,她看起来年纪不大,虽然只是荆钗布裙的简单打扮,却掩不住她傲人的美貌,但此时赵大叔心里只有怒火,根本无暇去欣赏这绝世难见的美人。

“还不现出你的原形?”女子暴喝一声,手中银剑发出光辉,银光刺得赵大叔睁不开眼,用仅存的右臂狂挥,边发出野兽的吼叫声,但银光沐浴在他身上才一会儿,他就产生了极大变化。

一丛丛的黑毛从他脸部、颈部及身体各处快速窜出,嘴里的牙齿变尖变长,弓起了背变作伏在地上的姿势,才一刹那的时间,就从人形变成了一只缺了左前脚的大黑狼,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并用憎恨的黄眼珠瞪视着女子。

女子冷哼一声,手上银剑的光辉稍减,但她仍定定指着黑狼:“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来此作乱!你把真正的赵家主人藏到那里去了?”

那伪装成赵大叔的黑狼却嘿嘿一笑,粗声道:“藏?我何需藏?你自己看看地上不就知道了?”

女子皱眉往黑狼脚前的地面看去,刚才黑狼变回原形时,落了一件物事在地上,她此时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像是刚从人体上剥下来的,想必刚才这头黑狼精就是穿上这人皮伪装成赵大叔。但照这样看来,真正的赵大叔岂不是已经惨遭不测?

“嘿嘿……”黑狼转转狡猾的狼眼道,“现在你就算找到那肥胖老儿,除非你有能耐把这皮穿回他身上去,否则多半也是没望罗!”

“妖孽!”女子怒喝一声,心中愤怒至极,她在家感到今晚妖气冲天,特别不宁静,故出门察看,没想到这妖怪居然如此凶残,她绝对不能轻饶!

只是令她在意的是,今天她所感受到的妖气实在太过强大,眼前的狼精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厉害,莫非它还有后着?她提醒自己万不可掉以轻心,她将榕儿放在地上,榕儿泪眼模糊地叫了一声。

“娘!”

女子低头俯向榕儿,柔声道:“榕儿乖,你紧紧握着这个别放手, ,娘收拾了这只妖怪就回来。”她说着便将一样物事塞到榕儿的手里,榕儿含泪点了点头,双手用力抓住那东西,瞬间像是被一个保护网笼罩住一样,五彩光芒旋绕在他四周,榕儿像是早已知道这东西的用途,因此不再哭泣,擦干泪眼,静静看着他娘英气逼人地站在狼精面前,举起银剑指向它,眉宇之间尽是愤怒神色,但那狼精却是丝毫不怕的样子,漫不在乎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女人,不过可惜,恐怕那些关于你的传说也就到今晚为止了,你以为我们今天到这里只是偶然吗?”

女子柳眉倒竖,反问道:“我们?看来你们这群妖孽还是成群来作乱的是吧?怪不得我感应到大量妖气,不过就凭你们这群杂鱼妖怪,我想还不至于太过棘手。”她冷哼一声,狼精不甘示弱地放声狂笑,两人像是在打心理战般,谁也不让谁。

“言归正传,若是你说出其它妖孽的下落,并保证退居山林不再伤害人类,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我定不轻饶!”女子厉声道,但狼精只是嘻嘻两声,却冷不防冒出一句:“你该不会以为,你手上那块玉分裂成两块之后,还能保存原有的灵力吗?”女子脸上表情忽然一怔,但狼精没给她考虑的时间,续道:“你以为,我其它的同伴去那儿了?你真的觉得,你在家里设下的法术能撑这么久?还是你天真地以为……”它忽然狂声大笑:“我们会这么好心,放过你家里的那个小娃儿?”

“你!”女子脸色骤变,忽然周围腥臭之风四起,她被这风熏得一阵欲呕,本来零零散散的妖气一下子变得极为强烈,她听见榕儿在她身后惊慌地喊娘,她连忙退了几步,叫道:“榕儿!抓住我的衣角!千万不可离开我身边!”

此时她心里千头万绪,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才狼精话中有话,但对方看起来像是冲着她来的,她怪自己不该大意将孩子留在家里,如今只能尽快赶回去。她暗自祈祷还来得及,但此时她脸上原本的自信,已经被慌乱取代,这点难道狼精会看不出来?

“真不好意思,耽误你点时间回家救人,不过段爷吩咐过,能拖你多久是多久,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只好拜托你再陪我们玩玩了!”他阴阴说道,语气虽戏谑,但女子已看出他恐怕是宁可没了这条命也得拖住她,她冷笑一声道:“这倒没差,我本来就准备速战速决。”她手中银光一闪,衣角微扬,脚步轻灵,左手牵着榕儿,一个箭步向前,但她此行却不像发出突击,而是轻轻巧巧地从狼精身旁掠过,断腿的狼精本以为她有什么千钧绝招,没想到却是使出像是神行移步之类的轻功招数,不禁大声嘲笑。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能耐,看来我们段爷是太高估你了,我随便一只前脚都能要你小命……”狼精狂傲地把剩下的前爪挥了挥,忽然碰地一声,他那剩下的前脚竟无端端落地,狼精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它的心口上正插着女子原先持在手上的小银剑,银剑上除了银光,还有些许沾染了血气的红光。

“你……”狼精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重重往前倒下,至死都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下辈子好好学学,别惹到不该惹的人。”女子将银剑用力拔出,在剑尖上滴了一滴自己的鲜血,那原本被邪恶狼血弄污的银剑霎时又发出如新的光芒,她牵起榕儿的手道:“抱紧娘,我们现在要赶回家。”

榕儿点点头,但女子握住他的手忽然松开,脸色陡然一变,对他喝道:“榕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谁碰过你?你做了什么?”她抓住榕儿伤口未愈的小手,一连串的问题吓得榕儿说不出话来,她厉声逼问下,榕儿才抽抽噎噎地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还没听完,女子脸色便刷地变得惨白,丝毫没有半点刚才的英气,她急忙封住榕儿右肩上两个穴道,并用银剑划破他的皮肤,小童细嫩的白皙皮肤立刻渗出液体,却不是鲜红血液,而是墨绿色黏稠的恶心液体,她不顾榕儿哇哇大哭,只是狠命在他手上的穴道反复点穴、解穴、放血,但那血液中的墨绿丝毫不减,她心焦如焚,知道这孩子闯了大祸,而家里还有一个不知何时会陷入危险的孩子,她到底该怎么做?女子面如死灰,眼见榕儿随着那墨绿液体越流越多,双眼开始无神翻白,她心焦如焚,但榕儿中的是至阴至寒的妖毒,如果再不救治,他的小命就会不保!

“榕儿,把这个吞下去。”她无计可施,只好使出最后的方法,将原本她交到榕儿手上保护自己的物事拿起,捏开榕儿的嘴,将那东西像是药丸一样塞进榕儿口里,强迫他吞下,“你要撑下去,知道吗?这祸是你自己闯出来的,娘平时怎么教你的?娘不许你就这么走了,你一定要承担自己做错的事,知道吗?”她在迷迷糊糊的榕儿耳边不断说着,并背起他,飞跃上屋顶,往回家的路上奔去。

榕儿一路上不断干呕,但女子都用手绢盖住他的口,不让他把她喂下的那东西吐出,直到他肩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渗出正常的血,榕儿才恢复了一点意识,轻轻拉了拉女子的衣服,虚弱地说:“娘,好痛……”

女子虽神情焦急,却仍是柔声对榕儿说话:“一会儿就不痛了,娘保证,娘一定会马上收拾那妖怪,到时你一定没事,你妹妹也没事,一定的……”她不知是在劝慰榕儿还是在安慰自己,只希望自己赶回家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熟悉的建筑已近在咫尺,女子飞跃上自家屋顶,正欲跃下时,忽然屋顶轰地一声破开,飞溅的屋瓦化为尖锐利刃,逼得她将背后的榕儿立刻抱到胸前,用双臂环住,狼狈地侧身闪过飞散的锐利瓦片,一个翻身从屋顶上跳下,但却有更多竹箭从四面八方破空飞来,女子一咬牙,立刻撞破窗户跳进自家屋里,此时女子的手上、背上都是一道道口子,血迹斑斑,她撞破窗户时,甚至有一根断裂的木条插进了她的左手上臂,她也不去理会,只是迳自检查怀里的榕儿有没有受伤,当她见到榕儿只是脸色苍白,但身上没什么伤口时,才让她松了一口气,转而奔向她原先在家中设下法术结界的那个房间,却发现那房间已经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糟了!芹儿!”她暗呼不好,屋里一片凌乱,她原本用朱砂画出的符阵此刻已经被墨绿的黏液弄毁,她弯下身,拾起地上一块破碎的粉红色花布,那是她女儿的衣服布料,敌人故意留下这个,加上从刚才种种陷阱看来,敌人想必是趁着她出去救榕儿的空档,来到家里抓走了她的另一个孩子,并布下重重机关,但她不明白的是,敌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年来她隐姓埋名离乡背井,为什么还会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