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给人已内心的煎熬。
独孤晴在不安中迎来第一天。
晨光透过纸窗射进房间,独孤晴便睁开了双眼,因无眠与不安辗转了一夜的她,双眼红肿。独孤晴转头就看见凤娘坐在她的身边,那慈爱的目光正柔柔地看着独孤晴。
“妈妈,您怎么来了。”独孤晴即刻起身,靠在床头,心里的疑惑又起,出卖她和段子凯的会是凤娘吗?
只见凤娘摇摇头,心疼地将独孤晴揽进她的怀里,轻轻地顺着柔发抚慰着她,“娩儿,凤楼被关就关了吧,不要太在意。”
“可是,那是妈妈用心血经营起来的楼,只是因为我……”独孤晴是自责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背叛她的不是凤娘,那她又如何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凤楼被毁。
“不只是因为你,其实我也早就知道,那刺客就在你房里,可是我也没有在意,所以说窝藏要犯的我也是。”凤娘极力想要劝独孤晴放宽心,她的样子是如此地在意独孤晴,那背叛独孤晴的会是她吗?独孤晴否认了,因为凤娘眼里对独孤晴的溺爱是那么清晰可见,绝对不会有假。
在凤娘的劝导下,独孤晴终于微微放下了心,凤娘在一旁陪着,独孤晴才再次勉强入睡弥补那一夜的不安。
待独孤晴再次醒来时,竟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头就看见了段子凯的那张脸,“你怎么回来了,这不安全。”
“娘子,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段子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独孤晴心情大好,提起粉拳就往段子凯的脸上砸去,却被段子凯挡在空中。
“我要离开皇城了,边疆那里我的人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段子凯重新抱紧独孤晴,靠在她的肩上道:“对不起,再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我却要离开。”
独孤晴摇摇头,道:“没什么,你有事就去,或许你离开这里,四爷没有证据就不能拿凤楼怎么样,到时就一切都没事了。
段子凯自然是不清楚楚君绝要挟独孤晴的事,当真以为只要自己离开,就不会给凤楼早成麻烦,便也赞同了独孤晴的话。
静静的,一会之后,段子凯又恢复了他那庸懒的样子,开口说道:“娘子,靠在我怀里很舒服吧。”
“很舒服,就像一个哥哥宠溺妹妹一样。”独孤晴也不紧不慢地回到,在她的心里只知道,和段子凯在一起,她很放松心身,因为她把段子凯当作了哥哥。
而段子凯呢,则愣在了当场,没有想到独孤晴竟将他当作哥哥。可是,段子凯按在自己的心上,竟发现心已经丢了。既然,那是独孤晴的选择,段子凯就尊重,没有强迫她什么,带着点悲伤的语调,道:“可怜我的一片痴情,不过我就是要叫你娘子,没的商量。”
独孤晴翻翻白眼,那段子凯没折。独孤晴不是不知道段子凯对她的情义,只可惜她只当段子凯是哥哥,没有其他想法,也没有反对段子凯那无礼的称呼。
“我该走了,你这段时间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段子凯虽有万般不愿,可也不得不离开,他的国人正被屠杀,他要赶回去救人,却不知道,待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段子凯在独孤晴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后不舍地离开了独孤晴的房间。段子凯在心里发誓,他要保护独孤晴一辈子,再次回到这里,他再也不离开,他要一直守护独孤晴。
要望着段子凯离去的背影,独孤晴的心里空空的,似乎这就是永别!
“小姐,恩人怎么走了?”兰翠捧着水进来,一脸失落。小心地对独孤晴问着:“恩人是不是不回来了?”
独孤晴看着兰翠,竟发现她在提到段子凯的时候,小脸蛋竟会红扑扑的。看她娇羞的样子,独孤晴知道兰翠是对段子凯动了心了。独孤晴拉兰翠坐下,问到:“怎么,我的小丫鬟春心动了?”
兰翠急忙低下头,害羞地道:“小姐,别瞎说。兰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见兰翠只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独孤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抬起兰翠的脸,独孤晴看着她那红红的脸,道:“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不就是有了心上人了吗,改天等你的大恩人回来,我就帮你说说。”
“真的?”兰翠一脸期待地看着独孤晴,后才发现自己太羞人了,急忙掩着脸跑出了房间。
独孤晴看着兰翠那天真的样子,没有心机,反而对段子凯动了心,那她就不可能背叛独孤晴,出卖段子凯。那到底是谁呢?独孤晴想不到会是谁。
整整一天,独孤晴都在兰翠的陪伴和凤娘的开导中度过。
第二天,独孤晴出了凤楼,就发现周围多了很多的人,隐隐的又让独孤晴不安。
不知不觉,独孤晴竟走到了将军府。一看见将军府三个字,独孤晴知道这是龙千海的府宅,不知道龙千海有没有办法可以解救?
没多想,独孤晴提脚就想向里走去。
“站住!”可是独孤晴还没有靠近门口,就被守卫挡在了那里,“你是什么人?”
“请两位通报一下,就说贞娩有事要求见龙大将军。”独孤晴见路被挡,就即刻请守卫通报,今天她一定要见到龙千海。
一听到贞娩这个名字,守卫自然就知道她是凤楼的妓女,很是不屑地回道:“就凭你,一个青楼妓女也想见大将军?”
又是妓女,一提这个词,看见守卫眼中的不屑,独孤晴双拳紧握,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无奈,守卫狗眼看人低,就是不肯放独孤晴进去,也不愿进去通报,独孤晴只好作罢,转身欲离开。
“娩儿?”龙千海在书房里闷的慌,想出来走走,竟正好发现独孤晴在门外,就急忙叫住她,“娩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会,怎么又要走啊?”
独孤晴看到龙千海眼里的真诚,目光扫过一旁的守卫,冷冷地道:“龙大将军,贞娩只是一个下贱的妓女,没有资格进这将军府的大门。”
龙千海自然是听出了独孤晴的言外之音,怒目看向那两个守卫。那两个守卫此刻已经吓地脸色发青了,他们没有想到,龙千海对独孤晴竟会这样的态度。只听到,龙千海进门后对他们说了一句:“自己去刑房领罚,还有,今后贞娩姑娘来访不用通报,直接请她进来。”
龙千海将独孤晴领进了书房,吩咐人奉了茶,“娩儿,是出了什么事吗?”
独孤晴不知该如何开口,迟疑了一下,才道:“大将军,您有办法救凤楼吗?”
没有开口,龙千海也想救,可是皇帝下旨封的楼,又有谁敢说不,“这是四爷亲自下的旨意,我没有办法。”
果然,连位高权重的大将军都没有办法,难道就只能去求楚君绝吗?独孤晴不愿意,也是不甘心。
独孤晴突然触到一幅画,也顾不得无礼,就随意地打开。画中的人,让独孤晴一惊,竟然画的是独孤晴。不敢置信地望着龙千海,独孤晴看到了他一脸的尴尬。
“这,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画的,没有别的意思。”龙千海拗口的对独孤晴说到。
“贞娩可没有说大将军有别的意思。”独孤晴一脸平静地回到。
其实,独孤晴心里是明白的,龙千海对她有意,可是独孤晴不明白自己的心。不可否认,自龙千海从朱大少手中救下她的那一刻开始,独孤晴在面对龙千海的时候,心里有一丝不明的情义。但是,独孤晴分不清,那一份情,是出于感激还是发自内心的情,又或者是因为他有着与洛枫一样的容颜。
独孤晴分不清自己的情,也不想明白,她不愿在这一世有太多的感情纠纷。更何况,有楚君绝横在中间,独孤晴和龙千海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看出了独孤晴的心意,龙千海也不能说些什么,独孤晴要离府,他也没有挽留。
目送独孤晴渐渐远去的背影,龙千海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希望。独孤晴想的那些事,他龙千海又如何不知,所以只好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到了第三天,独孤晴在心里挣扎,要不要进宫?独孤晴的心摇摇欲坠,可是凤娘一直在旁边安慰着,没有了凤楼,她们可以从头来过。
终于,独孤晴安下了心,同意了凤娘的话,凭着她经商的头脑,从头再来她有把握一切将会更好。而且,没有了凤楼,她们可以远离皇城,离开楚君绝的压迫。
只是,独孤晴小看了楚君绝的手段,就在第四天清晨,一大批官兵冲进了凤楼,将凤楼的所有人缉拿,窝藏要犯是死罪。
独孤晴一听响动,就要冲去大堂,可有一股力量狠狠地抱住她,将她带到横梁上,躲过了官兵的搜捕。官兵走后,独孤晴才看见那人竟是赵旭祖。
“你为什么要救我,凤楼所以的人都被抓了,我又怎么可以独自逃生。”独孤晴无力地滩在赵旭祖的怀里,她适才听的明白,楚君绝要将她们全部斩首。
“你冷静点,我们再想想办法,或许可以救大家。”赵旭祖看着独孤晴悲伤的样子,心里也是揪着痛,无措地安慰着。
办法?对,办法是有的,就是进宫去求楚君绝,或许还会有转机。独孤晴握紧怀里的金牌,想不到,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