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晴见到楚君绝进来,不悦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她不想看着楚君绝那老自以为是的样子,更不喜欢,他总是动不动就威胁她。
楚君绝见到独孤晴竟敢再次无视他的存在,心里有一团闷火想要发泄,却被龙千海挡去了。看在独孤晴此刻正是伤患的份上,就暂时放过了她。
看看到赵旭祖坐在了独孤晴的床前,楚君绝又是不爽,“你给我起来,四爷我说过,她是我的女人,不许任何人碰。”
赵旭祖可不离楚君绝的怒火,既然他是微服,那就不能怪自己冒犯天子了。赵旭祖非但没有离开,更是加进一步,执起了独孤晴的手。
这还得了,楚君绝不清楚自己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伸手就直直向赵旭祖打去一掌。
险险地躲过楚君绝的掌风,赵旭祖也是怒火冲天,冲着楚君绝就是大吼道:“想闹事请出去,不要妨碍我替病人诊脉。”
原来赵旭祖是在替独孤晴看病,大家竟然都忘了赵旭祖是个神医了,现在独孤晴有伤,他当然是在替独孤晴看病,要不然还能干吗?可偏偏就有人会想歪。
知道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楚君绝到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一角看着独孤晴,她已经痛地直冒冷汗了。可楚君绝他自己呢?也好不到哪去。被段子凯打伤的楚君绝,本就是带伤之体,可刚才太冲动,出掌打赵旭祖的时候,牵动了经脉现在也是痛地流冷汗。
“拿去吧,每四个时辰服下三颗。”赵旭祖知道楚君绝受了伤,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从怀里取出药瓶,仍给楚君绝,“要是你怀疑那是毒药,也可以仍掉。”
楚君绝死死地瞪了一眼赵旭祖,说话有必要那么直接吗?没有犹豫,楚君绝就取出瓷瓶中的三颗药丸服下,既然是神医的药,定是好东西,那有不用之理。
“伤的不重,想必那人没有打算要你的命。”赵旭祖放开了独孤晴的手,喂她服下一颗丹药,后起身来到左侧的书案旁,写下药方交给独孤晴,微笑着对她说到。
“既然病也看好了,你是不是该走了。”楚君绝看到赵旭祖对独孤晴微笑的样子,心里就很是不爽,立马就向他下了逐客令。
“赵公子,谢谢你的药方,今天很晚了,您请回吧。”独孤晴虚弱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对赵旭祖说到。
楚君绝听独孤晴也对赵旭祖下了逐客令,心里乐和。可是没有想到,独孤晴的逐客令,不仅仅是对赵旭祖和龙千海的,“四爷,大将军,夜已深,你们也请回吧。”
“哈哈哈,四爷您可听到了,夜已深,请回吧。”赵旭祖挥挥手中的银萧,向外走去还不忘‘提醒’着楚君绝。
明显,赵旭祖那是挑衅,可楚君绝却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瞪了看了独孤晴一眼,楚君绝虽不满也只好离开,龙千海跟在楚君绝身后,担心地回首望了独孤晴一眼,关上门离开了。
静静的夜,凤娘在楚君绝走后来过一次,看独孤晴已睡便也离开了。
就在凤娘走后,独孤晴睁开了双眼,她只是装睡,不想看到凤娘担心的样子。
寒风袭夜,吹的窗户发出阵阵响声。
“娘子,我回来了。”段子凯破窗而入,直冲向独孤晴的床边。
独孤晴看见段子凯就满身怒火,想起来揍他一拳,可是刚刚想起身就痛的跌回了床上,“该死的,那些官兵都是废物,竟然连个伤员都抓不到。”
段子凯摇摇头,双手按在床头,将独孤晴的头隔在中间,道:“娘子,你好狠的心啊,明知道被官兵抓到,我就没命了。”
“哼,谁叫你莫名其妙地打伤我。”独孤晴现在还在流冷汗,虽赵旭祖的那颗药很有效果,可是段子凯的功力太高,独孤晴此刻动动身子仍是好痛。
段子凯也看到了独孤晴额上的汗珠,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想到轻轻的一掌会让你伤的那么重。”
独孤晴不想再开口,瞪着段子凯来发现心中的不满。
“只是因为皇帝已经怀疑你了,而我又留下了这滩血迹,如果你毫发未伤的话,他们会更加怀疑的。”段子凯在独孤晴身边躺下,将独孤晴拥入怀里,手掌贴在独孤晴的后背,将自己的真力缓缓输入独孤晴的体内。
“皇帝?”独孤晴疑惑地问到:“皇帝是谁?”
段子凯一愣,独孤晴竟然会不认识皇帝,可是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和楚君绝走的很近。对了,是皇帝隐瞒了身份,段子凯告诉独孤晴:“你口中的四爷,就是皇帝!”
独孤晴一时呆了,楚君绝竟然是皇帝,他不是王爷。独孤晴沉默了,当日是不敢猜测楚君绝是皇帝,便一直当他是王爷。
“睡吧,好好休息,明天你的丫鬟兰翠就回来服侍你了。”段子凯在独孤晴背后合上了双眼,柔柔地说到。
兰翠回来了?独孤晴很开心,说实在的她还是很感激段子凯的。不知道为什么,独孤晴在段子凯面前会放松警惕,偶尔耍耍小孩子脾气也是停不错的。心里微微一笑,独孤晴在段子凯的怀里沉沉入睡。
待到天明,段子凯已经离去,而床前,兰翠已经在那里候着。
“小姐,您终于醒了。”兰翠高兴地将独孤晴扶起来,倚靠在床头。
独孤晴看着眼前的兰翠,是瘦了一点,想必在朱府受了很多委屈。独孤晴一把揽过兰翠的手,让她坐在床边,道:“对不起兰翠,让你受委屈了。”
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那掩不住悲伤的泪水就这么留了下来,“不,兰翠不委屈。”
独孤晴抬起衣袖为兰翠拭去泪水,两人就沉默着。
赵旭祖的药效果很好,再加上晚上段子凯为她输入的真气,独孤晴很快就恢复了。而这几天,楚君绝到是安分了,没有再来找茬,只是龙千海来过一次,询问独孤晴的伤逝。
原本以为,除多了一个段子凯和一个赵旭祖之外,生活可以恢复宁静。可又谁想到,安静的日子没有过几天,麻烦就上门了。那一天,独孤晴刚从外面和舞娘韩漪思见面回来,竟发现房间里留了一张字条:“小心身边的人!”
独孤晴没有想明白字条上的意思,直到第二天,官府就来了一大群人,对凤楼上下搜了个遍。
搜查完事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竟然还封了凤楼,说是有人检举凤楼窝藏朝廷侵犯。没有证据就这样封了凤楼。
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楼就被封了,繁华的皇城一景啊,凤楼就这么暗掉了,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独孤晴知道,定是段子凯的行踪被发现了。可是又有谁知道,段子凯就在独孤晴的房间里呢?兰翠是知道的,可是毕竟是段子凯救的她,她应该不会恩将仇报。
那还会有谁?会凤娘吗,独孤晴记得有天夜里凤娘来过独孤晴的房门外,也应该是知道段子凯的。可是,揭发只是只会对凤楼不利,也会害死独孤晴,风娘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
到底是谁呢?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人揭发,只是楚君绝的猜测,想要用封了凤楼来威胁独孤晴?独孤晴可没有忘记楚君绝曾经说过,他要自己去求他,那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的计谋?
风楼被封,段子凯只回来过一次,吩咐独孤晴要小心,为了不进一笔连累独孤晴,段子凯暂时便离开了。
百无聊赖,独孤晴很是闲暇,一日里正在擦拭着新买的琴,楚君绝终于现身了。
“四爷,凤楼已经被封了,不接客,您还是请回吧。”独孤晴一见到楚君绝,就想到他是陷害凤楼的主谋,心里就狠狠的,可无奈他是皇帝,独孤晴不能将他怎么样。
楚君绝在独孤晴的前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怎么,你不求我吗?只要你求我,我就将凤娘这辛辛苦苦经营的凤楼还给她。不然,你知道后果。”
“四爷,您不觉得您的手段很卑鄙吗?”独孤晴满使怒意地瞪着楚君绝,气的是咬牙切齿。
“卑鄙?”楚君绝收起之前的庸懒姿态,满连怒火地看着独孤晴,道:“你明天晚上收着一个男人在房间,还是个朝廷要犯,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什么要犯,我不明白。”独孤晴继续装傻,不愿承认是有人出卖了她。
楚君绝将独孤晴拉起来,死死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对上自己的目光:“告诉你,有人出卖了你,将你窝藏要犯的事揭发了。”
心凉了,独孤晴不愿承认的事变成了事实,“不,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你既然收了他,就应该已经知道朕的身份,你以为没有证据,朕就拿你没折了吗?”楚君绝已经用他皇帝的身份开始与独孤晴对话。
独孤晴沉默,她无话可说。她知道皇帝就是天,功臣都可以变成卖国贼,更何况是对付一个独孤晴!
“朕在皇宫里等你,给你三天时间,后果自负。”楚君绝将一块金牌,放进了独孤晴的怀里,冷冷地说着,后就决然地离开了凤楼。
独孤晴触着怀里的金牌,耳边回荡着楚君绝的话,心里一阵阵绞痛,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地。
她独孤晴的命运真的要被苍天戏弄到底吗?难道真的要她卑贱地去向楚君绝企求吗,代价是什么,是她一生的命运。
一滴水悄悄滑落,融进了土里,不知是独孤晴的绝望,还是苍天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