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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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一剑之探

“不客气了。这一剑,花开见我。”

虽觉八歧邪神不如预期强悍,又或个人攀越修行化境,闻人然纵已旁观道皇、皇儒联战全程,犹欲亲身一试无间常黯皇根底究竟。

无论是前回试错不了了之,乃至斗姆无功而返,都令闻人然怀揣好奇。

于是,无视无间常黯皇神色变化,闻人然自然而然轻轻一抖手腕,丹青见剑花倏尔绽开,暴升剑元勾连天地众灵,暗蕴未知惊霆,罩向八歧邪神周身。

“花哨招数,对孤皇无用。”

久违的黑鸢如梦似幻,似与其主气质大相径庭。但知眼前人实属强者,无间常黯皇冷哼一声,信手之间身前黑洞屏开,产生莫大吸力,即欲将黑鸢一气吞噬。

殊不料,甫一受到外界干扰,黑鸢竟崩散而开。狂暴剑元激化地水火风,令暮云遮方圆不可视物,如陷一片混沌灾景。

“想用多种异属元能,逆乱常闇之渊吗?小伎俩!”

立足暴乱中央,察觉周遭奇变,大致认为对手修为与秀心差距不大,无间常黯皇不为所动,邪能运转愈疾。

刹那间,闻人然出手之招一瞬失控,反被常闇之渊持续吞纳。霸道无匹的邪能似将力压一头,转敌人攻势为己用。

然而持剑之人,本对此早有预估,任凭八歧邪神一再施为。一双锐眼牢牢盯着八歧邪神胸口,镇静等待反击时机。

蓦地,常闇之渊即将吞至极限,闻人然健步迅闪,朴实无华一剑朝前倏忽递出。登时一抹碧色莹光,随着剑尖没入黑洞,紧随其后,异状顿生!

“灾劫,灾劫,先有灾,自然也少不了劫。”

甲子前初创灾剑,乃至诸多剑谱,此刻早已返璞归真。而经多年闭关修悟,就算不受掌握的劫剑,也被闻人然参透融合,化纳为一。

或者说,如今的剑之一途,对闻人然而言已无演练招式的必要,举手投足皆浑然天成,超凡脱俗!

“好,孤皇最乐意替强者送行!”

霎时,已被吞噬的灾剑剑元,出乎意料蜕去外露之象,尽转纯粹剑意。而浮荡暮云遮方圆的灾变之景,竟若从未发生,仿佛方才一切皆是假象。

无间常黯皇心疑顷刻,忽觉一股与天宪仿佛的劫剑剑意,由黑洞之内朝外崩散而出。

猝不及防当下,纵有常闇之渊削减威能,无间常黯皇自身邪能一乱,黑洞乍生空隙,终被丹青见正中胸口暗蓝闪烁之镜甲,铿然有声遭到不小损伤。

更令无间常黯皇意想不到的,却是这一剑绵绵无尽,伴随类似天宪之能,不断消蚀自身邪源,恍如入土扎根,无法即刻祛除。

“哼,由我一试!”

就在常闇之渊未散之际,无间常黯皇意识陡变。夜诛立即朝心口望去,果见劫剑剑意未散,试图突破古岳妖罩。下一刻,霍见枭、天回宗、殁王、欲织心,四道意识分别刻意承招,不久各现伤害轻重不一之迹象。

最终,狱婪人格占据躯壳,于残余剑劲灌注邪源,将其轻松自在化除,翻手把丹青见倒逼而回,旋即面朝同样观察许久的闻人然,沉稳淡泊道:“看够了吗?”

“看够了……你们的确不像我想得那么强。”

“似神非神,却非近神可较。不过,神要败你,依旧绰绰有余。”

“就算你非斩草除根,我单独想走也颇有余裕。”

目睹八歧邪神形态变幻,闻人然眉心愈紧,道:“劫剑原本不该让你们伤到这种程度。除非——”

“所以?除非什么?”

除非劫剑针对的不是现在这种状态的八歧邪神……闻人然摇头:“上次斗姆没穷追猛打,的确是因为你藏着秘密。另外,各魂分薄了你们的出力,居然对上我都没太大优势可言。”

“哦?”

狱婪泰然自若,面色古井无波,无动于衷道:“可惜,这一剑之后,你的底细,狱婪已一目了然。而你今日之举,将加速神席卷神州的进攻步调。”

“我倒希望你真能一目了然。”

闻人然不骄不躁,也不在乎八歧邪神探底,像是说给对方听一般,兀自陈述:“这一剑虽不涉招式变化,但已算我平时全力。拖下去,就算能让你几魂沉睡,却没什么死战的价值……唯一的遗憾,看不到你的底牌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会庆幸不曾得见邪神真正能为。”

“哈,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你呢?”

问出一个彼此都给予否定,又相互茫然无绪的问题。此时此刻,纵使两者份属死敌,却似落在同一处境。

狱婪眼看闻人然调头将去,脸色一阵阴晴不定,终究未做出无意义的拦阻举动,喃喃道:“诸位,以为如何?”

“狱婪,孤皇只有一字——杀。”

“与斗姆之间无可转圜,不能留下隐患,本宗附议。”

“我无意见。”

“枭与本王赞同。”

“奴家的看法,看来已不重要?”

八歧邪神双眸神光一阵变化,不久拿定了主意。狱婪主导意识之后,略一思考亦决心开始执行个人计划。

“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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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奇与静涛君殿后,生死不明?”

多事之秋,祸乱频生。险险脱离死境,青阳子专程一行道武王谷,将噩耗知会圣无殛。

掐指占算,道皇心思一动仰首一望天际群星,叹了口气说道:“邪魂虽丧,一奇命星光亮仍未寂灭。静涛君虽陷九死之地,理应暂无毙命之危。”

“如此便好……关于魔始,道皇有何打算?”

“此獠难擒,却非除不可。”

当初看在九天玄尊面上,三教创道未对魔始赶尽杀绝。然而到了这种地步,于公于私圣无殛都不会再对君轩辕容情。

青阳子闻言应道:“纵使我等众志成城打败八歧邪神,若被魔始等狂魔巨枭趁虚而入,结局也绝非正道所乐见。”

“青阳子,你已算是道门天地门一脉之主,来此之前合当应有谋划?”

“魔始此人老奸巨猾。一旦占据上风,必欲对目标极致玩弄,乃至斩尽杀绝。除此以外,他甚少贪功冒进。此时他既得罪道皇,谅必不会轻举妄动。”

思虑片刻,青阳子盘算道:“要请君入瓮,吾等亦必承担相当风险。”

“不易。能让他认定对三教是极大风险的事情……大略只有八歧邪神之流。”

“未必然。”

青阳子思索道:“有一个合适的对象。但在弄清他们的目的之前,同样无异与虎谋皮。”

“你是指……夏戡玄的那口剑,以及一夕明道玦残何?”

“斗姆与邪神一战后,苦境人心浮动,渐趋极端。明眼人眼中,不难看出背后有人推动。”

青阳子道:“青阳担忧的是,如若靖宇宗源翻脸无情,恐陷吾方于不利。”

“这一点却是你错了。我们之间无论胜负,终须与邪魔相抗。”

圣无殛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笑道:“不管怎样,灵霄烛幽与玦残何断不会让众生陷危。就算被他们算计,我们也有逆转的机会。”

“那,道皇属意从何人开始调查?”

“前段时日,吾亲赴儒门与蔺天刑交流许多,对苦境近期之事已有耳闻。”

既已认可青阳子的主意,圣无殛亦不妨直言。

“文载龙渊的正御行事诸多不端,与靖宇宗源私下不少接触。以皇儒的脾性算一笔总账,不也合乎情理?”

“应无骞?唔……此人伏罪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