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老来说,虽然嘴上说:“不想过这个年。”可越是接近过年了,从小年二十四开始,老爸老妈就天天催着干这干那,过年前的一切流程,一样也不能省。
对我来说,却是无感的。不看日历,我都不知道,本周末就是除夕夜了。
艳阳天天有,白雪在被速消,成天路面都是湿成春天的样子,还真是个“春节”了。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朋友圈里的喀什朋友们纷纷在夜里被6级多的连续地震摇醒,汇报着各自家里的悬挂物的摆幅实况:尤其是景闲大厦的物业经理李君家里的那三个吊灯和两串长长的中国结挂穗,变成了“震级显示器”,每当地震袭来,她都会象某音上说的:“不要慌,先掏出手机,拍一段……”
想必海涛也一定睡得不踏实,他所负责管辖的那么多的通信基站的铁塔,能否承受得住这样的震级考验,绝对不能在这样的时候出问题,他绝对是连夜安排队伍去应急了。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象辛欣那样的对工作要求一丝不苟的工作质量是否过硬了。
相对喀什,乌鲁木齐的人民还是幸福的:暖气管够,交通方式先进齐备。以至于,在社区里卖水果的山东梁山来的小美女说过年不回老家了,就在乌市,多卖几天;同样在社区里卖平价粮油,操着一口无法听懂一个字的山西小夫妻说回老家很简单,飞机过去,就半小时汽车就到家了,所以根本也不怎么想家;社区商店的广东韶关来的客家人小夫妻也一定是爱上了这里,不准备回去过年;还有来自陕西渭南的小伙子在这里做小区的房产中介,也说家里比较穷,不打算回去……从这群年轻人的身上,还是能看到他们给乌鲁木齐的评价和依赖的。
这些是新来的人群;而像我父母这种自从16、7岁来到新疆后,就再也不把江苏当成自己真正的家,而是在这里成家、立业、生下了我们这一批疆二代;又长成了疆三代……我们的口音里,已经完全没有江苏的味道了。
不知道这些新来的小朋友们,是否会如我的父母那辈一样,一直深扎下去呢?
对于本源来说,寻根是所有人找到人生意义的第一个答案所在。尤其是对于母亲的依恋,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都是浑然天成的存在。
偶然听到了一曲反应这样主题的蒙古族歌曲,哈琳演唱的《跪乳的羔羊》,仅听了一遍,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首歌,于是以单曲循环的方式,把它听了又听,直到想学会演唱:仅汉语歌词还不够,发现用蒙古语来唱,更加原汁原味,好听得不得了:
又拿起了原来的“听记”本事,用音标把它记下来,然后试着去唱,简直太有成就感了!并且发现,蒙语和维语都有“破擦音”,是在歌里用气给“吹擦吐”出来的,还有小舌头,相当有用,否则就唱不出那种感觉,其实我们的“乌鲁木齐”本身就是蒙语,这也是我有心想好好学会的第一首全蒙语歌曲,于是认真地一边听,一边按暂停,记录音标,再回放,重听,看看是不是记对了。
不得不承认,岁数大了,这听记发音的水平是比以前差太多了,同样的事,以前可能就听几遍就能全记下来,可现在,居然花了我两个下午,才算勉勉强强完整记录下来,并且还不能保证全部记得准确,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挡我想学会这首蒙语歌的热情:
“跪乳的羔羊(汉语)-哈琳
作词:肖勇作曲:耿晓光编曲:耿晓光混音:青格乐
穿越轮回的沧桑
Nudeng naoli xiaodeng sele(h)hai~(ch)
迎来圣洁的霞光
Nuking tao~s zebiligan nuye zinai~
唤醒一轮朝阳
Wusendang haorang(h)song subiying haowe along
百鸟欢唱牧歌悠扬
Aothao zaoliyang aha(ch)zang halena~
沉醉花草的芬芳
Ho(t)bu nasa suchleng mulbu~(t)
迷恋**的清香
Hang~gule nuliha hixli glamen qila~(t)
叩醒遍地晨霜
Hotde(h) nu~li bala(h)sarah~a(k)
琴声奔放骏马驰翔
Homei sengrleng doaideng kainakena~(k)
啼声嘹亮生命绽放
Duluwun saki thkingken nengdleng segeng slai~
我是草原跪乳的羔羊
Dulu~hichmei~ta~ ing nu ta~gemai~
跪乳的羔羊
E~~(ch) antai nota gemin~
守望蓝色的信仰
Tahin sa(l)hen cai~zhai dusa~(t)
追逐绿色的梦想
Taumin hushu sulugmin nalai~~a
亲吻天地苍茫
Hontli nu~lail~e zai ha~(t)ha
壮志激昂豪情飞扬
Hu~hong men on god o theknao~
母爱激荡胸怀滚烫
Eling ik wukana zemaning wu I sa~
我是草原跪乳的羔羊
Ninggui wudeng shayade bao mie~
跪乳的羔羊
E~(ch) entai naoda ge mie
美丽家乡幸福成长
Eling ik wukana zemaning wu I sa~
我是草原跪乳的羔羊
Ninggui wudeng shayade bao mie
跪乳的羔羊
E~(ch) enka noda ge mie
我是草原跪乳的羔羊
Mini~ng ha(sh)dai
Nao ta~~~~~mei~~~
tai~~ti~~tao~~~(k).”
所有的纯吐气声带不振动的“破擦音”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你不喷吐出那口气,就不完整、不正确,就不是真正的蒙语,绝对不能因为声带不振动,就当它不存在。
其实这和维语也是像的,比如说ELIHA(M)这个M就是嘴一闭,而不出声,中文却有这个字节:“依里哈木”。
动听的旋律,让我“单曲循环”了无数遍,总算是能蒙着唱完整个曲子了!
虽然歌唱得好听,可真要去“践行”“反哺”之恩的时候,却会各种拖延,除了按时按点送上营养粥以外,更愿意在自个的小窝里,整理一下花花草草、给小鱼换水之类的令人舒服心的杂事。
打心底里自责,却很难动起来。
接近过年,老朋友们的拜年电话不能忽视,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四个来电:分别是老五、曼玉、老林和原陕西宙翔的赵总的,这四通来电,有两个都是催款的,我知道,所以就给另两个纯问候的回了电话,一番真诚致意,这一年一通电话,频次不多,却感觉很好,大家还能互相惦记着,真挺好的。
老爸这几天表现特别热闹,似乎全方位地恢复了原来的多话功能,开始不停地加上他的想象,给我们出难题,如果我们在忙别的,他就一声一声不停地高喊。
“喊吧喊吧!老爸练肺,我们练胆。”我和老妈、大姐对于老爸的不断高叫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听叫一声,就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