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心境:适合写作。
多少“宫怨”、“仕怨”,翻开《唐诗三百首》,几乎所有的名篇,都是作者顶着一口恶气一气呵成的。
现在的我,正好有一肚子的恶气:
手机再一次摔成了三道柳叶刀的裂缝,告诫着我:“生气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天是周四,百约难见,必须要啃动的那个“关键人物”技术专家穆原,在这个“清明小长假”结束之后,成了我一定要去攻上一轮的“目标”。
他给我的感觉,就象那个“山药”,做人做事,粘粘乎乎,明明没啥硬度,还要装出一幅吓人的外表来,还起一个“铁棍”的名号来吓人。
对付他,就得拿出对付“山药”的办法来,先把他的“铁棍”皮,一层层围着圈刮掉。
为了能让他“骑虎难下”地见我,把他办公室上上下下我见过的,领导、同级;其他办公室的负责人,引我进入这个项目的,全部给用微信或手机短信的办法,隆重为这次见面造势:更何况,今天确实有点阵势:广电的支持很给力,一下子要派两队人马,而我自己这边也有两位,真要是全一起上了,真有点“打群架”的意思。
于是我先把这“热场”的工作,镇重其事地给他周围所有的“铁棍皮”们一一知会到,然后,就等着在周四上午的这一场“密集火力进攻式”的拜访。
结果,大队伍在一个家里有人病了,一个要去开会的前提下,缩水成了三人组,倒也合适,最有意思的是,我给他的“轰炸”汇报短信,他在回复了一条之后,又收到了我的四条“扩句表心意”,直接吓到昨天晚上去找到其中一层“铁棍皮”去让人家转达:“不要见了吧!工程时间还早,现在就密切接触了,以后对比起来,再压掉多不好办。”我当然会接招了:“没关系,任何放在桌面上的正常的竞争对比我们都不怕,就算是最后出局了,也没有遗憾啊!至少我们最早知道这消息,并且尽力了。”
话虽这么说,不想赢是不可能的。我得把这当回事儿,他要慢慢磨,我就先不动他,围着一圈把皮儿都削干净了再说。
“没关系,你们部门老总知道这事了,明天我去见他。”
结果在约定的时间过来,这只“山药”直接吓得躲远远的,都没敢来办公室。正好,我可以和他们部门的领导,一个和蔼可亲的安徽人牛义总好好介绍产品了。
见到牛总的时候,他身边的小伙子倒惊了我一跳,他长得实在是太象年轻版的水远强了,只不过,他远在广州,此时不可能到这里,更何况,去年才见,远强白发都生了,而这位小伙子,却如同1999年的他,当时还是风华正貌、年轻不可方物的样子。
我没有忍住,直接说出了这种惊讶,小伙子受宠若惊,一会儿恭敬地给我们来的这三位倒了热水过来,表示了他的谢意。
到底是内地人的风格,当他看到产品演示,与他们集团内另一家同质产品的子公司的性价比差达到近五分之一的比重时,严重表示:必须考虑我们今天过来推荐的产品了。毕竟2000多户,这个成本加起来,了不得!企业到底是要考虑成本利润的。
又削了两层“山药皮”,时间还够,我就把两位广电的新朋友,顺路引荐到对面的兵团江苏商会去见山伯哥哥,他那里对我,永远是敞开大门的;更何况,我介绍过去的产品和客户,他也从来都会很当回事。
商会永远都是人来人往,我们去的早,是第一拨,在山伯哥哥还没有赶到办公室之前,又来了两拨人,在长条会议桌上坐好了等他。
等这两拨人都搞定了,他认真过来看了我们这边的产品样品演示,也清楚地了解了相关的报价,感觉到相当有竞争力。
直到这时,一切顺利,我们起身告辞,出门的一瞬间,吕直抱着双手直接走进来了,我给他用眼神打招呼,他居然没接;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瘦小的美女。不接就不接吧,要不是我,这个“河南人”怎么可以进到江苏商会里,还当起一个“副会长”。我一共来过这里两次,都碰到了他,可见,他已经把这里当办公室用了。
和几年前相比,他瘦多了。但那个“装”的劲儿还在。
算了,对于这样一位有着“渊源”却又故作不见,或已实质多年断交的人来讲,我还花这么多脑细胞在他身上,真不值得。
等这一切访问结束,两位广电的小辈们开始愉快地叫我“黄姐”了。在他们看来,我是有趣的,并且能帮到他们推广产品,算得上是一个可交之人。
尤其我们在分析对一些“山药”类的人,做起事来“前戏”太多,矫情到让人想吐的情况,特有共识。
“我们其实都是新疆长大的孩子,所以做人做事很简单,行还是不行,一句话,哪那么多的动作,烦不烦。”
直到分手,我都觉得,今天要进攻的真正对手,连“面”都不敢露,倒挺让我有些手痒痒,就象是要拍死一只蚊子,做好了一切准备,它却不叫也不绕了,有一种一大脚用力踩进了沼泽地的泥里的感觉:满身积攒的牛劲儿没能使出来,难受!
算了,这是和他的第二次过招。时间还有,且看下次如何捧着它,现在的任务是,削皮。
说来也奇怪,自从要顺便做起了广电的生意,我和我父母家里的广电就挨着个儿地排队出状况:先是老妈的遥控器,其实就是一个数字键6卡住了,使遥控器灯长亮,还以为是坏了,行动力超强的我,二话没说,饭碗一摞下,立即狂奔去广电。就在人家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新的,说“15元一个”,正准备给我换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了:“6”被卡住了。
六六大顺,难怪今天诸事不顺,这“6”字键一卡,啥啥都“死给我看”。
正当赶回家里,准备给老妈说这个跑一大趟回来,只是把一个卡住的6拔出来就好了时,打开门,听到里屋里传来的老妈午睡的“呼声”和电视剧戏剧频道里的越剧正一起相伴着,原来,她并没有象给我电话中表现的那样心急火燎,急的是我自己罢了。
再回到公寓的电梯里,手中的刚为老妈买完维生素保健品的塑料袋突然不小心,在我准备翻出钥匙时,重重地掉在了电梯轿厢的地板上,再拾起来:好吧,手机上果然又增添了和广州那只苹果手机配对的两撇柳叶裂缝,现在一共有三道伤痕,提醒着我:让你鲁莽。
心里无限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