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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关于今天为何会邀请他们来与各位见面。哼,总不可能是为了要让你们联谊吧。”
“不,在这之前,应该先说说你是什么意思,以及你做了什么。……至少也该说明一下。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卖关子,我可要想像〈把你的头发编成麻花绑上粉红色缎带、顺带再把胡子涂成绿色〉的蠢样子!或许让妮娜真的给你执行一下比较好。”
“别这样,茉莉少年,这样一来连我都忍不住开始想像了。”
“不只是你,克劳狄乌斯。你看,大家都已经开始想像了。”
“你这厮……”
……达克尼斯看了看其他人,与他四目相对的都不忍不住别开视线、或者轻笑出声。
“……故意唱我的反调有意思吗?小鬼。”
“说通像你这样将一切捏在手上的家伙不是我的专长,我不想也办不到。既然如此,我只有用我的作法让你开口。你本不想说的吧?不要否认。”
“低级的小聪明,无聊……但总比以软弱无力为藉口只会袖手旁观的懒鬼、和热爱损人利己卑劣到垃圾都不如的蠢蛋有前途上万倍,不是吗?”
“就算被你说有前途,我也不会感到高兴。而且你的比较对象太糟糕了,比那种东西好上一万倍也没什么了不起。”
“还真有精神……哼。是这么回事吗?看来我得收回前言了。”
抵住下颚,达克尼斯瞄了克劳狄乌斯、亚拉斯特与老欧德一眼,嘴角上扬。
“算了,无妨。我当然是因为有事才会将这些人带过来,可不像你们一样悠闲。而且我没有兴趣浪费时间,像我这般风雅、高贵且极为稀有的存在只要活着,对全世界而言便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老是用又臭又长的话语无意义地浪费时间的人不是你吗?适可而止。”
“是吗?那便如你所愿。既然你们有精神,计划我会全盘托出。只是,在那之前……”
早已经坐在椅子上的达克尼斯翘着腿,他转头,瞥了站在入口处、倍感无聊的弗葛.米兹一眼。
……
弗葛有好一阵子都嘟着嘴,不时地用左手敲敲脑袋,搞不懂在想些什么。直到达克尼斯回头看向他,这位弗葛少爷才终于换了表情。你没有看错,在突然大笑两声后,他当场跪了下来……
“感谢各位……!!”
……如此大吼。
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茉莉等人可以说都愣在了原地。接着,跪下的弗葛猛地扬起面孔,脸上堆着虽然有些凶恶、却不让人讨厌、反倒会令人有些好感的笑容。
“该怎么说呢,这是我为了答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属于我个人的一种表现方式。如何?以灵魂对灵魂,这就是我弗葛.米兹的作风!”
……敲着胸口,好像很自豪似的。明明是在道谢,他却仿佛要宣誓主权。
“……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如果不还给你们就会无法释怀!就像是〈总有一天要好好清算〉一样!你们给我记住这种感觉吧!哈哈哈哈!”
“……非常抱歉,他才大病初愈。不过也不用担心精神问题,以前弗葛少爷就是这样。”
……虽然有点迟了,赛巴斯随后补上了这一句。
“……你们,警戒一下外面,做好隔音。”
于赛巴斯的指令下,那两名跟着的家臣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隔音?或许一开始就应该用魔法做好隔音。那位弗葛少爷的大嗓门,估计隔两条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
“什么什么,老赛巴斯。如你所见,我可是好得不得了!就连下面也是,随时蓄势待发、精神饱满!啊哈哈哈!”
“少爷……”
“所以!不准再叫我少爷!我是家主了!是首领!”
“那么首领,在对您有恩的人面前,能否稍微注意一下礼仪呢?”
“嗯?我可是很有礼貌的!该不会不太够吧?”
“不,并不是程度的问题,而是内容……”
“有够麻烦的!好好……!我知道!那换成这样如何?”
站起身,弗葛用力清了清喉咙。双脚一张,他扭身摆出了一个右手高举、左手横置胸口的诡异姿势……
“感谢你们……!!”
“……这样反而更失礼,首领。”
“不会吧!”
“可以了,接下来由我来说,请您闭嘴。”
“赛巴斯,你这家伙!首领可是我!”
“这种话请您的行为能真正像个首领的时候再说。若您不闭嘴,我也不会客气。”
直到刚才为止还对弗葛非常礼貌的赛巴斯突然变了口气,毕竟他原本就是眼神凶恶的男人,如剃刀般的眼神配合这般话语就和威胁没啥两样。软弱的家伙仅对上视线,恐怕都会动弹不得。那一瞬间,即使是相当胡来的弗葛也被他慑住了心神。
“……别、别生气,我只是开个小玩笑。”
“注意时间场合。”
“我、我,我会注意的。”
“拜托您了。”
说罢,赛巴斯与默默退下的弗葛擦身而过、走上前来。眼神自然还是相当恐怖的,只是他低头那瞬间的表情,却又真挚地足以令观者动容。
“托各位的福,「米兹男爵家族」第二代首领非常健康。原本应该要全家族的人都来向各位磕头才是,可惜情况并不允许。这般简陋的致意,还请各位见谅。这份恩情家族会牢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家族必会想方设法回报恩情。”
……
说实话,有点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假如由茉莉来说〈用不着在意〉这种话,着实有些不妥。能不能由谁来起头呢?尤其是那位【放浪者的茶会】名正言顺的首领克劳狄乌斯,现在就是他出面的时候吧?话虽如此,茉莉从一开始就没对那人抱什么期待。
偷偷瞥了一眼,克劳狄乌斯正抚着下颚、心不在焉地看着赛巴斯,完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打算。于是呢?就这样一直冷场下去?
刚巧,就在茉莉这么想的下一秒,伊丽莎白突然拍起手来。……啊,我们可爱的伊丽莎白,非常感谢。真的,她能起头打破僵局非常好,毕竟治疗弗葛.米兹的就是她和亚特大叔。噢,如果除了拍手外再说些什么就更好了。
只是,立刻跟着伊丽莎白的节奏拍手的克劳狄乌斯简直令人无语。亚特大叔也开始鼓掌,不晓得为什么,连妮娜也开始〈啪啪〉地拍起手来。
不,若是那样也就算了。老欧德和达克尼斯掺和进来都无所谓,他们有旁观者的立场。但是,米兹家的那位,对!弗葛.米兹,这家伙在干嘛?他跟着鼓掌做什么?
终于抬起头来的赛巴斯一脸吃了臭鸡蛋的表情,有些可怜。但难得看到这么有趣儿的事,茉莉不禁笑了出来,明明是这种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