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醉醺醺的便要出去,当心栽个大跟头!”杳儿扶着赵长镜起身。
“就这么点儿酒还能把我困住,真小看了我罢。”赵长镜作势推开杳儿,不要她扶,以证明自己稳当,结果劲儿使大了,额头磕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下可算是清醒了。”杳儿非但不上前关心,还掩着嘴笑话。
“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你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阿銮看见又得说你。”赵长镜揉着额头,吐了吐舌头,自己溜走了,留下一屋子酒气。
杳儿在她身后嗔了一句:“死丫头,就顾自己痛快。”
赵长镜其实不想回家去,祖父在外地,家里只剩一个粗使的老妈子,做完了活便回自己家里去了,林府里是一片冷清。
孝文侯府也去不得,近来许程孙攸总是刨根问底,她实在招架不住。
她忽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孤魂野鬼般往人群里钻,游荡着消除涌上心头的那些事。
可能是喝了酒罢,看见街市上的灯火辉煌成行,有了异常繁华的错觉。赵长镜脚步有些踉跄,走着走着,却看见不远处有一座高大的府邸,似曾相识,又模模糊糊。
赵长镜凑近了些,将视线定在正门的牌匾上。
难怪眼熟,原来,是平王府。
这一晃,在林府已经待了六年,六年里,她一次都没有经过平王府门前,哪怕是无意之间。
若是在平时,她连这条街都不会踏进,可今日却鬼使神差的走到紧闭的平王府正门前,足足站了一刻钟,一动不动的,仿佛入了定。
要不是马车声传来,赵长镜恐怕还要站更久。她意识到有马车时有些躲闪不及,她跌坐在地,马扬起前蹄,闹了个人仰马翻。
“你这人怎么回事,看见车来了也不躲开,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车夫毫不客气的训了赵长镜一顿。
赵长镜正要细看,车里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这般不稳当,怎么回事?”那人看见在地上的赵长镜也是一愣。
赵长镜自嘲:“这王爷府前停的还能是谁的马车。”
自然是小王爷,赵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