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天牢中的元悉逃了出来,我看了看天牢,机关不多,锁链不精,我摇头,对这筑天牢之人一阵鄙视。我听从长墨之命去寻元悉。
元悉是只九元巨蟒,妖界领袖。七万年前被斯演上神用玄天锁收服。我拿着玄天锁研究一番,多加修改后,我便顺着他残留的气息寻去。想来他破天牢也费了不少力气的。找到他并且收服并不难。寻息来到一片沼泽地,沼泽深处有一处山洞,想必元悉在里面。我捏了个飞天决横飞过沼泽地直接到达洞口。我警戒地进了洞,洞内一片漆黑,我心里一段咒骂,妖精为什么总喜欢在黑潮的地方居住。
洞里漆黑不见五指,还散发一些恶心的腐臭,我轻脚踏着步子,微微叹气。这趟真不如带着众天兵大摇大摆收服众妖魔来的痛快。
走了许久,我刚要向前一步的脚止住,脚下是一个九宫格子,不按规定路线走绝对会触碰哪里的机关,然后被一些暗器夺命。我抿嘴一笑,这机关实在小儿科,在我还没修成人形时就会了。很轻松我过了这个机关。只是他设置的机关重重,虽然多却也很简单。我摇头,有些怀疑这个妖界领袖元悉的智商。也或许碰上我算是他的倒霉。
深处走着,倒不是越来越暗了,只是腐臭的味道越来越大。不过也顾不得这些,我寻着光亮快步到了尽头。元悉正现着原形喝着一群壮年男人的血。尸体一具接着一具,被食血之后的死尸们发着臭,我不觉一阵恶心的想吐,巨蟒果然是冷血动物。而这些男人恐都是他忠心的小妖手下们抓来的吧。不出所料,我正想着,一群小妖现形,我扫视了这群不足为俱的他们,冷哼了声,真是不怕找死。
我不紧不慢念了咒,与小妖们将打起来。他们实在如蝼蚁般羸弱,只是数量颇多。我不打算与他们耗时间,捏了个消尽决,众小妖全数消散。
元悉也喝足了血,幻了人形后的他,竟无法让人联想刚刚那一幕是他所为。真真是个清秀的男子,身着黑袍,威风凛凛,只是身子有些颤颤巍巍,定是因破天牢所以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我有些不忍下手,一个美男摆在我面前,受了伤,那样弱不禁风的身子弄得我直生怜悯之心。
“直接受降吧,看你的样子伤还未痊愈,总归是被收服,不如就不要战了。”
元悉听得我这话,微微一怔。他冷笑一番。
“你这小丫头说大话也不眨眼,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你道行比我高年岁比我久,我也是要拼死一战。拼着拼着,许就能拼出一条生路。我既已出又何必乖乖不战而降。”
元悉的眼神迸出冷光,看准时机便与我动手。他主动我被动,我尽量不去伤到他一丝一毫,我闻得出他强势严重,强撑着与我斗法,我不想让他旧伤未愈便添新伤。
三个回合,元悉已使不出法,我用玄天锁捆住了他。他口吐黑血,不住摇头“若不是我破玄天锁用力过猛,破天牢关卡失损过大,你并不是我的对手。也罢了,我不愿回那没有自由的牢笼,不如此刻便灰飞烟灭。”说完,元悉已逆行运气,右手掌集了全身力量自殒。等我制止已然晚了时间。
我默默叹气,是阿,那样一个曾经叱咤妖界的主人,每日锁在没有情感的牢笼里,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整日里屈居敌下,那样一个男子,怎可心甘。
回了南天禀告了长墨。长墨听闻元悉自戕并无惊讶之色,只是淡淡说“这天牢该重新设计了。”
我低下头,难道说长墨如此无情的吗?也或许,在他眼里,那些作恶的妖精们确实实在不值得人怜惜。我自告奋勇修整南天所有机关,除了我,还有长墨,没人可解。
过了一万年,南天稳如泰山,我经常和黎笙跑去看守果园的地仙兰修处偷梅子,兰修对我俩个甚是无奈。他见到我们不会像对待别人似的一顿臭骂,而是求饶状“黎笙殿下,如玉姐姐,求你们了,不要再来我的果园偷仙梅了,这果子甚是难长,我悉心培育才得这么九棵,这可是长墨天君要送给凤族的礼物,少不得阿。”
自然,本神女素来有怜悯之心,领着黎笙一溜烟跑掉,没拿一颗梅子。本来我想着忍几天再去向兰修讨教几颗而已。只是第二天我便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偷梅子,我实在太喜欢那个又酸又甜的滋味。
我们趁着以往兰修打瞌睡的时间,再次偷溜进入。可能他以为我们有悔改之心,所以看管不再严谨,我们在九棵梅子树上摘了九颗梅果,正欣喜地打开手帕品尝一番,却没料又被逮了个正着,但逮我们之人不是兰修,而是。。长墨。
长墨的紫龙锦靴显现眼前,我缓缓向上抬头,动作有些僵硬,长墨正用着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最怕他这样的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分分钟把我大卸八块。平常他见我只是平淡之色,但如果我做错事他必会显出像这次的冰冷眼神。好吧又得禁闭一百天,不可吃喝。
我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右手伸出一颗梅子,傻愣愣说“主君,要不要一起吃梅子?”
长墨道“老样子,去你自己设置的天牢禁百天吃喝。”
长墨又看向黎笙,黎笙也傻嘻嘻的笑,“只是没想到你会跟她一起胡闹。”
我来到熟悉的天牢,无聊的噘噘嘴,把玩着从长墨那里偷来的他随身携带很久的玉佩。
那个时候是五千年前的一个深夜,我无心睡眠,懒懒散散的散步,夜晚的南天很美,只是像一个阴沉的就要滴雨的天空,不过星星很亮很亮。不知不觉来到了集云殿。集云殿竟然生了一株我爱的葵花。我跑过去,抚摸着金色的花瓣,花瓣上有些潮,想必是夜晚的霜降造成的。集云殿灯火已灭,我放轻脚步,进了殿门,许是长墨睡的沉,并未发现有人进了他的宫殿,否则必然是被分尸的。我走到了他的床边,他已然褪去了一袭紫袍,仅穿了内里的白色轻袍,星光撒在他的脸上,他的轮廓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十足一个睡美男。听过眉阙讲,一般女子偷看男子睡颜,总是会用手指划过男子的额头至下巴为止,害羞一笑,继而吻向额头。更有甚者,吻向嘴唇。我刚抬起自己的手,即将触碰他的脸,身体的左上方跳的厉害,手停在半空,因为怕扰了他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我试图用最细微的动作轻轻用唇吻他的额,到最后也是作罢,原因是紧张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那种难受实在不敢继续。我欲转身离开,又瞄向了衣架上的那些衣饰。腰带处有个玉佩,很是眼熟,再细细深想,才发现见到他那天到认识他现在,他一直都佩戴着。我解下玉佩,塞到自己的衣袖,离开。
那个时候本来想要丢掉它,我是一个想入非非的人,总觉得这个玉佩可能是长墨与哪个女上神的定情之物,所以当时第一想做的便是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埋了它。终于我来到南天边界的东方,听说东方是凡间居所,我想如果把它丢到凡间是不是就会找不到了。我正要丢,又转念一想,若这个玉佩是他传家之宝呢?我摇摇头,不忍丢掉,于是保留了五千年。可奇怪的是,长墨从没提起过腰间玉佩丢失之事,也见他从来没有再佩戴过其他玉佩。我闲暇时刻,就一直把玩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