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里,长墨将我安置在轻羽宫,而他依旧在集云殿。他每天都要我去南海极地进行艰苦训练,那里有很多恶魔,但都被囚笼关着。我只是被没心的拓神教予法术,他有时会放出那些恶魔与我斗法。开始时,我胆量不够,恶魔出击我便吓得晕倒,而拓神会施术令我醒来,必须要我与恶魔交手。很多次,我被恶魔打到在地,身上伤痕累累。嘴角留着鲜血。拓神无心,所以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从来只是放纵恶魔伤我,每次都是在恶魔即将把我打到快要魂飞魄散才肯制止。我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但也懂得法术在武力世界的重要性,我没有怨言,眼角会流泪,但我没放弃。每晚回到轻羽宫,芷邪看到我回来,自动跑到我身边,我抚着它的毛,累的直接趴倒在地,她眼眸含着泪,我对她微笑,抱着她睡着。
黎笙会每晚拿着一堆药来看我,每次都很小心的为我上药,很多次他说去找长墨说不要我去南海极地。都被我制止。
我不清楚,去南海极地练习法术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今后可以安心呆在长墨身边,起码可以使一点绵薄之力保护他或者不给他拖后腿。
久了,我的法术提升不少,起码被恶魔折磨的不多,我会在夜晚偷偷跑去集云殿看一眼长墨,有次被他发现,他很怒“呆在南海极地练法,不到一千年不可以见我。”
我轻轻地说“我只看一眼。”
长墨拂袖而去,扔下一句“不行。”
长墨那样冷漠。虽如此,我还是偷去集云殿,但是再也没有见到过长墨。我常常问自己,什么时候对长墨动了感情,兴是第一眼见到他俊美容貌时。兴是那次轻羽宫门他怀抱我时。我也便不去追寻什么时候喜欢,只要知道我喜欢他就够了。
我努力练法,使自己变得更强大,一千年后的第一天,我与拓神比试,竟把他也打败,要说拓神是上古神器盘古开天辟地的那把斧头,有了灵性幻化成人,傲延天君在元始天尊要来他镇守南海极地的恶魔,所以说,他的法力上乘,我能打败他也是一件不可预料的事。拓神僵硬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我难以想象的到他的笑是那样慈祥。
而我也听得黎笙说当初长墨看中我,是因为我是天生的神女,神女忠心无二主,一般天生神女都是哪家的上神之女,而我,是在长墨平定灵界山谷中的妖精时无意发现的,他没有见过哪位上神之女遗失,所以见到我身上飘出一抹神的气息时很惊讶,却也很高兴。我不知我该为我不是妖而是神女而高兴还是为我是神女所以被长墨利用成为他的属下而难过。我不想多想,就算是利用,也值得。我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奴隶。
一千年结束,我法力很高,所以这便意味着我可以见到长墨了。我来到集云殿,长墨的屋门自动开启,我走进去,看着许久未见的紫袍长墨,我踏着小碎步到他面前,“长。。”我想叫他的名字,但又想他是天君,叫他名字恐有不妥。一想我是他的随从,还是该唤一声主君的好。“主君。”
长墨抬头,他的脸,还是很俊美。我那么想念的他,有没有想我一分?长墨依旧冷淡之色,“拓神没有让我失望。”
我低头有些伤感,不该是我没让他失望么,他却没有一句夸我,也从来没顾过我的残伤。
长墨将芷邪的事情告诉了我。芷邪是一方福地的白兔公主,她父母的王位被一位臣子虎视眈眈,那位臣子携了外族高强的妖精来攻打。芷邪父母让芷邪带着弱小的族人们在一个幽僻的小路离开,他们也知道未必可以赢得了那些妖。芷邪和族人来到灵界山谷居住,众妖寻得他们,便想着斩草除根。灵界山谷是南天一个领地,灵气精华很多,长墨正驾着祥云去参加凤族盛宴,巧遇一群妖怪肆意践踏灵界山谷,消灭了他们,无意也见了我,把我收留。而那芷邪并未晕厥而是死亡,长墨去了那么多天才回来是因为去了地府寻了芷邪的魂魄,但只能是一只有着先前记忆的普通兔子,修不修得人形也全靠她自己。
我叹气,原来芷邪是那样惨。才明白,原来那时芷邪和其族人当初见我的害怕之色是为何。
长墨顿了顿,抬起头道“我收留你,主要是因为。。”
“我是神女,忠心无二。”我抢先了他一步说道。
长墨和我相视,他眼眸深处的空洞令我无法探知他在想些什么。长墨没有说话,我也不想他说出来,我知道他无意骗我,所以我很喜欢他这点。但如果他自己说是因为我是神女所以利用我,我可能会心痛吧。我自己说出来要好的多。
我跟着他,是他的贴身随从,也一起平了很多妖魔。其他婢女侍卫见我很是恭敬称我一声姐姐。即便我不比任何一个仙婢年龄大。很多南天境地的上神之子听说长墨天君有个神女随从,法力高强,有倾城绝色。所以纷纷来一睹芳华。有很多上神为其子上书说要娶我。长墨被烦的厉害,在天庭宣布我虽人美心善却并无嫁娶之心。如若有人再提及此事,必定严惩不贷。
黎笙听说这事,颠不颠跑到我身边调侃儿我。“小如玉的美色很多人都惦记呢,不如便被我收了省得那些人再来烦你。”我白了他一眼,我心系长墨,怎么也不会嫁。对于长墨在天庭上的口谕甚得我欢喜,总是觉得也许他的确有一丝喜欢我呢,哪怕一丝。
晚上,南天里的星星亮的很,比起姬遥山上的繁星要更亮。很多时候我都很思念眉阙,想来她应该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也便不再找了吧,左右是不会为了我一个小狐狸出了她久不曾出得的姬遥山。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毕竟生活了那么久,她也算我半个母亲。每当想起,先是微笑,而后不知不觉的流了泪,从没想过我泪点会如此低,这个习惯得改。我在姬遥山方向拜了几拜,算是对姬遥山眉阙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