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墨走到那人旁边。这二人简直匹配的如此完美,我站在一旁,就像一个。。第三者。那黄衫女子轻轻一笑,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这便是安庆郡主,很美呢。我叫芷邪。”我微微一震,她的名字好熟悉!我再看看她的容颜,从小到大却没见过这副绝色。我实在羞愧,她竟夸我美,与她相比我哪里算得上美呢?
芷邪轻笑“安庆郡主实在好福气,可以嫁给梓墨。昨晚因我身体不适所以梓墨便陪了我一晚,新婚之夜让郡主你独守空房,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怔,昨夜,梓墨在芷邪房里。
我没听过梓墨有什么侧妃。更加不知道这个芷邪是什么人。听他直接叫梓墨的名字,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之亲密。至于身体不适?我从上至下打量着,虽然面容身体有娇弱之态,却没看出有什么顽疾在身。
我微笑着,她此番前来,说了这些许话,无非是想要看我如何如何生气,如何如何难过,如何如何气急像泼妇般大骂。可我偏不遂她愿。“芷邪身体抱恙还能来看夏安,夏安很感动,只希望你能养好身子,挣个名分,还可以跟我光明正大的说梓墨如何细心,如何待你好。总好过像个偷别人夫君的小三还这样理直气壮的跟一个王爷的侧妃说话。”
芷邪脸上明显不高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安庆郡主好口才,听说郡主也是君迷楼出身,因和皇贵妃一家出来所以备受宠爱才封得郡主,也不知郡主舞姿如何美妙,芷邪倒是想领教一番。”
她在挑衅,我再一次笑了。
“君迷楼连着皇亲,花魁之身从来都是干净的。你刚刚那番话若是让皇贵妃听到,你觉得会有何后果?”
芷邪不自然的牵了牵嘴角。梓墨抚着她的肩,只是说“都不要说了,”而后看向芷邪“你只是说与她道个歉,又何必语气逼人。”芷邪皱眉瞪他,推开他便跑着离开。梓墨无奈摇摇头,“芷儿有些任性妄为,你别在意。”说完他就离开。刚要拉门的那一刻,他侧着脸道“其实你我成亲,全是因为芷儿同意。”
我瘫坐在床上,缓缓闭眼,我不喜欢尔虞我诈。可见此情景,今后许是要与芷邪争个不休。她不是一个安生的主儿。只是我不知道芷邪怎么就同意我与她心爱的男人成亲,我也懒得想。
现下已经嫁给了梓墨,以后的日子还长,我要养好身子,不可以任性不吃饭,一是没有人怜惜,我便自己怜惜。二是芷邪和我争斗,我便养足力气与她争斗。
我喜欢梓墨,梓墨喜欢芷邪。但是我想,只要我努力,梓墨许是会喜欢上我的吧,一点也好。
经过青禾的多番打探,我知道芷邪是梓墨刚回来的那几天相识,二人一见倾心。因为那芷邪是罪臣之女,梓墨多次请求上书要迎娶芷邪。可皇帝再怎么不济,也为了维护皇家名声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梓墨倔强,既然不能娶了来,于是对外说看上一寻常女子,不打算娶了做侧妃或者侍妾,只是放置在自己府里,有意时让她伺候而已。这般作为也是为了保护那芷邪。
我微微动容,芷邪确是比自己美得多,难怪梓墨会倾心于她。而那天我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无视,也就是因为心里早已有了心尖尖儿上的人了。我觉得他娶我娶得有些可笑,是心爱的女子同意他娶,他便娶了。他爱她之深可见不同一般。
我也想的到,梓墨来我房中的日子必定不多。我们二人也就寻常被传召进皇宫看望紫洛和皇帝。而其余时日,梓墨除了在书房便是去芷邪的天雨院。有时我去书房给梓墨研墨沏茶,梓墨也便是淡淡的表情。对于我的讨好,他不做任何表示。
有时我会累,只是我素来性子平淡,也没生事。我常常独守空房,是府里奴仆们背地里闲下来谈论的笑柄。表面毕恭毕敬自是不敢怠慢的。青禾以为我不喜欢梓墨,也没说什么劝慰我的话,但在外面听到一些个闲言碎语免不了在我面前抱怨一番,气愤一番。我听到她的叽叽喳喳只是摇摇头,我理解她,也同情我自己。
闲来无事,我趁着月色来到梓墨书房,他书房旁的向日葵开的挺美。我进了门,从右侧桌角一直抚摸到左侧桌角。文房四宝很是整齐的排放。只见一张画平铺在桌案。我不禁叹了叹,梓墨的画笔真是好。看那画中女子,便是芷邪。我叹口气,他便是如此喜爱她的。不过细看,画中女子眼眸处的神韵却是那芷邪比不上的。画中有两行字-‘归城梦里,犹见美人矣,遂作此画。‘原来这画中女子是梓墨梦到的,见了芷邪,许是因为她是他的梦中女。我不觉摸了摸这画,称赞这个女子的气质与容颜。
第二日,我被家仆叫去大堂,梓墨在,芷邪也在。大堂中间跪着一个家仆。我过去坐在了主位的右侧椅凳,却发现桌上摆着昨夜见到的那副画竟被撕作了两半。我捧起那残碎的画纸。“这画被谁撕了?”
梓墨微怒“不要装傻充愣了,这番你是要做个什么解释。”
这个语气是在说我撕掉的?我看向芷邪,她虽没有笑,但眸中透出的笑意却被我看的彻底。她完全是怀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
“不是我撕的。”
“不要做无谓的争辩,人证就在眼前,你又何须把自己撇的如此干净。”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仆,起身走到他面前“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男仆哆哆嗦嗦的,“我。。我看到您。。您进了王爷的书房。”
“那你可亲眼见了我撕了那副画?”
“没。。没有。”
我呵呵了一声,转过身子,梓墨瞪着我。我莞尔一笑,便离开了。余光扫到芷邪的脸,那叫一个怒。让我在心里看的很开心。
梓墨从没来过我房中,我表面淡淡的,可是心里日日都在盼着他能来一回。听说芷邪有了身孕,我暗叹,等她诞下了孩子,若梓墨再上书,为了皇家子嗣,皇帝怕是会同意梓墨给芷邪一个名分。我不想胡思乱想,自从嫁了梓墨,我变得实在不如从前。情字太毒。。都把我毒的变换成了另一个人。早知从来都不沾染,但一切也都明白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