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阴凉,即使在春末,已可以闻到夏天的味道,但在山顶冷月初也冻得有些发抖。
“安先生——”
安司辰戏谑的笑笑,晶亮的眸子如狼眼一般豁亮,死死盯住她,在等着他的猎物送上门来。
“以后不会了。”
终于艰难启齿,声音凉的像山顶呼啸的风。
“不会什么?我不太明白?”狡黠的眸子,灿若星辰。
“不会惹您不高兴了。”吸吸鼻子,仰起脸,吐出他想要的话。
“那这次怎么办?怎么补偿我?”安司辰眼睛已盯上她的胸部。
“您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冷月初觉得她就像在祈求男人来强jian她,她觉得自己很无耻,山风很冷,比它更冷的是自己快要结冰的心。
果然,安司辰一把将她拖入车内。
他爱死她小鹿乱撞,慌乱无助的样子,每每,他都会忍不住的想去疼爱她,要她。
无一人的山顶,黑暗的车里,安司辰急切的撕开她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要了她。
车子在猛烈的摇晃着,车外呜咽的风,像冷月初无助的哀鸣。
许久,安司辰才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抱在怀里。
打开车灯,伸臂一伸,从车内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里面是一对珍珠耳钉。
很美,浅浅的乳白色,发出柔和的光,简洁,大方,高贵,典雅而不失灵动。
女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冷月初觉得那耳钉更像是柔和的月光。
出乎意料的,安司辰居然给她戴上。
她知道很名贵,但她不想要,但她不敢不要。
惹恼了他,受到惩罚的还是身体。
湿热的唇吻上她的耳垂,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很美。”
冷月初不知道他说的是耳钉还是……
“好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把我的要求重申一遍,现在开始你继续做我的女人,在我的保质期内,你不准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不过生气也没关系,”安司辰笑笑,抚上冷月初的身子,“反正我会在这里讨回来。”
“你的权利也不少,银行那剩余的四百四十万还是你的,我会给你买一栋房子,作为我们的爱巢,你说好不好?”安司辰嬉笑着,贴着冷月初的脸。
她本想拒绝,她卖身换来的是母亲的命,其余的她不想要,在她的潜意识里还存在着一丝清高,但她转念一想,到了这份上,如果拒绝,只会惹恼他,被他说成假正经。
至于房子,她可以不去住!
“还有,房子不许空着,我什么时候去,你必须在!我会派司机送你去上下学,这个你不用担心。”
安司辰以为她担心学校里住得地方太远,可他哪里知道冷月初根本就不想去。
“这是金卡,上面有我的名字,可以无限透支,你拿去买些衣服行头,给自己打扮打扮,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拐带未成年少女。”
冷月初慢慢的接过,心已经沉到了海底,她到底是成了人家的情妇,以前她最不齿的身份,现在她必须接受。
她笑了笑,还好只是两个礼拜,蓝凌凌说过,安司辰对女人的保质期只有两个礼拜,只要撑过这两个礼拜就好了!
咬咬牙,两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和冷豹的婚约解除了,以后他都不会来烦你了。”
冷月初再次自嘲的笑,这是她和安司辰在一起的另一个大大的好处吧!
“我有个要求。”
安司辰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我不想让我妈去乔诗的医院。”
“为什么?他的医术和医疗设备几乎是世界最高水平。”而且,他还想说的是,他已经让乔诗联系了国际上最好的眼科和肿瘤专家。
“他的医术是很好……”只是医德就不敢恭维。
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很可笑,其他医生的医德也不见得怎样,要是真的医者父母心,她当初就不会逼得走投无路,落到如此这般地步了。
何况,院长不是也说了吗,母亲的病在人民医院完全可以治好。
人心不古,世道炎凉,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的。
算了,随她吧!他要转院就转院。
然而,安司辰却出乎意料的点点头,吐出两个字,“可以。”反正,不论在哪里治病,他都会让乔诗派去最好的专家,他不想她母亲有任何不测,不想和她结下生死大仇。
“谢谢。”两个字,有着说不清,但觉得出的深深的疏离和陌生。
李桂纶的手术很顺利,8个小时的手术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冷月初滴水未进,一颗心就那样悬着,直到母亲被安全的推出手术室,她的心着实的落地了。
当医生告诉她,手术很成功的时候,她眼眶突然间很灼热,眼泪扑簌簌的,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滚落——她的委屈,那些让她难堪的想去死的屈辱,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了。
没人会那其中的体会她的艰辛和悲凉,痛苦与无奈。
李沐风拍拍她的肩膀——苦难总算是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
只要过了两个礼拜的保质期,她就自由了,她还是那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冷月初,苦难压不倒的冷月初。
李桂纶昏昏沉沉中醒来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冷月初早就准备好了热粥。
“妈,你觉得怎么样?”
“没事,没事,妈好的很,就是看不到月儿。”李桂纶双眼抱着纱布,现在还不能拆掉。
“以后眼睛好了,月初天天让您看。”
在高等病房的沙发床上,冷月初睡了一夜。
早上刚起来,丰子朗就打电话来,气冲冲,“你又去哪里了?知道不知道学校里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连孟教授包庇你的事,也被学校知道了……”
刚有一点的好心情被这一通电话弄得心里又堵得慌,她请假都是让丰子朗告诉孟教授一声,有时候事情紧迫,连招呼都没打。
就算是孟教授对她失望了,伤心了,也不忍心推她一把,让她滑的更远,或许他觉得冷月初还有回头的一天,一旦校方知道她逃课,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孟教授就有意隐瞒下来了,
不知怎的,这事现在暴露了。
“妈,学校里有急事,我一忙完,马上回来。”
“去吧,妈很好,沐风一会就会过来的。”李桂纶抱着纱布,根本就看不到冷月初接到电话时的表情。
等冷月初匆匆赶回学校,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一进学校,就看到三两一群的同学就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心里咚咚直跳,不敢猜想,赶紧的去了教务处。
教务处主任竟是她思想道德课的老师——比卡丘!
比卡丘看到是冷月初倒也不奇怪,笑笑让她坐下,开始为她做全身上下的X光线免费扫射,突然有老师推门进来,皮卡丘嬉笑的脸,顿时严肃起来,厉声喝道,“冷月初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违反了校规校纪,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滔滔不绝,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冷月初看到他那张伪装的脸,感到很好笑,恨不得一把撕下那张面具,给他带上尖尖的帽子,去批斗。
拿资料的老师出去了,皮卡丘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样子真像一为好老师,“老师是有心袒护你的,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晚上八点到大门外的waitingBAR等我。”
冷月初站起来,想出门,但还是说了一句,“这里面没孟教授什么事,请学校不要追究他的责任了。”
皮卡丘不是傻瓜,脑子一转,“这个问题,需要和校方一起调查核实,晚上我们再详细的谈谈。”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如果她还不明白皮卡丘的意思,那她就是瞎子,聋子了。
走出训导处的时候,冷月初觉得外面的天都是昏暗的,空气里藏着污浊,她憋闷的难受,最后一片纯洁的圣土,也已不在了。
头有些发昏,她知道自己有些低血糖,决定去吃点早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照顾母亲的本钱,她不能倒下去。
在食堂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点了豆沙包和豆浆。
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后的窃窃私语却清晰的传到她耳朵里。
“哎哟,谁不知道她啊,冷月初嘛,说是特厉害,一手勾着帅哥丰子朗,还把着老教授不放,呵呵,真是有一手,那么老的人,脱了衣服,她不嫌恶心啊。”
“真的假的?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啊……”
“切,照片都贴出来了,还有呢,那老教授听说为了包庇她出去坐台,都受到处分了,这还有假……”
“天哪,她可真厉害……”
“喂喂,你们说,老教授年纪那么大,还能不能玩啊?”一群人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又突然放肆的笑。
“大不了吃伟哥,为老不尊啊,平时看着他人五人六的,还想到还是个老色鬼……”
这几句话强烈的刺激着冷月初的耳膜,被戳的生疼生疼,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孟教授,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是孟教授是好人,一辈子清白做人,她不能任由别人说他,坏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