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别给老娘玩横的,当年车祸那件事,早就结案了,你去揭发我啊,看谁能相信,至于你说我和你苟合吗,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会有人相信高贵万千的安夫人和你勾搭上吗?别痴人说梦了!”
冷月初听到“安夫人”三个字时,全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难道这个安夫人真是……
“是吗?当年你让我开车撞安之翔的老婆那件事,或许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是,咱们苟合那件事,我可是有天大的证据的。”
“什么?”
“安琪啊!”男人得意的笑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有一次我在包里翻出了安之翔不能在生育的报告书,而你,就是在那以后怀孕生的安琪!我就知道你这个蛇蝎女人有一天再反咬一口,那张化验单,一直在我手上,我不知道你怎么瞒住了老家伙,我要是将这张单子交给安之翔,告诉安琪的身世,就算他不信,那可以验DNA啊,哈哈……”
“你——真卑鄙!”
桥上的女人,气急败坏起来。
而桥洞下的冷月初更是惊得一句话浑身无法动弹,如果说安夫人还不能确定是汪美娇,那安琪就一定没错了,而且,居然,居然……骇人听闻的是,这两个歹毒的人,竟然害死了,安司辰的母亲!
天哪!
桥上那个恶毒切****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生母,天啊!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一切,为什么?
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之后,双手抱住了头,死死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小脸痛苦的扭曲着,她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她宁愿选择相信,在一切都是在做梦,可头顶是男女人的声音不断传来,残酷的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我再卑鄙,也不如你啊,废话少说,到底给不给?”男人的语气越来越强硬。
汪美娇好一会不说话,像是在平复情绪,“你也知道,我在老头子身边,一直就是想拿到他全部的遗产,本来老头子说,他儿子三年内不结婚生子,钱都归我和安琪,那钱不都是咱们一家三口的了吗?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冒出了一个小贱人,我正发愁,她要是很老头子的儿子结了婚,那钱不就少分了一大半吧,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咱们来日方长啊。”
汪美娇的语气很柔和,娇滴滴的。
她这一招,试图,给男人美好的前景来稳住他,试图找出一个貌似共同的敌人来一致对外,可男人没有上当,冷月初也听得仔细,原来,她一直针对她,就是为了钱啊!
这个虚荣,恶毒的女人!
“别给我来这一套,我要五百万,三天后,给我答复,不然,哼哼,你的春秋大梦,我看要到监狱里去做了。”
好一会,桥上也没个动静,冷月初坐在桥洞里,双手抱住了肩膀,蜷缩着,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母亲?
抛弃了亲生的女儿,害死了安司辰的母亲,与男人厮混,背叛自己的丈夫,与奸夫生下了孩子……
天哪,这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钱!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百抓挠心,她震惊的真是一动也不能动,许久,她才发现,她不是没动,而是全身不住的抽搐,不知是气愤还是害怕,抑或者其他,她走不了,只是全身都打哆嗦。
天暗了下来,风有些冷了,河水还是匆匆的流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它无关!
突然,手机响了,是安司辰!
冷月初心里一惊,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敢接电话。
手机响了一阵,不响了。
冷月初摸着自己的脸,发现,冰凉的都是眼泪,她不知道,何时眼泪流了出来。
手机又响了,还是安司辰。
她定定神,接了电话。
电话里安司辰气急败坏,大吼起来,那么晚,你跑哪里去了,整个海滩都没有你,不知道这么晚了,我会担心吗……”
冷月初听着他的怒吼,第一次没有反感,她不动声色的听着,眼前浮起了一个小男孩在一个雨夜里伏在母亲的墓碑上痛哭,他的小脸上尽是泪水还有雨水,浑身都湿透了,可还是抱着母亲的墓碑……
安司辰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而,他的母亲,居然就是被……
突然,觉得,安司辰好可怜,好可怜,甚至觉得,他的怒吼就是一种伪装,伪装自己很强大,伪装自己很坚强……
安司辰不知道骂了多久,听到这里没有声音,便慌了神,语气紧张起来,“月儿,你在听吗,吓坏了是吗,都怪我,是我太着急了”
冷月初听着,眼眶一紧,眼泪不知为何就流了出来。
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去,装作没事的样子道,“我想起有东西忘在宿舍了,就自己打车过来取的,马上就回去了。”
安司辰嗯了一声,可口气还是不好,“以后出门告诉我一声,电话刚才也老是打不通,我过去接你好了。”
“不,不用了,我已经坐上计程车了。”
“嗯,那你路上注意点。”
到了樱花小镇,远远的就看到安司辰站在那里等着,看到她下车,揪起她就拎到了屋里,“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汇报一下,听到没?”
冷月初无力的看着安司辰俊美的脸,仿佛没听到安司辰说话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大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得安司辰有些发愣,“怎么了?”
“我累了,想去歇着了。”
说着,在安司辰不解的目光中,她上楼去了。
夜里,安司辰搂着她,一遍一遍的要她,可是,冷月初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安司辰看,看得安司辰毛骨悚然。
安司辰偃旗息鼓了,抱着她光滑的身子睡觉,她却睡不着,一遍一遍的香气白天听到的话,到现在她的内心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她甚至希望,那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那该多好啊。
看着安司辰睡梦中孩童般的脸,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份心痛,那个雨夜里的小男孩,一直在她的而眼前晃啊晃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恍惚中听到安司辰在和谁讲电话,说的是公司有了一点小麻烦,让他去处理一下。
冷月初迷迷糊糊的,想,不会还是上次小公司吸收安氏集团股份的事吧,不是说,那是正常的商业运作嘛!
安接着听到安司辰穿衣服的声音,他临走时,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拍拍她的脸,轻轻的带上了门。
她睁开了眼,看到天空已有了鱼肚白,起来,穿着月白的睡裙,就跑到了楼下,弹起了钢琴,或许,只有钢琴声响起,她才能讲那么丑陋的,不堪的东西,暂时的遗忘吧。
她没有告诉安司辰她听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在内心深处,她觉得,他不知道或许对他来说,更好吧。
一个人心里装了那么多事,怎么能快乐起来,冷月初自己都觉得,自己都快成了一堆发霉的烂肉。
整个人如梦游娃娃一般,傻傻的,呆呆的,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安司辰曾有意无意的说,你是不是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
冷月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拉吧着米饭说,我脑子没病。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海边,风起的时候,她会裹紧身上的衣服,只是她越来越想念母亲,想回家。
安司辰下班回来,经常看到冷月初一个人坐在海边高高的礁石上,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落寞而孤独的背影,总是能刺痛他的心,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暗暗问自己,要怎么做,她才能快乐起来,才能开心起来。
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樱花雨里,她美得纤尘不染的笑容,多想再看看啊……
三月后,樱花小镇的樱花也树也慢慢的抽出新的枝条,有一天安司辰惊奇的发现,有些枝桠上,已经开始孕育着小小的如米粒般大小的花蕾了,他顿时欣喜若狂,也许,他的月儿,就要真正的能开心起来了。
四月中旬的时候,学校里,关于派送学生到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名单已经拟定出来了,张贴在学校的音乐系的事务公布栏里,下课的时候,有很多学生都围在那里看,叽叽喳喳的,冷月初感觉自己早就与名额失之交臂,但还是忍不住的挤了上去看,那毕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果然,没有她的名字。
今年很特殊,选送了六个人。
其中,居然有安琪的名字。
月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虽然心里一直都知道没有自己的,但是看到名单时,心还是难受起来。
这些人会在下学年一开始,就会送到英国,冷月初苦涩的笑笑,这样也好,至少安琪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心里冒出了一些想法,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一直都很注重学生的礼节礼仪的,希望安琪到那里能够好好的学习,彻底的脱胎换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或许,尽管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但她毕竟是她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