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安司辰带着冷月初去了乔诗那里,胳膊好了,便瞒着冷月初做了一些检查,自然,乔诗费了不少力气,也用了不少先进的设备仪器,请了中医大家过来号脉。
为的就是不让冷月初疑心,用安司辰的话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冷月初虽然很狐疑,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她想,她这条烂命,还能用来干嘛,谁他们去折腾吧,自然更没往生孩子那一方面想。
自从乔诗的医院回来,安司辰更是容光焕发,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笑嘻嘻的样子。
有一天,安司辰拿出一瓶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避孕药交给冷月初,说,以后办事都不用套一子了,太别扭,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似的,一点都不爽,你还是继续吃药吧!这样,咱俩就可以完全的亲密接触了。
冷月初在心里冷笑,原以为,是好心,都改用套子了,没想到……终究是一匹狼,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可是,看着安司辰和以往不同的神秘的笑,冷月初的心里总隐隐不安,觉得,自己好像深陷一个大阴谋里。
时间过得还挺快,转眼便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安司辰和冷月初去了一趟马尔代夫去旅游,碧海蓝天,尽情徜徉,冷月初也觉得没怎么有趣,两人没玩几天便打道回府了。
由于缺了很长时间的课,一回去,冷月初就投入到紧张的课程中去了。
课间的时候,有人叫她,说是楼下有人找,她想不到是谁,难道是冷豹?
下了楼才知道,竟是安琪。
她浅绿色的上衣,白色的亚麻裤,一头酒红色的长发被染成了黑色,这样的打扮似乎不太和她相符,而以这样“含蓄”的方式找她出来,更是有点不可思议,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啊。
“去喝杯咖啡如何?”
安琪的语气很平静,目光灼灼的看着冷月初。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还有很多功课。”
“才女就是才女啊!和我们这些人自然是不同的,这样也好,那就让我们说清楚吧,我要你离开我哥!放过我哥!”
安琪笑笑,只是笑容里没有了她一贯的张扬,多了一份沉着。
冷月初苦笑,她放过安司辰,可笑的很!
“这个,我办不到!”
冷月初回答的干脆,没给安琪留一点余地。
安琪也没像往常一般雷霆大怒,而是依旧笑笑。
“我办不到,这个不是我说了算,是你哥在主导我们的关系,这个话,你应该去跟你哥说,不是我!要是你哥愿意放过我,我自然会离开,还会感激你,因为,我也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你说的倒是好听啊,我哥要是会听我的,我还会来找你吗?再说,你不是把我哥迷得团团转,什么都听你的吗,你那么大本事,让一个男人讨厌你,不难办到吧!”安琪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说完,就要离开。
安琪在后面叫道,“你确定你不放过我哥?”
冷月初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你那么厉害,那么有种,干嘛不敢跟伯母说,你干的好事呢?”
安琪在身后轻轻的笑着,手里捻起一朵早春盛开的迎春花,放在嘴边嗅着。
这一句话,堪比惊雷炸在冷月初的耳边,她一下子愣在原地,知道,安琪嘴里的伯母指的是谁!
她转过身,一时间悲怒交加,恨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你们安家的人就是不肯放了我呢!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到底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你哥哥不放过我,不是我不放过他!这件事,没我妈,什么事,谁要敢把她牵扯进来,别怪我跟她拼命!”
冷月初赤红着双眼,咬牙说道。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琪在身后大叫,冷月初,你别太嚣张,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别说我欺负你,给你两个月期限,让我哥讨厌你,离开你
冷月初恨到了极点,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呢!
一连几天,心里都很烦,下了学,也不想直接去樱花小镇,面对安家的人,面对安司辰,可,偌大的W市,她又能去哪里呢?
想到了宋青城,想打给他,但一想到那一日在咖啡店里看到他和女朋友那般的亲密的情景,掏出的手机又放了回去。
他已经是有爱人的人了,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况且,一想到林萝那么乖巧可爱的样子和他那么亲昵,他的感情世界里一定都被林萝沾满了吧,哪里还能放下自己呢?
给司机说,随便去转转吧。
车子经过香榭丽舍大街的一家发型沙龙时,冷月初想起了第一次蓝凌凌带自己来这里做头发,她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安琪抱着安司辰胳膊,幸福的走在大街上。
那个时候,安琪在她心里是高贵的公主,安司辰是高贵的绅士,现在呢,物是人非。
也许,安琪讨厌自己是有道理的吧,从一个被哥哥千恩万宠的小公主到现在这个样子,她把一切的原因都归到自己身上,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她的道理又能给谁讲呢?
她去了兰亭河边,让司机把车子停下,说她一个人想去散散心,晚一会她自己会回去。
司机有些面露难色,她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安司辰。
她一个人顺着河流走着,看着春暖花开,连河里的水生命力也旺盛起来,也涨了很多,湍急的流着,而自己呢,春天到了,而她的生命之花,却越来越枯萎了。
越走越远了,甚至有些荒凉,最近老是喜欢静静的,一个人呆着,有点讨厌人群,讨厌阳光,一个人在樱花小镇的时候,晴天的时候,她必定是将窗帘拉上的。
到了一处大桥前,她看到桥底有很多被河水冲击的鹅卵石,眼前一亮,想起了冷家村后的那条小河,河边也有很多鹅卵石,滑滑的,各种形状的,小河里的水草也绿油油的,顺着河水的方向飘着,惬意的很,突然,很想母亲,于是就坐在大桥底下的桥洞里给母亲打电话。
“妈,我好想你,我想回家看看。”
冷月初难得的撒娇,这里没人看到,桥洞子里正好容下她一人,坐在里面,外面没人看到,她觉得这里很静,有一种安全的感觉。
“不,不好,你还要上课,不要耽误了课业。”母亲的语气有些奇怪,有些吞吐。
“妈,你干嘛那么不乐意见我啊?”冷月初故意撅起了嘴。
“没,没啊,只是你在上课啊,反正你不能回来,要不然妈会生气,生好大好大的气,你听到没?”
李桂纶难得那么大声呵斥冷月初,冷月初有些茫然,母亲怎么这样了,难道过年她没回家,她生气了?不会的啊,母亲那么疼她的!
一定是母亲怕她荒废学业,所以才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挂了电话,躺在桥洞子里眯起了眼睛,这里可真惬意啊,春风轻轻吹拂,绿油油的水草随波逐流,河水奔流不息,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怎的,居然还给眯着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对男女的对话,声音仿佛从头顶传来,冷月初睁开眼睛,险些掉进河里。
却听到头顶上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想害死我吗?大白天约到这里?”
“这里怎么了,我们平日不都是在这里见面吗,是你说酒店咖啡店不安全,说这荒郊野外,不会有熟人,所以我才约你到这里的,这倒是嫌这里不好,当初欲求不满,家里的那个老头子没法满足你的时候,你也不是嫌弃那一座废弃的工厂吗?”
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类,一张嘴,就说出那么多话来,似乎直中女人的要害。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找我什么事?”女人也很不耐烦。
“你说,我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呗。”男人声音变得猥琐起来。
“少来,有事就说,没事我走了。”
“别走,别走,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花花呗。”
“什么,又要钱,我说,我给了你多少钱啊,还找我要,我又不是自动提款机。”
“你不是提款机,可你老头是啊,你可以问他要啊。”
“要多少?”女人决定息事宁人。
“500万!”
“亏你能说出口!”女人尖细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十几个分贝,“我没有!太过分了你!”
“我说,你这是卸磨杀驴啊,当初我为你杀人放火时,你怎么没觉得我过分,当初你家老头子没法满足你时,你来找我让我上你时,怎么没说我过分!臭娘们,现在不用了,把我一脚踢开了,告诉你,没门!”
男人似乎很横!
冷月初在桥下听得仔细,她神情紧张起来,这是一对奸夫****狼狈为奸后,又窝里反了,自己还是老实的呆着别动,省的,被发现了惹来杀身之祸,可是,她越听越觉得那声音很像一个人——汪美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