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意从上海演出回来以后,祝语打来电话,要她回家吃顿饭。
“你每次出去演出了就会瘦一大圈,就好像奔波了这么多年还是到处都水土不服一样。”她在电话那头摇摇头,“回来吧,我让你爸去买了点好菜,你不是喜欢胡阿姨做的味道吗?”
胡阿姨是她家打扫卫生和煮饭的阿姨。
尤可意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严倾,对方以眼神回应她:“怎么了?”
她弯起唇角笑了笑,对电话那头说:“好啊,但是我可能要多带个人回来。”
这么多年,除了陆童以为她难得带谁回家,祝语疑惑地问她:“谁啊?”
她特别孩子气地在这边装神秘:“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严倾在开车,见她挂断电话以后回头看她,表情没她那么轻松,“你打算带我回去?”
尤可意点头。
“不怕又是一顿好吵?”
“不怕。”
“哪里来的自信?”
她一边低头把手机放进挎包里,一边说:“我妈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点不一样了?”
“她没那么强势了,很多事情也放了手,让我自己去选择自己想做的事和想走的路。”想了想,她说,“虽然她可能对你也不会一下子就从排斥变成喜欢,但是我们可以努力。”
“努力什么?”
“努力让她喜欢你啊!”
严倾低声笑起来,“尤可意,你好像对我很有信心啊,就那么笃定地认为我很讨人喜欢?”
他的成长经历把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多时候都只会叫人觉得捉摸不透,而不是讨人喜欢。
尤可意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脸上一垮,“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说在上海看电影的时候,居然在影院外面也能碰见熟人!对方还是个大美人,胸大腰细腿长脸美,还对你那么热情……”
是有这么一回事。
尤可意演出完那天晚上是七点半,去外滩看完夜景以后,心血来潮想要去看场电影。情侣做过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没有做过,过去是因为严倾的身份,后来是因为那几年的分离,想来似乎真是错过了很多好时光。
“你得负责陪我那四年半的大好年华!”尤可意说。
“嗯,赔。”严倾从善如流。
“拿什么赔?你赔得起么?”尤可意哼了一声,不满意他的敷衍态度。
严倾侧过头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轻声说:“拿一辈子来赔,可以吗?”
尤可意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人怎么总是可以在不经意间就能说出些甜得人心都快融化的情话出来呢?偏偏自己还不自知。
他们手挽手去了电影院,在售票处排队时,严倾一抬头就遇见了熟人。
旁边的队列里有两个年轻女人在排队,其中个子高点的那个惊喜地看着他,叫了一声:“严总监?”
说实话,这个称呼太陌生,一开始尤可意当真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在称呼严倾。直到严倾侧过头去,微微一笑,礼貌地点头回应说:“你好,黄经理。”
于是就变成了尤可意一个人排队买票,严倾被那个黄经理拉过去攀谈起来。她试着竖起耳朵去听两人在说什么,无奈电影院太嘈杂,根本听不清。唯一能看到的,是那个女人风情万种地与严倾有说有笑,偶尔伸手撩一撩长发,偶尔扭动一下纤细的腰肢,偶尔动动脚,姿态总是万分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