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记起了曾经跟尤可意说过的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小男孩,因为父亲失势,母亲离开了他们,从此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分崩离析,永无宁日。
如果当初父亲能有机会脱离这种生活——
那么那个小男孩的结局又会不会和今天不一样呢?
城北。
方城正在和女人嬉闹时,有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屋来,“方哥,严倾带人——”
从他身后冒出来的陆凯一脚把他踹开,取代了他的位置,吊儿郎当地说:“哟,方哥了不得啊,啥时候找了个太监在这儿替您通传?真是洋气!”
方城怀里的女人衣衫半褪,眼见得有人就这么闯了进来,慌得赶紧拉好衣服往一边退去。
“你先出去。”方城眼神一眯,吩咐女人离开,然后笑着问陆凯,“这不是严哥的得力干将吗?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难不成是严哥不要你了,你打算来投奔我?”
“哟,方哥说笑了!”陆凯耸耸肩,“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相思成疾,特地来替你的太监通传吗?通传内容如下:严哥驾到!方哥你要不准备准备,先别搞女人了,出去接个驾之类的?”
方城的脸黑了半截。
不等他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沉稳有节奏的脚步声,姗姗来迟的严倾从容不迫地走进了门,含笑把一包报纸包着的东西扔在方城面前的茶几上,接着坐在他对面,姿态悠然地翘了个二郎腿,“好久不见,老方。”
方城盯着那包东西,没说话,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
严倾含笑说:“打开看看。”
报纸被一层一层剥开,一只透明的密封袋露了出来,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分量很足,随随便便被抓进局子里,就可以让你一辈子都难以脱身。
方城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回茶几上,微微一笑,“严哥这是什么意思?谈生意?不好意思,我一向不接触这些东西,你要是想找我谈生意,怕是找个瘾君子还更容易些。”
“谈生意?这话有意思。”严倾慢悠悠地从茶几上挑了两只紫砂茶杯出来,然后拎起那壶茶水凑到鼻端闻了闻,夸了句,“好茶。”
方城就这么盯着他,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安静,只有陆凯和那个先前被他推开的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