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百喻经》启示录:重建心灵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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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开心结

回首时已经是沧桑四十多年后的一个冬天。这个冬天是一个多雪的冬天,很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连续几天的大雪,把整个城市和乡村装点成银色的世界。

天还是灰蒙蒙的阴沉,风还是凛冽的刺骨,风雪封闭了人们张扬的欲望,只好安静地守在家中,遥望还在飘扬的雪花,梳理着有些纷乱的思绪。

一本书,一杯茶,抑或再点上一根烟,任思绪漫无边际地飘游。回望久远的过去,那飞扬的青春和可笑的幼稚,不时会有某种激动的温暖荡漾全身,可爱的青春只能用回忆来重现那段难忘的岁月。看未来,渺渺人生的种种神奇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不再像过去一样,会渴望某种奇遇从天而降。

生活已经变得更加真实和可知。儿子已经长得高大而英俊,放寒假回到家里,有时念一些莫名其妙的英文,仿佛是天书,听得我一头雾水,可是很喜欢这种氛围,清静了许久的家终于有了勃勃的生机。有时,儿子会放下手中的功课,坐在我的身边,讲述他在学校的许多奇闻逸事,听得我时惊时咤,感叹现在的大学生活是多么幸福,也是多么丰富。本来信心十足要给儿子规划未来的路,儿子却说不用我为他设计,他能够解决好自己未来的出路,显然是经过了深刻的思考,显得笃定而有主见,突然感到了自己的可笑和愚妄。

这个时候,有些悲凉悄然漫上心头,探头探脑地拽动着心绪,一种气馁的情绪泼洒开来,感叹时间真是个可怕的爱人,爱你的时候,给你火热的青春和梦幻般的理想;恨你的时候,给你无限的苍凉和伤感的回忆。

刻舟求剑也好,刻舟求盂也罢,梦想掉落的地方,永远不是理想升起的地方。牢牢记住的是掉落的那一刻,刻骨铭心得痛彻,生气的那一刻,刻骨铭心得失望,曾经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生活还在依然继续。

爱与恨交织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可以预知未来的年龄,还有很多没有实现的理想,只好搁浅在心中的河流里,任时间的目光剥离残缺的梦想。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一条短信:鱼在水中流泪,你看不到鱼的眼泪,因为泪在水中。

真是禅意无限,人的心境来源天道自然,看到自然转换人情冷暖生老病死,便有某种心结应景而生,就像鱼的眼泪流在水中只有鱼知道,鱼是无限伤感,而水却一如既往。只有自己能够感受到心境的变迁,生活还是按自然的法则要延续下去。

心境好时,看到一片落叶,就会感受到自然的美妙和生活的丰收;心境悲时,一朵盛开的鲜花会让人联想生命的短暂,花香的可悲。

这种莫名的心情恣肆在心中,就有了种种伤感和悲凉,于是把人生的一些际遇得失看成是应有的结果,殊不知许多悲愁,都是自作多情的结果。

人生不过数几十寒暑,一切得失都是造化弄人的结果,平凡也罢,精彩也罢,弹指就为过眼烟云。

心结只有自己能够给自己系上,也只有自己能够给自己解开。聊以自慰的是,还能够在大雪纷飞的一个冬天,可以安然地欣赏时间长河中一些翻滚的浪花,生活的热情毕竟还没有完全退却。

刻舟求盂

昔有人乘船渡海,失一银盂,堕于水中。即便思念:“我今画水作记,舍之而去,后当取之。”行经二月,到了师子诸国,见一河水便入其中,觅本失盂。诸人问言:“欲何所作?”答言:“我先失盂,今欲觅取。”问言:“于何处失?”答言:“初入海失。”又复问言:“失经几时?”言:“失来二月。”问言:“失来二月,云何此觅?”答言:“我失盂时,画水作记,本所画水与此无异,是故觅之。”又复问言:“水虽不别,汝昔失时,乃在于彼,今在此觅,何由可得?”尔时众人无不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