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他怀里的季如祯,忍不住将温软的唇瓣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喃道:“彧哥,能够看到你为了我的伤势而紧张着急成这个样子,别说为你受了一剑,就算为你去死,我也死得其所了。”
皇甫爵没想到这死丫头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戏他,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恶狠狠道:“别以为你说两句甜言蜜语就可以逃避惩罚,你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嘴里说着威胁的话,抱着她的动作却充满了温柔和小心。
因为失血的关系,还没等龙辇回到皇宫,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季如祯便窝在皇甫爵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幸亏赖神风来得及时,他先是替昏睡中的季如祯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地方,虽然那伤口看着有些吓人,但确实如季如祯所说,只是伤到表皮,并没有动其筋骨。
他留下两瓶药,一瓶是止血的,一瓶是生肌除疤的,只要按时涂抹,不出数日,伤口就会复元如初,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临行前,赖神风叹了口气,对忧心忡忡的皇甫爵道:“你就可着劲儿的纵着她吧,这次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自己,下一次难保她不会为了其它的事情做出什么更过分的决定。皇上,既然您认定她是您之后要相互扶持一辈子的女人,该管的时候就该狠狠管,该训的时候就该狠狠训,免得无休止的宠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爬到您的脑袋顶上去撒野。”
对于赖神风的劝告,皇甫爵只是无奈一笑,“放心吧,这件事,朕自有分寸。”
窝了一肚子火气的皇甫爵虽然很想如赖神风所劝那般,狠狠收拾喜欢惹事生非的季如祯一顿,但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办。
隔天的早朝,朝中文武大臣针对昨天那起刺杀事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众人纷纷猜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利用皇家祭天大典的机会欲对皇上行刺杀之事。
朝中大臣众说纷纭,有人猜测是邻国动机不存,想借行刺之机引起内乱,并利用这个机会来挑起两国争端。
毕竟如今正处于太平盛世的天圣王朝,一直让周边邻国眼红不已,那些心思不正的小国当年虽然签下了和平协议,但随着改朝换代,新君上任,现任君主不满自己国家一直处于倍受打压的状态,想要滋事造反也未尝没有可能。
不过事后仔细一想,就算这些年没有战争的爆发,皇上却并没有收回对军权的统治,朝廷每年投在练兵方面的银子可谓是数不胜数,除非那些周边小国活得不耐烦了,否则没人会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于是,众人又将怀疑的目标转向不久前被朝廷派兵剿灭的那些海寇,东海一带海寇猖獗、横行霸道,仗着天高皇帝远,肆无忌惮地劫取了不少官家或商家的财产,惹得朝廷为此非常头痛。
去年年底,邻国为了给皇帝进贡,走海路送了一船价格不菲的厚礼,结果那些无法无天的海寇不但劫走了这批物资,还手段残忍的将邻国派来的使臣团杀了个精光。
这件事让当今天子非常震怒,于是派出十万海军,不计代价,一定要将那些海寇杀得干干净净。
那批被被去围剿海寇的海军果然非常给力,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将在海上横行霸道了数年的海寇杀得哭爹喊娘、片甲不留。
虽说从那以后东海一带确实安静了不少,但谁也不敢保证,那些被绞杀的海寇之中会不会有落网之鱼?
所以昨天那起刺杀事件发生之后,朝中文武大臣几乎是立刻就将目标定在了了海寇余党身上。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那些亡命天涯的海寇,才敢趁着皇上祭天之际,对当今天子痛下杀机了吧。
看着那些大臣站在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皇甫爵任事态继续发展而不出言阻止。
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他根本就无从阻止,因为昨天那天刺杀事件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他自己,那批前来刺杀他的刺客,是龙大从侍卫中挑选出来的死士。
那些死士在出任务之前服下了可以令人处于假死状态的药丸,在他们被“伏击”之后,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服毒自尽,最后连刑部大牢都不必进,直接被龙大派出的人手,以刺客全部死亡为由,找地方埋了了事。
当然,这些事实皇甫爵是死都不会说的。
本来他还有点纠结刺杀背后的真正原因该如何编造,如今听了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皇甫爵非常不客气的将罪魁祸首的罪名,直接落到了那批海寇余党的头上。
他给出来的理由非常简单,虽然昨天刺杀他的那些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但总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被他的下属强行制止了自杀的念头。
经过连夜刑讯审问,那刺客终于供出幕后主谋,就是年初被打压得无处可逃的海寇余党,他们的老巢被朝廷霸占,无处容身的他们被逼到亡命天涯的绝境,既然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如在临死前抓个垫背的,这才有了昨天的那起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
听了皇上的解释,众位大臣心有余悸之余的同时,纷纷开始好奇昨天在关键时刻救皇上于剑下的那位白衣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诸位爱卿应该还记得四年前,朕为了给太后守孝,在国师的建议之下曾出了一趟远门这件事吧?”
皇上的话,很快便引来群臣的注目,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臣子点头应了一声:“当年朝廷频降灾害,国师预测天机,声称太后娘娘香魂不散,引来国之动荡,皇上舍生取义,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居然亲赴外省,为太后娘娘操度亡魂,此仁孝之举最终感动上苍,以至于这些年我天圣王朝一直风调雨顺,无灾无害。皇上为了天下百姓甘愿流落外省小城整整一年未归,这样的大事,臣等当然不可能会轻易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