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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地、人,宇宙、心智、波(8)

我惊讶地问:“这就是21世纪的宇宙学理论?依据什么建立的呢?听起来更像是魔法小说,又像是宗教。死后的世界、轮回的世界,都和这个世界并行着。那么,在您和我之间就有可能有很多的宇宙叠加起来,我们却看不见那些世界,它们像暗物质一样存在着?”我进一步推理,如果他站起来了,在另一个宇宙里还有一个他坐在那里,那么,历史也不过是我们能看到的宇宙的现象,汉朝可能在另一个宇宙中还存在着。肯尼迪总统在另一个宇宙中也没有被枪杀,他还活在另一个宇宙里,那些死去的人,都还活在另一个宇宙里。而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而已?同样推理,在另一个宇宙里,还有一个“我”,那个“我”没有显现在这个世界里,那个“我”会知道在这里这个“我”的存在吗?

“不错!听起来这些理论好像是魔幻小说中的想象,但是,它们是基于无懈可击的数学方程式和能量守恒定律,基于量子力学逻辑的结果。宇宙大爆炸之后,宇宙在加速膨胀,此刻,在地球的任何一角,都回荡着大爆炸之后产生的回声——宇宙微波辐射,四处都存在着看不见的宇宙,四处都存在着暗物质。英国科学家西蒙·怀特甚至认为,每一瞬间都有100多个暗物质粒子穿过。我们在这里说话的这几个小时,已经有几十万暗物质粒子穿过了。这些粒子在宇宙间穿越,吸引着其他的物质。”

我不禁感到浑身汗毛直立,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越我而过,我却看不见摸不着。我豁然间想起来,美国的电影《人鬼情未了》中那死后的人变成了鬼,活着的人看不见他,可是,他却看得到活着的人。我的大脑闪电一样被触动了,啊!说不定,小时候我看到的死去的李爷爷就是在其他的宇宙,或者它是叫情绪、思想宇宙?老奶奶烧纸、祭酒是在安抚李爷爷的情绪体和思想体,或许,李爷爷在那个宇宙中,知道老奶奶的苦心?

“俄罗斯物理学家、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安德烈·萨哈洛夫认为,在无穷无尽的宇宙空间中,一定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文明,其中有些文明比我们的文明更有历史、更成功。多重宇宙的设想在古代就有,在公元300年前,伊壁鸠鲁就认为存在无穷多的世界,既有和我们的世界相似的,也有和我们不相似的世界,印度教、佛经从一开始就包含了多重宇宙的设想:万物轮回。世界的产生和破灭交替进行着。”

我继续追问:“那么这些是建立在数学方程式、能量守恒定律基础上的理论,有观测的证据吗?”说完这话,我不禁后悔。能看到,就不是多重宇宙了,就不叫“暗物质”“暗能量”了。也只能用观测到的来推论、验证那些数学方程式和能量守恒定律。好比一个侦探没有看到凶手杀人,却可以用旁证来推理。宇宙学家也就是“宇宙福尔摩斯”了。

“你知道此刻有多少卫星在天空绕地球飞行?它们在各个频率上都在监控着宇宙,地球上布满了可见光线、基本粒子检波仪、伦琴射线、远红外线、紫外线等。数不胜数的天文台在监视着宇宙,在智利高原海拔5200米的天文台上的望远镜,每隔几分钟就发现一颗新星。在美国,激光飞跃几百米穿过真空管来接收万有引力波,哈勃望远镜可以探测到距离地球130亿光年的宇宙深处。天文学家对天空的观察越来越精确,宇宙学的理论也就越来越精细了。哈勃望远镜提供了宇宙边缘的图片,在原始宇宙大爆炸后,就发射出光线,普朗克卫星检测来自宇宙的微波辐射,这也是原始宇宙大爆炸的回声,宇宙学已经成为精密科学,所有的理论可以得到观测的验证。我上学的时候,这些理论被认为是毫无道理的推测,今天它们已经成了学校课堂上传授的知识。

“英国伦敦大学物理与天文学家在研究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图后得出了这一惊人结论:我们所在的宇宙很久之前曾受到其他平行宇宙的‘挤压’,我们的宇宙可能至少4次进入过其他宇宙。广阔的宇宙空间由无数个独立的宇宙构成,而每个宇宙又能产生无限个子宇宙,我们的宇宙是多元宇宙中的一小部分,这些宇宙在相互碰撞时,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留下了特定的痕迹。”

“这就是说,我们被别的宇宙包含在内?”这让我想起老奶奶的敬天敬地,那是因为天地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被不知道的力量覆盖着。

“不仅如此,宇宙不但平行、交错、重叠,而且,宇宙就像泡沫一样,咕嘟咕嘟地产生,每个泡沫都是一个具有自己独特自然法则的新宇宙。强大的暗能量也从这个宇宙到那个宇宙而有所波动。有些宇宙带着过多的物质开始了,结果,很快就坍塌了。有的宇宙暗能量过剩,结果被暗能量撕碎了。英国天文学家马丁·里斯说:‘我们的宇宙是硕大无比的多重宇宙中的一个渺小而富饶的绿洲。’”

“宇宙咕嘟一个咕嘟一个地产生,让我想起电影中的魔法,只不过是尺度不同而已!宇宙的魔法师玩弄的是宇宙。”忽然间,我感到有些开悟了,这个世界和我们都是魔法中的一部分,这样的想法,让我兴奋不已。我也是魔法师,生活中的艰难挫折,也只是分裂出的一个宇宙而已,而在那个宇宙的“我”,或许还另有打算,在某个契机点和这个宇宙的“我”相遇,我们叠加、交错、重叠。我会看见另一个宇宙的“我”吗?那个“我”会比这个“我”更高明吗?会引领这个“我”吗?

无穷多的猜想在迸发:“并行宇宙、暗物质,听起来解释了神鬼的存在?甚至能够解释铁真人的奇异反应,或许在另一个宇宙中的铁真人能看到我们这个宇宙看不到的,这个宇宙中的铁真人能够接收到那个宇宙铁真人的信息?”

一扇扇大门在心中敞开,我不仅仅在探索古代天文知识、天人感应,有理想的现代宇宙学家们用他们的理论、观测给我们描述了一个古人用神话、宗教描述的世界,在科学和神秘学中间有了交点。宇宙学,在现代人的眼中绝不是一个能把人带到财富、权力中心的学科。可是宇宙学家们让我无限羡慕、敬仰,他们接触了这么玄妙的世界,每天望着极致美丽的宇宙,这是多么幸运的工作!

“为什么古人和现代人都要研究宇宙?”我又旧话重提。

“宇宙学家马克斯·铁马克说:‘如果没有宇宙学,人类就是瞎子。我们就会既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们向何处去。当我们理解了宇宙大观,并了解了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我们就更能够享受生活。’西方的古代天文认为:‘天上有什么,地上就有什么。’中国古人‘天人合一’‘天人感应’,都是把天地对应,我们从来不是孤立地存在于地球上。

“比如,我们深信自己所见的就是真的,就一定存在着。但是,在宇宙观察当中,你所见的并不一定就是此刻的存在,而是过去的存在。比如,你抬头一望,所看见的星星都是过去的,光从月球到达地球需要1秒多钟,从太阳到达地球需要大约8分钟,你此刻看到的太阳光,也是8分钟前从太阳发出的。能看到的星星,离我们很远,要以光的速度旅行,这些光到达我们的眼睛需要几十、几百、几千、几万年,更远的光,比如说,位于蛇夫座的NGC6240距离地球约3亿光年远,还有几十亿、百亿光年之远的,我们看到的光,可能是还没有人类的时候就发出来的光。所以,在天空中,我们看到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

“啊!我看到的星光不是现在的,而是过去发出来的,那它们现在是怎样的呢?如果地球寿命有50亿年,那么在50亿光年远的地方,看到地球的时候,地球可能也已经没有了?”我惊讶极了,我不能想象现在那些星星是不是还在天上。

“是的。宇宙之大,大得超出我们的想象,以至于物理学家加来道雄说:‘蚂蚁和我们之间的区别比起我们和外面先进发达的文明之间的区别要小……我们注意不到宇宙,就像蚂蚁注意不到高速公路一样。’天空闪烁的星星,和我们的距离遥远,不是我们用地球上的距离能够描述衡量的。当面对这样无限大的宇宙时,地球上的尺度都失去了意义,生存在地球上的人,最多百年的生命。我感到自己如此渺小,我们原以为人类是最伟大的生灵,大自然和周遭的一切都是为人类而设置,人类有无上的特权。而事实上,我们的肉体完全局限在这个地球上,在宇宙中我们的位置如同地球上的一粒尘埃。通向无限宇宙的,唯有我们的心灵。”

科学和宗教,两扇看世界的窗口

我被铺天盖地的知识淹没了,我说:“教授,今天的信息量超过了我过去几年的采访了!我得好好消化!”我采访过的神秘大师们,几乎没有一个科班科学出身的。身世神秘、来历不明,是大师们的特色。“您为什么离开原来的专业转型进入中国传统的神秘学?”我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赵教授拿下眼镜,我看到他眼角的一丝鱼尾纹,那纹路仿佛不是时间的标记,而是理性和智慧的积累。

他回忆:“说来话长啊!我是恢复高考后第二年考上大学的。那时候,有本著名的小说叫《第二次握手》,主人公丁洁琼是物理学家。我们那一代人都深受那小说的影响,我一心想成为物理学家。就这样,我选择了物理学,大学毕业后,我得到了美国大学的奖学金和助教津贴,到美国俄亥俄州学习物理。我主攻现代物理,我研究无限大宇宙和无限小的量子、夸克。

“我们刚才讲过了,现代物理不同于经典物理了。量子物理、宇宙学的发展,早就脱离了牛顿三大定律的束缚,就像现代绘画早就脱离了古典艺术的形式一样。在现代量子物理的研究领域走得越深入,我知道的世界量子物理和宇宙学研究信息越多,我的迷茫和困惑也就越多了。量子力学和宇宙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发现,让我感到畏惧,我畏惧的是,在接近光速,在粒子的世界和宇宙的尺度上,我只能够证明上帝的存在了!”

他刚才提到过上帝的心智、宇宙的心智、量子的心智。我听说过牛顿最后转向了信仰宗教,也有一些科学家加入了宗教。难道科学真的会和宗教走到一起?我追问:“那您加入宗教了?”

“我没有加入任何宗教,至今我也不是教徒。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科学和宗教是不能相融的天敌,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也开始关心人类的精神问题,有不少科学家成为人本科学家,最后走向了信仰的道路。我们20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这一代人受到的是唯物主义教育,一切都是物质的,我很难改变童年时代的印记,我无法相信世界是由一个白人老头耶和华创造出来的,我也不能接受原罪论,人怎么能生下来就有罪呢?虽然我经常遇到基督教徒劝导,我依然没有加入宗教。那时候,我很苦恼,我只有科学知识,不懂得《易经》,也不懂哲学,不懂得象征,不知道神话和历史的区别,我还没有现在这样看待世界的视野。我陷入了理性思维的死圈套,我自以为把握的知识也不断地被新的发现挑战,我对自己研究的项目也失去了兴趣,我找不到出路,精神萎靡不振。

“在美国毕业后,我在一所大学做博士后,看似一切都安定了,我将沿着学术的道路走下去。可是,我的家庭生活出现了危机,在痛苦的时候,一个人会开始思考平日不思考的问题。我也面临着生命意义的危机,在科学的世界里无法找到‘我是谁’‘我的生命到底为什么而活着’的答案,而这些问题正是我们每个人在生命的一定阶段要面对的,科学、金钱、权力、子女、物质享受都不能够解决我面临的生命大问题。

“我意识到,科学只是观察、认识世界的方式之一,适用于探索自然界,也就是说,科学不是终极的、唯一的真理。科学让我拥有了一种研究世界的特殊方法,科学让我发现自然、物质世界的真理,这是我从事科学的独特性。但是,这种特殊的方法适合研究客观的世界,如果将这方法用于生活的一切,就构成了对我们的局限。对于我这个出生于60年代的人,机械唯物主义把我局限在一个单一、现实的物质世界,生命没有更高的空间和展望,这也是我们现代人所面临的共同处境,缺乏宇宙的全息观,丢失了诗性思维。我的研究将我带到了物质世界的穷尽,‘世界是物质的,是僵死的、无生命的’原则被挑战了。”

“我面临着生命的大问题,但是,科学却回答不了生命意义这个大问题。人生的意义问题,可以说是人生的指南针、夜明灯,没有意义地活着,就如同黑夜在山涧中行走。”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我每天早起晚归地工作,为的是达到业绩标准。我追问:“那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他说:“人生的意义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答案,没有人可以给另一个人关于生命意义的答案,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生命中独立洞察、领悟、探索自己生命的意义。每个生命阶段都有不同的意义,无论那个意义是什么,那都是属于一个人在特定状态下的意义。意义也在不断地变化。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有意义的人生就是追求不断可以取得的成就。当生命的意义被理解为可以衡量的成就,就失去了意义。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意义和追逐的目标混合在一起。随着心灵的成长,生命的意义问题将成为我们能否幸福生活的重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