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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中国现实主义的开端 诗经

作者:佚名

成书时间:春秋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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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是中华民族的瑰宝。《诗经》原本叫《诗》,共有诗歌305首(另外还有6篇有题目无内容,即有目无辞,称为笙诗),因此又称“诗三百”。从汉朝起儒家将其奉为经典,因此称为《诗经》。

《诗经》中诗的作者绝大部分已经无法考证。

《诗经》作品所录诗歌时间跨度长,涵盖地域广泛,主要涉及的地域是当时农业较为发达的黄河流域,西起山西和甘肃的一部分,北到河北省西南,东到山东,南到江汉流域。

《诗经》中最早的作品大约成于西周初期,根据《尚书》上所说,《豳风·鸱鸮》为周公姬旦所作。最晚的作品成于春秋时期中叶,据郑玄《诗谱序》,是《陈风·株林》,跨越了大约600年。

关于《诗经》的收集和编选,有不同的说法,“王官采诗”和“孔子删诗”是比较常见的两种。

王官采诗:《汉书·食货志》中记载,周朝朝廷派出专门的使者到全国各地采集民谣,由周朝史官汇集整理后给天子看,以体察民俗风情、政治得失。

孔子删诗:《史记》中记载,原有古诗3000篇,孔子根据礼义的标准编选了其中300篇,整理出了《诗经》。

现在通常认为《诗经》为各诸侯国协助周朝朝廷采集,然后由史官和乐师编纂整理而成。孔子参与了整理。

《诗经》存305篇,分《风》《雅》《颂》三部分。《风》的文学成就最高,其中有对爱情、劳动等美好事物的吟唱,也有怀故土、思征人及反压迫、反欺凌的怨叹与愤怒。《雅》多为贵族祭祀的诗歌,祈丰年、颂祖德等。《颂》则为宗庙祭祀之诗歌。《雅》《颂》中的诗歌,对于我们考察早期历史、宗教与社会有很大价值。

孔子曾概括《诗经》宗旨为“无邪”,并让弟子、孩子以《诗经》作为立言、立行的标准。先秦诸子中,如孟子、荀子、墨子、庄子、韩非子等,在说理论证时,多引述《诗经》中的句子。《诗经》逐渐被儒家奉为经典,成为《六经》(包括《诗》《书》《礼》《乐》《易》《春秋》)及《五经》(无《乐》)之一。

历代解《诗经》者颇多,较好的有宋朱熹《诗集传》、清王夫之《诗经俾疏》、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王先慊《诗三家义集疏》等。

作品解读

《诗经》产生于漫长的时代和辽阔的地域,反映了宽广恢宏的社会生活,可以说是一轴巨幅画卷,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世态人情、民俗风习等等,在其中都有形象的表现。

《诗经》的主要组成部分是《风》《雅》《颂》。

《风》又称《国风》,一共有15组,“风”本是乐曲的统称。国风包括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桧、齐、魏、唐、秦、豳、陈、曹的乐歌,共160篇。国风是当时当地流行的歌曲,带有地方色彩。从内容上说,大多数是民歌。创作者多是民间歌手,只有个别贵族。

对于《雅》的认识目前还存有争议。一种观点认为是指周朝直接统治地区的音乐,“雅”有“正”的意思,把这种音乐看做“正声”,意在表明和其他地方音乐的区别。也有人说“雅”与“夏”相通,夏是周朝直接统治地区的称呼。还有观点认为,《雅》是指人人能懂的典雅音乐。《雅》共105篇,分为《大雅》31篇和《小雅》74篇。

《雅》多数是朝廷官吏及公卿大夫的作品,有一小部分是民歌。其内容几乎都是关于政治方面的,有赞颂好人好政的,有讽刺弊政的。只有几首表达个人感情的诗。而且没有情诗。

《颂》是贵族在家庙中祭祀鬼神、赞美治者功德的乐曲,在演奏时要配以舞蹈。又分为《周颂》《鲁颂》和《商颂》,共40篇。其中《周颂》31篇,认为可能是西周时的作品,多作于周昭王、周穆王以前;《鲁颂》4篇,认为可能是鲁僖公时的作品;《商颂》则认为是春秋以前宋国的作品。

关于《诗经》中诗的分类,有“四始六义”之说。“四始”指《风》《大雅》《小雅》《颂》的四篇列首位的诗。“六义”则指“风、雅、颂,赋、比、兴”。“风、雅、颂”是按音乐的不同对《诗经》的分类,“赋、比、兴”是《诗经》的表现手法。

妙文精粹

关雎·周南·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蒹葭·秦风·诗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中华书局,2006年版)

知识链接

链接一 《诗经》的评价与影响

《诗经》对中国的思想、文学、政治、语言,都影响深远。

孔子非常推崇《诗经》。对于《诗经》的思想内容,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对于它的特点,则说“温柔敦厚,诗教也”(即认为诗经可以使人纯净心灵,可以作为教化的工具)。孔子教育自己的儿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孔子认为,研究诗经可以培养联想力,提高观察力,学习讽刺方法,可以运用其中的道理侍奉父母,服侍君主,从而达至齐家、治国、平天下。认为《诗经》可以起到移风易俗的作用。

春秋青铜器

在文学方面,《诗经》是中国现实主义的开端,影响了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学发展。研究诗经可以考察古今音韵的不同,可以研究上古时期的历史,从古至今研究《诗经》的著述更是数不胜数。

另外,在古代,《诗经》在政治上也发挥着自己独特的作用。春秋时期,各国之间的外交辞令,经常使用歌诗或奏诗。

秦代曾经焚毁了除植树、医药典籍之外的书籍,《诗经》也在被毁之列。但由于《诗经》易于传诵,流传很广,并没有就此湮灭,至汉代再度盛行。

链接二 毛诗小序

西汉初年,讲授诗经的主要有四大家。齐之辕固生,鲁之申培,燕之韩婴,赵之毛亨、毛苌,简称齐诗、鲁诗、韩诗、毛诗(前二者取国名,后二者取姓氏)。毛诗即大毛公毛亨、小毛公毛苌所传。齐、鲁、韩三家属今文经学,是官方承认的学派,毛诗属古文经学,是盛行于民间的学派。但到了东汉以后,毛诗占据了统治地位,并得到了官方的承认;齐诗、鲁诗、韩诗经竹简残片诗三家则逐渐衰落,三家著作除《韩诗外传》,都已亡佚。今天我们看到的《诗经》,就是毛诗一派的传本。现存的毛诗每篇都有一个题解,叫做“小序”。其作者大部分已无法查考。现在一般都认为解说文字除少数几篇可信以外,大部分都不可信。但是毛诗序对后人的影响非常大。古人做诗、写文章用典都爱用里面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