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手中的书本滑落在地上,妲己一惊,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才发现几道玩味的视线齐刷刷地盯向她。
“唉,”有人叹了口气,“第几次了?”
“第三次。”有人配合。
“太累了。”
“嗯。”整齐的声音。
妲己红着脸弯腰捡书,恨不得一直蹲到地上去,不用抬头。
看着众人促狭的笑容,云傲将她手中的书接过来,看着她无措的样子,眼里是浅浅的笑意:“今天就不用陪着我了,你先回营再去睡会,一会吃饭时我再叫你。”
“我说她这么累,你干脆抱她回去算了。”林森煽风点火。
“还是算了,就怕侯爷也回不来了。”这些将领们也是粗人居多,兴致上来了,有人轻轻地添了一句,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妲己气恼地瞪云傲,暗暗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他不是治军很严的吗,怎么这会任人胡说八道!
云傲由着她耍小脾气,也不说话,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她一跺脚,捂着脸急急地跑了出去,却听见他也跟着众人笑起来。
云傲脱下满是灰尘的衣服,洗了把脸,刚套上件干净的黑衫,一双白净小手自后头环上他的腰,他转头一笑:“醒了?”
“嗯,”眯着的双眼带着满足的惺忪,妲己像猫儿一样蹭到他胸前:“外面怎么这么吵?”
“粮草运过来了,晚些时候要给户部的人和押粮官兵设宴,刚才忙了一身灰,所以回来换身衣服,”温柔的黑眸看着她为他系衣扣,“吵到你了吧,本来想让你再多睡会的。”
“再睡下去我就被大家笑话死了!”她懊恼地低喊,手绕过他的腰替他系腰带,却又有些尴尬——他的胸膛于她太过宽阔,她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她忽然面红耳赤,急急地退后,却发现被困在他怀里。
他轻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不帮我系了?”
“我不会。”她支吾。她确实不会,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帮一个男人系过腰带。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他轻笑,
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低低响起,是他一贯的从容。她抬头,他的吻落了下来,深深地夺去她的呼吸。
“我哪有要你教这个!”好不容易推开他,她的脸几乎要着火。
他不说话,依旧是望着她微笑,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
妲己望着他的笑容,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线条冷硬,没有师父的清逸,也不及凉宫的俊美,可就是那样不经意的淡淡一笑,就叫人心旌一片倒戈。
看他一脸邪魅地盯着她,妲己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换了话题:“户部来的是谁?”
“李淳烟”
“他么?”妲己拧起眉,“粮草没什么问题吧?”
李淳烟,专门官运粮草给各战士的户部长,可是妲己却不太喜欢此人,曾经在爹的宴会上见过他,一脸狡猾的样子让她很是不喜欢。
“我查过了,没问题,再说,押粮的路上要出了什么岔子,他脱不了罪,只不过这些粮草,只够半个月,所以在下一批粮草抵达之前,他会一直留在这里。”
“堂堂户部侍郎亲自接应粮草,还真是鞠躬尽瘁。”这个人留在军中,如芒刺在背。
“既然没法赶走,那就好生款待着,”他镇定的目光转向她,“今晚跟我一起去?”
她点点头。
军宴上。
“我们这么早来,就为了等这号人物,未必太给他面子了。”妲己有些埋怨地嘀咕。
“既然是做戏,那就做足了。”
她点点头,她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睡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有些饿了。
一盘点心推到她跟前:“先吃着垫垫肚子。”
还是他了解她的心思,她感激地冲他一笑,顾不上形象便拿上一个吃起来。
“这是什么?”咬上两口,她表情惊喜,“酸甜中带奶味,却又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奶酥,酥油和面做外皮,内馅是葡萄干,浓酸奶皮,少许马奶酒。”他答。
“美味美味,你这军营小灶,赶得上凤凰阁的大厨了,要是回头仗打完了,你把做点心的小兵送我府里去。”
“不用,那是我做的。”
她猛然抬头望着他,一块点心还堵在嘴里,一时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只是愕然地瞪着他,他却依然平静的表情,丝毫不觉他的话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妲己狭促地看着他,一脸奸笑“是不是我那天那样说了之后,你还真想当大厨便去勤学苦练这般精湛的厨艺了?”
“以前做士兵的时候就会了些,手生,又实在忙,只来得及做这几个,材料还是让别人备齐的。”他笑。
“他说的没错!”下面某人不爽地嚷起来,“就你桌上有,我们都没,连我这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一道满是埋怨的声音传了过来,妲己转头一看,是思傲。
便惊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次仗来得匆忙,要出征的时候思傲并不在家,云傲便没有召他一同出征,没想到自己跟了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妲己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听见后面一道响亮的声音:“候爷,郡主,各位将军,李某来迟了,还请原谅!”
转身,站到他身旁,客气冲李淳烟点了下头。
云傲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李大人不辞辛苦,雪中送炭,全军上下莫不感激,云某替兄弟们先敬您一杯。”说罢,仰头饮尽。
李淳烟也是哈哈一笑:“候爷果然是大将风范,豪气冲天,”谄媚的双眼转向妲己“与郡主站在一起,便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妲己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多谢李大人吉言。”
明枪暗箭,这军宴也就这样结束。
“觉得怎么样了?”妲己看着扶他回来的人之后,转身俯身探视躺在床上的云傲。
修长的身体优雅地坐起来,他扬眉一笑:“我的酒量哪有这么差!”行伍出身的人,哪个不是酒缸子。
“那也喝了不少啊,我还以为你真醉了。”她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在旁人看来他和你爹之间我的立场一直是中立的,如今你和我在一起,他自然起了疑心,所以李淳烟那边,我还得慢慢周旋。”
妲己看他脸上一派镇定从容,知道他心里定是有了稳妥的打算,于是放下心来。
两日后,卫军的主力也差不多十二三万了。
这场仗但数据上的事局云傲绝对是有信心打败,比较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精兵,都是他亲自训练,实力他自知。
云傲坐在案前深思,表情严肃。妲己则在收拾床铺,好让他睡个好觉。
“京城的探子有消息来!”林森疾步走进来,脸上阴云密布,完全不见平日的玩世不恭。
林森进来之后杨钦便也入帐了,妲己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瞥了一眼他们便明白有要事,便放下被褥,拿起手盆“我出去打热水。”
云傲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林森的表情,接过他手中的信笺扫了几眼,脸色忽变。
——六王谋反?
“怎么可能?”林森和杨钦凑上去看到了消息内容,都大惊,但是在场几人又都明白,他们的情报从来没出过差错,更何况这种事绝非儿戏。
前有狼,后有虎,隐隐觉得天大的阴谋已在眼前展开,他环视眼前几人“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己。”
“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她疑惑地看着刚回来的他。
云傲轻轻一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没事,就是战事在即,考虑比较多。”
“听说万俟府可是战无不胜吧,我还等着打赢了回京城你为我洗手作羹汤呢。”
黑眸里闪过一丝疼惜,他将她抱在怀,心里一阵抽痛——她任性地跟他到这里,如果她回到京城,发现六王府一夜倾覆,或许从此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是怎样的哀恸?又或者她不曾来到这里,一开始就留在京城,她又如何经受住这可怕的变故?
他要怎样,才能替她遮去这漫天风雨?
妲己看他脸上一派镇定从容,知道他心里定是有了稳妥的打算,于是放下心来。
两日后,卫军的主力也差不多十二三万了。
这场仗但数据上的事局云傲绝对是有信心打败,比较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精兵,都是他亲自训练,实力他自知。
云傲坐在案前深思,表情严肃。妲己则在收拾床铺,好让他睡个好觉。
“京城的探子有消息来!”林森疾步走进来,脸上阴云密布,完全不见平日的玩世不恭。
林森进来之后杨钦便也入帐了,妲己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瞥了一眼他们便明白有要事,便放下被褥,拿起手盆“我出去打热水。”
云傲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林森的表情,接过他手中的信笺扫了几眼,脸色忽变。
——六王谋反?
“怎么可能?”林森和杨钦凑上去看到了消息内容,都大惊,但是在场几人又都明白,他们的情报从来没出过差错,更何况这种事绝非儿戏。
前有狼,后有虎,隐隐觉得天大的阴谋已在眼前展开,他环视眼前几人“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己。”
“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她疑惑地看着刚回来的他。
云傲轻轻一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没事,就是战事在即,考虑比较多。”
“听说万俟府可是战无不胜吧,我还等着打赢了回京城你为我洗手作羹汤呢。”
黑眸里闪过一丝疼惜,他将她抱在怀,心里一阵抽痛——她任性地跟他到这里,如果她回到京城,发现六王府一夜倾覆,或许从此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是怎样的哀恸?又或者她不曾来到这里,一开始就留在京城,她又如何经受住这可怕的变故?
他要怎样,才能替她遮去这漫天风雨?